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
心中的痛意,讓黎郁徹底明白自己對於扶思若的愛意,在短短數日,便已經到了難以割捨的境地。
「青辰!快!看看若兒究竟如何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著幾人就近尋了一個小山洞,將扶思若安頓下來,黎郁親自守著扶思若,焦急等待著楚青辰的診治......
追風等四人都被安排在周圍尋找有用的藥材,山洞之中,僅剩下黎郁、楚青辰,以及昏迷不醒的扶思若。
「黎郁......若姐肩頭的傷口極大,不過萬幸的是沒有傷到心臟!就是失血過多,且傷口太大,需要縫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日,都要好生調養了!
並且......縫合之後,傷口處,會留下疤痕......」
楚青辰只是簡單地查看之後,便得出了結論,看向黎郁的眼神微微一沉。
他們都清楚,女子一向將自己的身體看得極為重要,那麼大的傷口,留下來的疤痕,必然不小。
如此一來,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無疑是破相了那般嚴重之事。
黎郁和扶思若本就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兩人之間達成交易,扶思若這才選擇嫁進黎王府,眼下這般,今後她的人生......又該......
楚青辰不由得有些同情扶思若了,爹不疼後娘不愛,早逝的母親甚至有可能是父親所害,眼下又身受重傷,面臨著留下疤痕的絕境,心頭那難以忽視的微微抽痛,讓有些疑惑,卻又無心去多想。
只是看向黎郁,眼下是否縫合傷口,也只有黎郁能夠下這個決定了......
一雙鳳眸少了幾分冷意,擰眉看著安靜躺在一旁的扶思若,慘白的俏臉上,或許是因為傷口太過疼痛,致使她就算是昏迷之中,也緊擰著眉頭,俏臉上滿是痛苦。
「若是不縫合,會有什麼結果?」
薄唇微啟,一向淡然冷漠的黎郁,此時竟然猶豫了,甚至問出自己從未在意過的問題,看向看向楚青辰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
「你該曉得,黎郁......若是不縫合,或許以我的能力可以讓她不留疤,但......她能不能熬到傷口痊癒,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楚青辰自然清楚黎郁是什麼意思,但眼下,他們身處在這樣的地方,本就危險重重,若是扶思若恢復得慢,傷口不斷裂開,極有可能傷及性命。
「這麼大的傷口,止血就不容易,若是稍稍裂開,先前的努力便統統白費,不斷受傷的過程,就是一個大老爺們都承受不住,更別提是一個女子,你......」
面對楚青辰的欲言又止,黎郁依舊垂眸看著身邊昏迷不醒的扶思若,大手緊緊地握著她有些冰涼的縴手,沒有絲毫表情的俊臉上,完全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動手吧!」
許久,黎郁突然開口道,那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甚至連繼續緊抓這扶思若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微微鬆開,還未將手縮回,卻反被那冰涼的素手握住。
「若兒!」
察覺到扶思若醒來,黎郁猛地抬起頭,看向扶思若那慘白的俏臉,脫口而出的輕呼,卻帶著幾分顫抖和心疼。
「黎......郁......」
勉強勾起一絲淺笑,眼看著初次見面便是一臉清冷的矜貴男子,眼下一身狼狽卻毫不在意,眼中螢光閃爍,滿眼的心疼。
即便差距甚大,但......扶思若卻是覺得莫名的暖心。
「大家......都沒事吧?」
微微用力捏了捏黎郁的手,那是她第一次主動握住黎郁的手,不曉得為什麼,但一切隨心,那一刻想這麼做,便做了。
給了黎郁一個安心的眼神,扶思若並未著急起身,只環顧四周,確定這山洞之中,沒什麼有毒之物,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都無礙~沒缺胳膊少腿的,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身體吧!」
扶思若僅僅是說兩句話,便幾乎耗盡了力氣,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左肩的傷口稍稍一動,便開始流血,那幾乎有拳頭般大小的傷口,再一次流血,讓一旁的楚青辰看得頭皮發麻,取來幾株草藥,配合著銀針,為扶思若止血。
手上忙活著,楚青辰還不忘嘴裡嘀咕著......
只是這傷口著實是太過棘手,甚至還有那怪樹自帶的一種特別的毒素,讓楚青辰當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眼下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先為扶思若縫合傷口,只要傷勢好轉,毒素什麼的,等到扶思若稍稍恢復,至少兩人可以一同探討......
「呃......」
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扶思若當真是剛醒來便一直擰著眉頭,眼下更是倒吸了幾口冷氣,勉強拽了拽黎郁的手,開口道。
「黎郁~你先出去吧,讓追風追影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在這種地方,一般都很潮濕,你這傷,若是......沒處理好,只怕......接下來會很麻煩......」
見黎郁不願離開,薄唇微啟,想說些什麼,扶思若只能微微板起臉,那般蒼白的俏臉,瞧著沒有絲毫威懾力,反倒是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時間,讓黎郁千言萬語都咽了回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來,手心傳來一個冰涼的觸感,微微垂眸,便瞧見手心放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去吧~別讓我擔心,可好?」
扶思若算是看明白了,此時的她,越是嬌軟柔弱,這男人就越是容易心軟。
眼瞅著黎郁竟然拿著那瓷瓶,自己推著輪椅,轉身便離開了,徑直出了山洞,沒有半句反對的話。
扶思若很是滿意,而一旁的楚青辰當真是驚掉了下巴,手上還在忙活著,此時連額角的汗水都忘了擦拭,不斷抬眼看向黎郁的背影。
「真有你的!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