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蠱,可是無疆身為南疆國最出色的皇族子弟唯一的證明。
自他出世之後,便由皇族長輩,在身體裡種下,以他的血液為生,陪伴他二十多年,母蠱的強大,也就意味著他在南疆的地位,若是這母蠱出了事。
待到他回了南疆,只怕皇位將與他再無關係了......
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無疆可是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了,用盡全身的解數,可算是讓蔫巴了的母蠱,稍稍恢復了幾分生機。
體內的血液已經被蠱毒污染,已然不能讓母蠱回歸到體內,無疆只能尋了個容器,將其養在其中,以免再出什麼意外。
「唉......看來......這幾日,只能先讓母蠱養一養了,元氣不恢復,只怕很難將那些個蠱蟲引出來了......」
心中很是懊惱,不禁開始責怪扶思若,下手太重了。
但眼下也無能為力,還未將扶思若控制,也就代表她不會幫她醫治了......
氣得一整夜都睡不著,待到無疆緩過神來,已經又是天色大亮了,而門外,又響起了暗衛的聲音了。
「王子殿下,卡奴王子求見......」
無疆氣得兩眼一翻,直接昏死當場。
任由兩人折騰了幾日,而一直隱匿在暗處的追影,身為黎郁身邊最厲害的暗衛之一,一直暗中觀察著,並未被發現,而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並盡數傳信給黎郁。
扶思若倒是很滿意見到被治得逐漸虛弱的卡奴,瞧見追影傳回的信箋,扶思若已然能夠確定,若是她不出手,只怕這卡奴,不出三日,便會被無疆治死了!
「想必這無疆也是發現了,憑藉他的能力,壓根就無法解了這蠱毒,若是再繼續下去,只怕卡奴的小命不保!
而他的算計,也將隨著卡奴的死,徹底功虧一簣,甚至還可能因為卡奴的死,讓南疆得罪了螢火之國,從而將戰火引到南疆去!」
扶思若勾唇冷笑,話說出口,便瞧見楚青辰一臉驚喜。
「既是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坐等那卡奴歸西,屆時......暗中推波助瀾,直接讓螢火之國和南疆相愛相殺?」
「卡奴那草包,自是沒什麼用處,只不過那野心,終究是禍害,這條命,本妃自是不會出手相救!而那無疆......
本就擅於算計,若非是這一次中了蠱毒,亂了心神,只怕他還得整出不少么蛾子來!」
接過黎郁遞上來的燕窩,扶思若把玩著手中的瓷勺,唇角的冷笑並未收斂,但杏眸中的那一絲寒意,卻是面前幾人難以忽略的,齊齊擰眉看著她,等著她的計劃。
「待到那卡奴死在無疆手中,那些個駐紮在龍傲國邊境的螢火之國的精銳部隊,已然是被阿郁改了和卡奴往來信箋,而暫時按兵不動,等待著卡奴接下來的命令。
而那螢火之國皇帝,也已經另派使臣帶了所謂的大禮前來,準備先將阿爾雅換走,好發兵我龍傲國!」
抬眼看向身邊淺笑的黎郁,扶思若將手中的瓷碗放下,從袖中取出先前成功培育而成的其中一隻母蠱,放在圓桌上,示意楚青辰將其收下。
「到那時......無疆體內,那被我動了手腳的蠱毒,便能派上用場了~利用這母蠱,便能短暫控制他的心智!
藉由那時,挑起螢火之國和南疆之間的戰火,必然水到渠成!
而我龍傲國,便能在此事之中,徹底脫身而出,不受牽連,我龍傲國的百姓也可免受戰火侵擾!」
「高!實在是高啊!簡直就是一針見血!屆時......螢火之國和南疆國這本來就兵力不足,不夠強盛的小國,即便是勉強存活下來,也是元氣大傷,沒有數年的沉寂,根本無法恢復如今的模樣!」
楚青辰接過那琉璃罐子,看著罐子裡那活力滿滿的母蠱,胖乎乎的模樣,竟是不覺得它噁心嚇人了,看著它,忍不住開口感慨道。
「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將這兩個禍患削弱,至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究竟能存是亡,皆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將那琉璃罐子收起來,抬眼想看向黎郁,神色有些猶豫。
「黎郁......若真是到了那時,你和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否要......」
「我龍傲國的強盛,不需要通過掠奪他人的土地來達到目的!此事......若是父皇與本王想法不同,那......出征之人,必然不是本王!」
俊臉上,神情並未有什麼變化,語氣依舊是淡然,絲毫不像在說明一件天下大事的樣子,讓原本有些糾結的楚青辰,也在一瞬間釋然。
玩世不恭的笑意,更是重新出現在臉上。
「小爺就說嘛!就算是出現這等戰事,咱們戰神黎王,也依舊心懷天下,不會插手掠奪之事的!」
那真誠的喜悅,倒是讓扶思若忍不住勾唇。
說黎郁心懷天下,但平日裡卻又是生人勿進、冷血無情的模樣,雖說有些矛盾,但......不得不說,也唯有最為親近之人,才能與黎郁有這樣的心境共鳴!
抬手握住黎郁的手,四目相對,兩人心中所想,皆在不言之中。
......
而這幾人的商議,僅僅過了不到三日,便傳來螢火之國卡奴命在旦夕的消息。
螢火之國的使臣也顧不得扶思若此時身處在北邊隔離區,親自前來請扶思若前往救治。
「黎王妃~雖說我螢火之國此番當真因為阿爾雅公主,虧欠了龍傲國,但......卡奴王子乃是我螢火之國皇室的唯一一個王子,還望黎王妃能伸出援手!」
那使臣當即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扶思若。
「他日若是有什麼能夠用得上我等的,我等必然義不容辭!」
「呵呵......義不容辭?」
扶思若張嘴吃下一口黎郁餵的燕窩,這才勾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