第315章求放過

  一個國家高效與否,軍事能力,政治能力之類都可以略過不提,關鍵得看它捂蓋子的能力強不強大。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在黃河以南裂土分茅,再立南宋的國家。

  雖然內部的桎梏無數,自己本身更是有著無數或多或少的問題,但它依舊無愧於當世第一國的美譽。

  ……嗯,即使從「富庶」上也算。

  明明黃河以北發生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那遠在北方被金國女真族所侵占的九州國土盡數被奪回不說,那一群無父無君的宋兵把戰線都已經一路推到了女真族發源地——長白山一域,然後開始在那裡挖野人參了。

  至於沿途被郭嘯天一軍所宰殺的金國人,更是車載斗量,難以計數。反正按照某些人的說法,這金國勇士真的已經變作是一個少數民族了,甚至普通金人只要是身高超過車轍的,都是難以苟活。至此盤踞於神州北地的金國女真一族灰飛煙滅。

  僅僅是在數年之後,在僅存的老人們鬱鬱而終後,其名號與種族就被徹底淹沒進了時光之中,再也不復存在。

  至於跟女真族一度接壤的西夏,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根據大宋朝堂上那袞袞諸公得到的情報,當代的西夏王在郭嘯天所率領的宋兵清繳下,不得不口銜王印,攜帶者滿朝文武,後宮佳麗三千,一起祈伏於王宮之前,才勉強保留下了「西夏」這個名字。

  但就算如此,那郭人屠在西夏所奉行的依舊是殺十抽一,高過車輪者皆斬的政策。

  至於那些曾經對漢人動過刀子,乃至是見過漢族之血的西夏勇士,那郭嘯天更是絕對不吝嗇舉起手中屠刀。

  看樣子,以後的西夏別說是在召集大軍南侵打秋風了,能不能維持住自己少數民族的身份苟活於世,估計都成了一個天大的問題。

  一時間,整個北方一隅,被他殺的人頭滾滾,血流飄櫓!南方士子口中所傳「人屠」之名,當真是名至實歸!

  但可便是面對郭嘯天如此接近滅族亡種一般的殺伐,南方的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士子們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背後詛咒爛罵上一聲「郭逆蠻子」,但怎麼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於郭嘯天的政策「指點江山」。

  春秋大義在前,十世之仇尤可報之,更何況是自己的家國大義,種族大滅絕?

  這樣的情報,若真被大宋的芸芸百姓們聽到,估計除了他們這些自認金國女真族為自己祖宗老父親的人以外,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高興的把手給拍腫了。

  而他們若是敢在那樣的背景下說幾聲郭嘯天的壞話,也估計有的人願意直接一刀子結果了自己!

  所以大家都萬分有默契的將所有關於郭嘯天的情報,盡數攔在黃河以北,當真是要叫片紙信息都不允許過江!

  而在他的情報正式傳到了南方後,郭嘯天那不過是是大宋落魄獵戶出身的「下等人」,根本就是像是以最激烈的方式扇了皇室,乃至是整個大宋官場,以及被他們那抱殘守缺的近乎兩百多年,至今不曾放棄的「祖訓」一個響亮的耳光!

  叫任何人,都是感覺生疼生疼的……

  畢竟大宋千古祖訓就是「重文抑武,武者不得掌權」。

  抱著這樣的祖訓,大宋的帝王文臣們磕磕絆絆地度過了200多年,每日裡嚴防死守自己家的武將,就跟防賊沒什麼兩樣。但在外面又是被周邊上「鄰居們」挨個的調教,直接被那些鄰居生生調教成了一個一捅就出水的「rbq」。

  至於地盤什麼的,從太祖以後一日比一日少,喪權辱國的國書籤了一封又一封,或被迫,或自願認的爸爸更是一個接著一個,到最後積重難返下,方才不得不南渡臨安。

  而對太宗所說的「祖訓」奉若神明的趙構,一馬渡江。原本他還想做二興漢室的漢光武,結果自己器量狹隘,又爛泥扶不上牆,直接成了那被迫衣冠南渡的「司馬睿」了。

  時也命也,命運之離奇不外如是。

  可想而知,若是郭嘯天的消息真正在大宋本土傳播開來,這會對帝國造成什麼樣的衝擊,簡直不敢想像!

  千防萬防,在大宋每一代文人都是把那群武人摁在地上摩擦,但沒想到那群泥腿子一樣的武人裡面,到底還是出現了一位如同太祖般的人物!

  裂土封疆,一人如國。毫不客氣的說,現在郭嘯天所掌握的國土之大,早就超過南宋本土了。

  這雞兒就非常的尷尬了。

  正因如此,這些遠在南宋臨安府的這些朱紫大臣們,紛紛聚在了一起,自上而下的在舉行著朝會。

  再一開始時,他們原本妄圖借著整個朝堂袞袞諸公的智慧,再讓宋帝再是撰寫聖旨,以君臣大義,想要給那遠在北方天邊的郭嘯天一場如同岳武穆一樣「報應」!

  可在隨著郭嘯天的情報,源源不斷的從北方傳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人敢說那樣的妄想了。

  也是知道那時他們才由心眼兒的感慨。還是當初那個被韓倚生生驚懼而死的狄青好,還是那個秦檜被莫須有了的岳武穆好啊。

  不知有多少文臣在暗地裡感慨,若是當初他們能夠稍微的松一下勒死在武將脖頸上的繩索,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禍事了。

  寧予友邦,不予家奴的思想,直接就讓他們把一切都玩脫了!

  但現在說什都晚了,在最近的一次朝會裡,臨安府已經作好了準備,如果郭嘯天真到了那種無父無君的地步,他們就乾脆以黃河為界限,直接把那一大塊封土盡數賞給郭嘯天,讓他做一個為大宋看守屏障的「守門犬」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自家大宋被周遭的那群惡鄰們調教了數百年,現在也只不過是稍微換了一個鄰居而已。

  只要他不想著南渡黃河,侵略宋國土地,整個北地讓給他,也就讓給他了,他們文臣不在乎……

  天都不知道,這朝堂上的滾滾諸公們究竟是以何種表情做出這種決斷的,最起碼的宋帝對此是默認了的。

  但現在大家都準備伏低做小了,那郭嘯天竟然遵從宋帝不知道多少天之前派出去的一十三道王命金牌的吩咐,回京述職了!

  日!

  朝堂上的大人又不是豬腦子,這個占據的國土之大,都已經超過整個大宋的郭逆竟然要回京述職!

  他該不會是想著直接學著太祖,在陳橋披黃袍吧?

  哦,對了,現在陳橋就在他的地盤上,人家想怎麼玩都可以,完全就用不上他們文人啊!

  這一刻若不是郭嘯天根本不在這兒,估計早不知有多少人要抱著他的大腿高呼:「大佬,您能不來嗎?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