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暗暗的看了流月一眼,眸色晦暗的轉動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冷冷的扯了扯唇,暫時沒有說話。
容貴妃是一臉的懷疑和憤怒,但弘正帝和她不一樣。
流月則不緊不慢的看向容貴妃,冷冷的拂袖:「貴妃娘娘若是想璃王活命,就信臣女一次,若是不信,臣女可以不管,不過到時候有什麼不好的後果,還請娘娘不要責怪臣女!」
與其說讓弘正帝給她一次機會,不如說是她給他們一次機會,這就看他們如何選擇。
楚非離的命運,掌握在皇帝和容貴妃手裡。
容貴妃一聽,瞬間愣在那裡,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到底該不該相信流月。
弘正帝淡淡的看了流月一眼,在思考了一下之後,突然說:「好,上官流月,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一次你要治不好璃王,你知道有什麼下場!」
她都敢拿項上人頭作保證,說明她有很大的把握。
反正太醫院的人也解不了這奇毒,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
聽到皇帝終於鬆口,同意她診治,流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皇帝話里暗含威脅,不過她敢攬下這件事,就沒怕過死。
「好,皇上,如果臣女治不好殿下,任你處置。」流月淡淡的掃了掃眾人,立下了軍令狀。
眾人一聽,皆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流月,璃王病得那麼嚴重,大家都不敢沾染的事,她居然攬到了身上,還敢任由皇上處置。
難道她真的不怕死?
還是已經想到了解毒方法?
看到流月氣質翩翩,從容不迫,像個出塵脫俗的仙子的模樣,太子不由得咬了咬唇,他總覺得自己錯失了一些什麼。
上官流月,治不好,你就等死吧。
只是想著這丫頭如果要被殺頭,他內心頓時有些煩躁。
他不耐煩的搖了搖頭,這個丫頭屢次諷刺他,到處說他不舉,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名譽損失,他巴不得她死掉。
只是,為何當她真的處在險境的時候,他內心竟然會升起一絲慌亂,好像害怕她死一樣。
這種感覺真奇怪,他冷冷的呼了口氣,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上官流月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看到她就胸悶氣短、心煩氣燥,巴不得皇上砍了她的頭。
容貴妃聽罷,張了張嘴,還想再反駁,弘正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反正離兒已經變成這樣,不如讓她試試,萬一還有一絲希望呢?」
現在就算流月不去接觸離兒,離兒也是性命垂危。
他想,這個上官流月應該沒那麼蠢,她要真想害離兒,大可以放任不管,反正離兒也是死路一條。
如今她有勇氣站出來去管,說明離兒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見弘正帝都這麼說,容貴妃只好拭淚答應,不過,她一雙眼睛總是冷冰冰的盯著流月。
這場危機終於解除,皇后和容貴妃暫時停止爭鬥,流月不再理會她們,趕緊回攬玉樓去準備新的中藥。
攬玉樓
流月一回到攬玉樓,就趕緊把她之前在山洞裡刮的龍腦香拿出來。
之前她熬藥,還剩了一大半從李大夫那裡得的龍腦香。
她把兩者拿出來一比較,立馬察覺到大大的不同。
從李大夫那裡得的那包,外形酷似真龍腦香,其實是用普通的松脂冒充的。
那光澤度,瑩潤度皆不如真龍腦香,真龍腦香一顆顆晶瑩剔透,像紅寶石似的,上面還有淡淡的桃花香,沒有松香那難聞的悶油味。
這下,她更加斷定,她們買到假的龍腦香了。
李大夫那裡為何會有假龍腦香?
這龍腦香如此稀少,一般人根本不會提起,為何李大夫正好有這味藥?
這會不會有人知道她們急需龍腦香,所以拿包假的松香冒充,從中搞鬼?
可流月覺得,李大夫不像是會搞鬼害楚非離的人。
而且,她沒有證據,不能亂懷疑人。
所以這龍腦香到底是別人騙了李大夫,還是大家以為普通的松香就是龍腦香?
其實只是個誤會?
或者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李大夫也不知道?
當時經手的人只有李大夫,她和沐顏丹。
沐顏丹?
一想起她,流月心底頓時溢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這龍腦香該不會早就被沐顏丹換了吧?
不過無憑無據的,流月也不好懷疑任何人。
而且現在時間緊急,她沒時間想這些。
流月趕緊拿出真的龍腦香,連帶之前剩的安息香和血海棠,一起拿到院子裡,讓方姑姑派人加緊熬製。
方姑姑趕緊和嬤嬤們開始熬製新的中藥,流月則坐在邊上監督。
這個關鍵時刻,她事事都必須親力親為,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才熬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那陶罐上竟然溢出一陣淡淡的清香,有蘭花、梅花和桃花的清香。
三種清香縈繞在四周,流月只覺得一陣香氣四溢,沁人心脾,仿佛神清氣爽,心情都豁然開朗。
方姑姑是負責熬藥的,她一聞到這股味道,便對流月欣喜的說:「流月姑娘,這下肯定對了,這味道清淡好聞,不像之前那個難聞死了。」
流月點了點頭,等方姑姑再熬了一柱香的時間,等那香味更濃、樹脂化為糖漿狀的時候,流月便叫她收拾好藥罐,帶好一切解毒的物品跟她去神霄玉府。
很快,流月等人就來到楚非離的寢殿門口。
流月一走進殿內的時候,發現皇帝、太后、皇后、太子、容貴妃和太醫院的一干人等都等在裡面,張太醫正在替楚非離把脈,其他人則是憂心忡忡的望著床上的人。
一看到流月進來,容貴妃先著急的走過來,朝她懷疑的道:「你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依容貴妃看,流月剛才準備中藥,不過才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讓她有些懷疑流月到底有沒有用心準備。
流月指了指方姑姑等人手中端著的藥罐,一臉的風華綻放,對容貴妃從容不迫的道:「所謂熬藥,得看熬的什麼藥,熬藥時間的長短、份量、加水的多少都不一樣,增一分則嫌長,減一分則嫌短,臣女熬的這藥剛剛好。再晚,藥效就沒了。」
容貴妃被流月一懟,頓時僵著一張臉不說話。
弘正帝眼裡閃過一縷精芒,淡淡的擄了擄鬍鬚,一雙銳利的目光掃向流月,「既然準備好了,你就開始吧。」
「是,皇上。」流月說完,便走向楚非離躺的那張大床。
張太醫看到流月小小年紀,卻那麼精通藥理,懂得如何熬藥,頓時對她刮目相看。
他才替楚非離診過脈,便一臉擔憂的嘆了口氣,「流月姑娘,殿下的脈象又弱了不少,剛才本官看過,那金蠶盅蟲又在殿下腹中興風作浪,殿下又慪了幾口毒血。」
流月一聽,登時一臉緊張的上前。
她也伸手搭上楚非離的脈,這一診脈,她登時滿臉驚異的瞪大眼睛,一臉凝重的道:「不好,殿下的脈象十分虛弱。如果再不解毒,恐有性命之憂。」
說完之後,她又伸手在楚非離肚子上按了幾下,聯想到楚非離剛才吐血的症狀,她又滿面凝重的道:「這金蠶盅蟲之前體弱幼小,一直靠殿下的鮮血滋養,如今它慢慢長大,不再滿足於鮮血的滋養,想要吃肉,所以才在殿下腹中煩躁的翻滾,導致殿下頻繁吐血。如果等它再長大一點,就會吞食掉殿下的五臟六腑,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這就像孕婦肚裡的胎兒一樣,未出生時靠的是母體的營養成份生存,一出生,就要呱呱呱的吃奶了。
聽到流月說得那麼嚴重,容貴妃兩眼一翻,突然就暈了過去。
容靈兒見狀,趕緊扶穩容貴妃,掐住她的人中,容貴妃這才悠悠的醒來。
一醒來,她就一臉擔憂的看向流月,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那怎麼辦?該怎麼辦?你不快點給他解毒!」
說完,她已經著急的走到楚非離面前,趕緊拿帕子替楚非離擦拭臉上的冷汗,神情擔憂不已。
看到自己的話把容貴妃嚇暈了過去,流月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眸,她可沒誇大病情,要是再不給楚非離解毒,他絕對撐不過今晚。
想到這裡,她便對容貴妃道:「請貴妃娘娘站到遠處,臣女好給殿下引出盅蟲。」
容貴妃擦了擦眼角的淚,心疼的看了楚非離一眼,這才慢慢的退到邊上,不過一雙目光一直緊張的盯著楚非離。
流月上前一步,看到昏睡中的楚非離,發現他臉色愈加蒼白,那纖長的睫毛上染著氤氳的霧氣,微翹的紅唇一片粉白,哪怕是病重的模樣,他看起來都那麼吸引人,哪怕他躺著,也能奪走所有人的光彩。
知道再不能等,她趕緊上前解開楚非離右手上包紮著的紗布,沉穩鎮定的做著手上的動作。
張太醫等人見狀,紛紛站在床邊圍觀。
有自大的太醫看著流月一個小姑娘在解毒,頓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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