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傳達不就行了?」
「似乎……不行,劉哥,這個事兒,必須親口說。 」
「老狗?——你是不是在跟我耍花樣?」
此時此刻,一直在一旁聽著電話的楚南,陡然一陣不耐煩,他發現了,這個老狗根本就和馬樂說不上話,乾脆就上去拿過電話,冷冷的說道:「告訴馬樂,他現在需要有個人,來給他講講做人的道理了。」
「你是誰?!」
電話那邊,那個劉哥愣了一下,兇狠的說道。
「一個被你們錯誤估計的人。」
「啪。」
楚南掛斷電話,然後直接將那滿身鮮血,痛苦不堪的老狗丟到桌子底下。
按照常規思路,楚南應該會幫老狗治療一下的,但是這一次,楚南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探下身子,將這老狗身上所有的用來封住疼痛神經的銀針統統取下。
然後……
楚南便一步步穩健的,離開了那個所有痛覺神經一瞬間全部恢復的老狗,離開了這個叫的異常悽慘的人渣。
…… ……
黑夜之中。
楚南靜靜的坐在一個滅掉的路燈下的長椅上,他的眼前,是那依舊播放著令人迷醉的刺激音樂的夜妖嬈酒吧迪廳。
楚南仰起頭,看著黑色的夜空,前幾日還璀璨的點點繁星,今天,已經被籠罩上灰濛濛的雲霧,而在自己的宿命之星的周圍,原本那隱隱約約的一顆星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已經消失不見。
他猜想……可能這顆當時自己並沒有怎麼注意的小小星星,就是那個被逼迫枉死的男子吧?
對了,他似乎叫做林磊。
楚南忽然苦笑了一下,也許,現在讓自己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也算是一種上天的憐憫吧。
腦海中,總是不停的閃現出那個林磊被車子撞飛的那一下,那一刻,仿佛是有個人,狠狠的用榔頭,朝自己心臟上猛擊了一下,然後用那骯髒的鞋子,踩著自己的臉說:「這個世界,壞人永遠是能夠笑到最後的,我想草泥馬,就能草泥馬!你是個好人,所以,你只能陪著笑臉,看著我草泥馬!」
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楚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自己必須要親自解決。否則,他無法再去相信自己內心的信念!對於楚南這種人來說,喪失了信念和信仰,就等同於讓他墜入十八層地獄!
「爺爺說,醫者父母心,爺爺又說,通曉奇門之術的人,重道義,輕錢財,不論生死,卻問前後,不算恩怨,只講因果。」楚南淡漠的性格,大度的性格,就是因為爺爺的這些教育,「但是……爺爺又說,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天若不開眼,我便替天行道!——所以,馬樂,還有他的同謀,都必須要接受天譴!今天,就讓我來主持這個公道!」
心中澎湃和憤怒之際,楚南終於等來了趙子鴻的電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一個儘可能平穩的與其說:「喂,子鴻。」
「楚南,這一次兄弟我真的要問問你了。你調查那個叫狗爺的人,這個我可以不 問,但是……你讓我調查馬樂,這個問題就非同小可了。該不是,你與他卯上了吧?」
「是的,他的背景怎麼樣。」
「這個不用我調查,很多媒體也都報導過,馬樂,包括那兩個經常和他在一起的東海市大少,曲倪和葛碧,他們三人並稱為東海三劍客,行事作風絕對談不上光明磊落,但的的確確是有一番手段。毫不客氣的說,楚南,就算是我過去與他們產生了矛盾,也不一定能夠討得上便宜。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東海市,他們的本事相當厲害。」趙子鴻飛快的將他們三個人經常廝混的場所都告訴楚南,他們的下落並不難找,但是敢於找他們麻煩的,卻是少之又少,他們從來不會因為某人或者某事就躲躲藏藏,因為……他們不需要!
「……真的這麼厲害嗎。」
「所以……兄弟,不是我逼你咽了這口氣,而是很多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我建議等你回來之後,和我好好商討一下,然後咱們從其他的方面,來從他們那裡找回場子。--今天我也看到了東海市的地方媒體,對你的那個事情進行的報導,那純粹就是刻意抹黑的行為,有些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的手段不一般,咱們就避其鋒芒,從長計議。」
「既然如此,只好這樣了,這個仇,咱們以後再報吧。」
「嗯,楚南,你能這麼想太好了,兄弟,等你回來。」
「嗯。你那裡一切都好吧?」
趙子鴻頓了頓,道:「嗯……都好,沒有出什麼岔子。」
「嗯,好,等我回去。」
「啪。」
掛斷電話,楚南輕輕搖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子鴻,恐怕兄弟我這次要讓你失望了。——這件事情,我不能等,那無辜的人命,我的信念,這世間的公道,總需要有一個人去主持。這一次,請原諒我無法寬宏大量!!」
想通了這一點,楚南便站起身來,趙子鴻告訴楚南的馬樂三人經常聚會的場所很好找,都是東海市知名的娛樂場所。
而此時此刻,在京城。
趙子鴻掛斷楚南的電話,一雙眼睛充滿了無奈。
「楚南,其實我有件事情瞞你了……太行,今天忽然不見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別怪兄弟不告訴你,我是看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想讓你心煩意亂啊。」
嘆了一口氣,趙子鴻躺在床上,點燃一支煙,打開燈,面對牆壁發呆,久久無法入眠。
…… ……
另一邊。
皇家國際娛樂城。
在一個極其豪華的桑拿房之中。
曲倪,馬樂和葛碧,三劍客笑哈哈的坐在一起,談天說地,講生意,聊女人。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慌張的衝過來,推開了桑拿房的門:「三位大少!!出事了!」
這裡是馬樂家裡的股份,自然由他說話,他感覺門口一陣冷風鑽進來,上去將木勺狠狠的砸到這個跑腿的頭上:「你他媽的!關上門!冷死了!!——什麼事兒,用得著驚動我們?!」
這個跑腿的嚇得面無血色,誠惶誠恐的說道:「有……有個人,來砸場子了!!好……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