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
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黎郁卻是並不打算放手,身邊的追風,俊臉上泛著幾分姨母笑,很是自覺地上前,推著輪椅往宮門的馬車去了。
「啊?你知道什麼?大庭廣眾?還是你厚臉皮?」
扶思若只覺得很是無奈,這傢伙當真是悶騷得很啊!有時話多,有時又惜字如金!
別說沒事的時候整不過人家,更何況此時還受了傷,稍稍一動便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想要掙脫黎郁的束縛,那高低是不太可能了......
想到這裡,扶思若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不就......不就厚臉皮嘛!
餘光瞥見經過的幾個宮女,看向他們二人的小眼神都不太對勁,扶思若心裡很虛,索性直接縮在黎郁懷裡,將臉埋在這狗男人的胸前。
主打的就是一個,我不說我是誰,我不露臉,你們就不曉得我是誰!
自我催眠的同時,扶思若還感慨這輪椅當真是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啊!得虧得是質量不錯,否則都經不起黎郁這般任性......
好在黎王府的馬車,一向都是特例,無需一路走到皇宮宮門外,不過半刻鐘,便順利上了馬車。
扶思若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總感覺出宮的這一路,比進宮時還刺激啊!
「怎麼?累壞了?」
瞧見某個男人還一臉淡然地坐在車廂內,甚至悠閒得開始泡茶,扶思若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感慨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般大啊!
抬眼瞧見這頂掛著的夜明珠,扶思若突然尖叫著蹦躂起來,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地看著黎郁。
「那個......那個......父皇不是給了賞賜?哪兒呢?哪兒呢?」
「呃......」
原本端起茶杯正要抿上一口的黎郁,手上的動作微頓,眼角幾不可見地微微一抽,似乎沒反應過來,扶思若這小腦袋,是怎麼這般活躍的。
前一刻還在糾結進宮的辛苦,這一刻便想起她的賞賜了。
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黎郁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面色緊張的小女人。
「現在才想起你的賞賜,會不會太遲了些?」
見黎郁竟然還好意思笑,扶思若頓時就激動了,很想原地抓狂!
「不會吧!剛剛不是你拉著我謝恩的嘛!黎郁啊黎郁!這可是好多好多寶貝啊!一朝皇帝出手,必然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不然都不好意思!
你不會就光謝個恩,啥也沒往家裡拿吧?」
家裡......
心中微微一怔,緊接著是絲絲暖意,黎郁一雙鳳眸,看著扶思若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深邃,喉間微動,對於這兩個字,既是陌生又是期待。
對於這個活躍的小女人,突然有些不忍心捉弄她了,忍不住抬手拉住她的縴手,放在手心裡把玩著,唇角微微勾起。
「放心吧~那些個賞賜,很快便會送到王府中,不會沒了的!只要你想要......整個黎王府都是你的~」
莫名的溫柔,讓扶思若險些適應不過來,有些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俏臉上多了幾分不自然。
「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個,黎王府的寶貝我就不惦記了,畢竟咱們還是合作關係,錢財雖是身外之物,但還是要分清楚的。
那些個賞賜,若是你不感興趣,我便一併收下了哈~哈哈哈......」
說完,扶思若假意看馬車外的熱鬧,微微掀開車簾,看向窗外,一雙明亮的眸子,此時卻是微微有些發愣,看了半晌,實則什麼都沒看進去。
一直到馬車駛進黎王府後院,扶思若這才著急忙慌地跳下馬車,後背的傷口扯到了,疼得她齜牙咧嘴,但扶思若還是絲毫沒敢停下腳步,直接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瞧著那跑得跟兔子一般嬌俏的小身影,黎郁一雙鳳眸中閃過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失落......
「怎麼?才剛大婚便被這王妃迷住了?找不著北了?」
身邊傳來楚青辰帶著幾分玩味的調侃,黎郁卻是並未收回目光,竟是微微點頭,將楚青辰驚得手中的摺扇都險些丟出去了,一臉錯愕地看了一眼扶思若逐漸消失的背影和依舊在原地的黎郁。
「你......你......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她當真給你下藥了?這才過了新婚夜,你便淪陷至此?莫不是......」
說到這裡,楚青辰一雙眸子瞪得更大了,滿眼的不敢置信,說話更加結巴了。
「你你你......二十多年沒碰過女人,這突然一開葷......這這這......直接被妖女蠱惑心神了?」
自己腦海中上演一場大戲,甚至有黎郁縮在床榻角落瑟瑟發抖的畫面浮現,楚青辰一擼袖子,便要衝上去找扶思若理論。
「嘿!小爺倒是不信了!這個女人被安排進這黎王府,就是為了控制你的,我就說嘛!她定是心思歹毒、心懷鬼胎、心......」
「聒噪!」
半晌不說話的黎郁,在扶思若纖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收回心神,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身邊嘰嘰喳喳活像唱戲的楚青辰一眼,微微抬手。
一旁的追風用關愛智障的小眼神,瞄了一眼楚青辰之後,推著黎郁往書房去了。
「嘿~黎郁!小爺在這裡為了你的安危,為了你的小命,殫精竭慮,絞盡腦汁地想法子!你竟然說小爺聒噪?」
愣了一下,楚青辰狠狠地瞪了一眼扶思若消失的方向,轉身果斷地追著黎郁去了,整個黎王府都是楚青辰的喊叫聲。
「你就說吧!這世上還有誰......還有誰像小爺這般待你的?啊?餵......餵......黎郁!你回答小爺!你別走啊!」
整個黎王府的下人,包括管家和隱匿在暗處的暗衛,似乎早就習慣了楚青辰的性子,倒是沒幾個被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