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外,又好像是自從這個客棧之中,一隻威嚴無邊,像是能把握住整個世界一切道與理的大手伸出。
伊旗翻卷,旗幡之中有黑水濤濤,更有層層金光消磨解化所有。
這是一幅極為驚人的畫卷。
那隻天外伸出來的巨手通體絢爛,像是白金琉璃鑄成,又泛著淡淡的陰陽太極光輝,尤似太極之中,陰陽之隔中那一抹「太極弦」!
這一刻自巨手上而綻放無量之光,宛如一尊自開天闢地之初就誕生的神祗,正揮舞著那沉沉的黑水皂雕之旗,遮掩住這整個世界!
似乎萬分奇特的是,這樣猶如神邸降臨,再演開天闢地的恢宏情景,除了在場的這些人能夠看到以外,似乎並沒有在他們腳下的黷城中顯露半絲,就仿佛是專門為她們而設下的。
大旗獵展,自天外鎮落,神聖威嚴如濤濤黑水天河倒卷,傾落而下。
面對著這一桿大旗,有人暴喝一聲,不等眾人出手,自身真形綻放,就是已經在虛空中顯化出一座紫光盈盈的巍峨大山。
轟!
那座紫氣大山之中,有龍吟虎嘯,又能有恐怖雷音,更有一尊道人坐於山巔之峰,一山壓頂,虛空都像是變得粘稠。
?鏘!?
又有一人化為一柄通天寶刀氣橫空戰天,碧波如洗,像是一掛天瀑垂落,一刀斬卻,截斷數百里!
嗤啦!?
緊接著,這片淡藍色的天空之中,天域空裂,一輪驕陽似火燃燒,像是一顆真正的星辰般,伴著萬千太陽真火垂落,尊貴且霸道,燃成百里山河具成齏粉。
而在場面對著這一卷黑水玄天的皂雕大旗的鎮壓寰宇,絕不止這幾位人展露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力量。
如神祗、如天魔、如萬象、如神兵、有日月星辰……一種種極其恐怖,甚至連虛空都要在顫慄的真形外景在這裡顯現。更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他們不惜斷的壓榨出自己的最後的一絲絲力量,功力上達十二成!
在這裡,每一位都是真正的宗師級別的高手,真形與天地法則相合,外景如天地,一舉一動,皆是像有無窮天地之力加身。
相比起那些以百平米為戰場,甚至還可能在凡俗戰陣之中隕落的先天境界的武者。
他們動輒便是數以百里的出力為基礎,真形裹挾肉身,輕易就能飛行絕跡,動輒就可挾泰山以超北海,修行的簡直就已經不像是武道,而像是仙法了!
可即便是這樣,面對著那只不過只僅僅垂下一小小角落,就似覆蓋了整個天穹的皂雕之旗,他們也一樣是難以抗拒!
方圓十萬里的虛空都仿佛被這一角旗幡覆蓋,在這一卷之下有萬道金光似乎在那旗幡所蕩漾出的黑海之中閃爍其芒。
旗中黑海,海濤通聯天地,有微微裸露出黢黑冰冷的海床,黑浪激起九千丈,黑潮激盪,金華消解,淨化所有被捲入到這個旗幡里的事物,焚盡所有陰霾!
噗!
噗噗!
噗噗噗!
萬般武道真形外景,被這滔天海浪一衝,被這無窮金光一刷,頓時就像海中那稍微激盪起的一點點泡沫,輕易就炸的粉碎。
有人被那無窮黑水金光生生磨滅所有修為,百年修持盡化虛幻。
剩下的勉強脫身遠遁,也都是在大口咳血,被那解化金光所傷,真形一樣是肌體龜裂,元神崩碎。
他們驚惶且悲憤,哪怕自己身為江湖中之中的中流砥柱,是武林之中人間巨擎,聖胎武者不出近乎天下無敵,可是在面對眼前這一幕,也只有生生的無力與絕望!
「誰?究竟是哪位高人在與我們這些晚輩們開玩笑?」
「聖胎?不,我曾朝拜過聖胎第八轉的人間大聖,那位大聖的氣機流轉絕對沒有前輩你這樣的駭人!莫非前輩你真的是一位破碎級別的武林神話嗎?」
「我等何德何能,能與前輩你交惡?還請前輩你高抬貴手,放我等一條生路可否?我家門派一定結草銜環,感激不盡!」
一聲聲或惶恐、或驚懼、或求饒、或自甘墮落的聲音遙遙從這黑水皂雕旗幡中傳來。
「前輩還請住手!前輩你可知我們每一位皆是江湖正道的頂梁,若是我們今日折在此處,那必然是道消魔漲之態。芸芸眾生何其無辜,前輩此舉,在那斑駁歷史之中,即便是縱合天下九州之鐵,亦難鑄此錯啊……」黑旗幡中成為聖潔的女子聲音飄渺不定,帶著深深的惋惜。
其中所蘊含的豐富情感,甚至能叫任何人聽來都要為之暗暗垂淚,然後徑直匍匐在她的腳下!
「前輩你就算是不顧及我等,難道就不應該為這天下蒼生考慮嗎?」
「那又如何?這場因果我接下來就是。所謂天怒、人怨、眾生之敵盡加我身就是。」天外似有神祗淡淡道,口吻中帶有無盡巍嚴,與不容置疑的大絕決。「更何況我感覺這天下蒼生,若是沒了你等,反而應該更好一些才是!」
下一刻,旗幡幡面一抖,
數十尊武林各派聖地,亞聖地,偽聖地之中的宗師們,連慘呼都來不及就被立刻被那無窮消解解化的金光所覆蓋。
無窮金芒,道道如刀,削骨破髓,磨滅修為,只是幾個捲動,百年修為,一點點相繼積累下來的種種武道經驗,意志記憶匯入了那黑水金芒之中,百年努力盡數付之東流!
再是一抖,這些人就是在一通噼里啪啦下餃子的聲中直接跌落下來,一個個都是落在了在這個客棧之外,因為北方魔教聖女墨桓的命令,而不得不監視林青舉動的封正義的面前。
「我的個聖女吶!這些都是誰啊?怎麼看著就這麼的眼熟呢?不應該啊?」
封正義兩眼一抹黑看著不斷從天空上落到自己面前的一個個老頭老太太們,根本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位把這些全扔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可是很快的,他就顧不得想這些東西了。
只見那個客棧裡面被他所監視的修羅聖子,正輕堂而皇之的拉著兩個神態各異,卻又是一樣絕美絕倫的少女,徑直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就像是猶如牛嚼牡丹一般的粗魯動作下,這位修羅聖子就把那兩個少女一樣是扔進了那群里人堆里。
「北方聖教的吧?」
「嗯。」
「那你就是墨桓叫你來服侍我的嘍?」
「嗯???」封正義張了張口,好歹是把那句『聖女叫我來是為了監視你的,壓根就沒有一個侍從來服侍你』的那句話給吞進了肚子裡。
「來來來,你馬上受點累,就把這些人都吊在黷城的城牆上啊。對了,你一定要以我們北方聖教的名義來辦!」
「啊?!聖子你說啥子喲?」
封正義這一刻只感覺壓根就不知道眼前這位聖子究竟是什麼想法,這特麼完全跟不上他的套路嘛!
有些人怎麼看都像是某些人在裡面的長老,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這樣的蒼老,但無論怎麼樣,自己北方聖教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舉動啊。
如果是聖女墨桓做這些事的話,就應該恭恭敬敬的把這些人都重新請回他們的門派,順手再給上一大筆的安神費用才是。
自從聖女接任以來,哪一次不是這樣做下去的?
可這直接把人家掉在都城的城牆上,然後把人家的面子裡子都搜刮的一乾二淨,這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大災啊。
那些得到消息的門派,難道還能夠袖手旁觀,善罷甘休嗎?
封正義表示……深深的懷疑啊。
「呵……聖子殿下,這有些不好吧。」封正義咧了咧嘴,努力的在不著痕跡的隱隱規勸道。
「嗯,這的確不太好。我堂堂北方聖教,哪能做這麼沒有品位的事情。」
似乎是聽到了封正義的悄然規勸,在他眼中這位平常普通的修羅聖子,仿佛一時低沉了幾剎。
「既然如此,這樣好了。你在這些吊著的人的時候,每個人在身上再多拉一條橫幅,就說『武林聖地土雞瓦狗,四方魔教天魔外傳,唯我修羅,嫡傳正統,當武林稱雄』!
記住了,這個橫幅一定要加長加粗,最起碼得超過黷城五里地的地方,也一定要看個清楚!聽明白了沒有?若是沒有這樣的橫幅,我一定要拿你試問!」
「噗……」
封正義聞言,頓時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隱約感覺這就像是那北方修羅聖教的前途一樣,要交自己一路被黑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