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握住了楚青辰的手,微微張口,卻僅僅是憑藉口型,向楚青辰表達自己的意思。
【幫他們......抵擋片刻......帶著他們,回到我身邊......】
嚴肅地點頭,楚青辰深深地看了一眼扶思若不斷溢出鮮血的左肩,取出隨身的摺扇,沉著臉沖向那些個黑衣刺客......
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紅唇,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隨手往傷口撒了止血的藥粉,卻是並不著急將袖箭取出,畢竟......那袖箭和長箭不同,幾乎埋進了她的左肩,只有左肩後,露出一點箭頭。
只能等這次的危機過去,再請楚青辰幫忙了......
袖箭並未被拔除,所以即便撒上了止血藥粉,也很難止住血,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讓扶思若幾乎無法站住,身體控制不住地癱軟下去,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俏臉上的面紗,被馬車邊緣勾住,飄落在地,露出了那張慘白的俏臉,纖腰被溫暖有力的大手托住,才免於摔倒在地。
「若兒~」
帶著幾分緊張,卻又很是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扶思若勉強清醒了幾分。
想要將黎郁推開,扶思若勉強開口,聲音卻帶著幾分虛弱。
「你......放開......」
「別動,傷得這般嚴重,莫要逞強!」
黎郁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鬆開手的!
將扶思若打起橫抱,正準備將她送進馬車內安置好,卻被反應過來的扶思若抬手阻止。
「別......你......帶了多少人?」
「只有追風追影,怎麼?」
微微一愣,黎郁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讓他們撤回來......」
對於黎郁身邊只帶了兩個暗衛!
身上還有傷,來這隱匿了南疆奸細的小鎮上,竟還敢這般隨意地到此處來,這不是給對方製造機會嗎?
來不及責備,也來不及介意他們之間的事,扶思若只能選擇暫時與黎郁聯手。
「好~」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懷疑,黎郁當即便開口下令。
「撤回!」
一句簡單的命令,讓帶著扶子昂出來的追風聽得真切。
抬眼看向被黎郁抱在懷裡的人兒,扶思若那張俏臉,讓他果斷地放棄最初的計劃,帶著扶子昂迅速靠近!
「娘親!」
看見了扶思若手上,左肩上不斷流血,一張俏臉慘白,不到三歲的扶子昂,即便再怎麼鬼靈精怪,此時也慌了。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曾見過扶思若這般虛弱,小傢伙在那一瞬間便慌了神,紅著眼眶,當即便撲了上去,小小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娘親......好多血......」
聲音很低,但小傢伙這般模樣,讓扶思若再也顧不上隱瞞小傢伙們的存在,原本冷靜的一張俏臉上,此時多了幾分慌亂。
「子昂......娘親沒事,別擔心,嗯?」
抬手想要拉住小傢伙的手,卻是因為被黎郁抱著,一時間難以動彈,只能抬眼看向黎郁,杏眸內的無奈和緊張,讓黎郁下意識地心軟,蹲身讓母子倆能靠近幾分。
「娘親傷得好嚴重......渣爹......渣爹沒有保護好娘親!」
本就是最後趕到的扶子昂,眼看著扶思若被黎郁抱在懷中,身受重傷很是虛弱的樣子,一時間,紅了眼眶,看向黎郁的眼神中,少了這兩日才有的親近,多了幾分疏遠和責怪。
畢竟......自他記事起,娘親便不曾受過傷,更別提被這麼多人追殺了!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個親爹!
此時的扶子昂,不禁有些後悔,為何會這般憧憬一家團聚的日子,娘親平平安安地陪著他們,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小手緊緊地拉著扶思若的手,一張小臉上倔強且埋怨的神情,讓扶思若很是心疼。
「臭小子!娘親還不需要誰來保護,不過是小傷罷了,你別忘了......娘親可是神醫啊~」
一句話,幾乎耗盡了扶思若的力氣,原本抱著她蹲身的黎郁,似是看出了她的勉強,站起身,垂眸看向扶子昂。
「你娘親是本王唯一的妻,本王自會竭盡所能護著她,今日一事,著實怪本王來得不及時,但......子昂......這兩日的相處,你難道感受不到父王的真心?」
眼看著兒子對自己疏遠了,黎郁可是不能就此忽視,一張俊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出口的話,卻是讓扶子昂微微一愣。
這才反應過來,黎郁或許早就知道,他並不是大哥了吧?
思索間,追影和秋月已經退了回來,不遠處的草叢裡,在看見扶思若的第一時間,便被追風敲暈,隱藏在草叢裡的城主侍衛,隱隱有了甦醒的跡象。
身邊的人都已經到齊,扶思若只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黎郁,微微一抬手,意念微動,在場的幾人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
「什麼!怎麼會這樣!」
那刺客首領猛地衝上前去,原本在馬車旁的扶思若等人,猶如憑空消失一般,甚至連馬車也消失無蹤了。
若不是地上那一片扶思若的血漬,只怕這些個黑衣刺客都要以為,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們的錯覺罷了!
一眾刺客就這麼愣在原地,那刺客首領一雙老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就這麼傻站在原地,一直到身邊的刺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扶思若難不成當真是仙女下凡?首領......那咱們眼下該如何......」
「廢物!那不過是妖術罷了!扶思若此人不容小覷,必須從長計議!走!撤!」
回過神來的刺客首領,一雙老眼中滿是陰狠,猛地一揮手,示意眾人先行離開。
畢竟已經失去了刺殺黎郁的最佳時機了,若是再留下,一旦離開的黎郁等人搬了救兵回來,他們只怕討不到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