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
片刻之後,黎郁唇角微勾,扭頭看向身邊的扶思若,溫聲道。
這溫暖的感覺,讓扶思若一時間有些熱淚盈眶,只微微點頭,兩人才剛抬腳,不遠處潑婦一般嚎叫著衝過來的劉妃,卻是有些煞風景了。
「陛下!陛下!商兒是無辜的啊!」
身後追著的是幾個禁衛軍,畢竟是黎古承的妃子,即便黎商逼宮,但對於劉妃尚未有處置,他們也不敢上手,只能追著想要將其攔住。
瞧見御書房外的黎郁和扶思若,劉妃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了幾分,立即轉移了注意力,撲騰著便要上前去抓黎郁。
「你!一定是你!若不是你這個賤種!商兒的大計早就成了,不......若不是你!商兒早就是這龍傲國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又何必兵行險招?
你這個賤......啊!」
劉妃的話還未喊叫完,便被黎郁身邊,早就沉了臉色的扶思若,上前一個巴掌直接扇倒在地。
頭上的髮髻全都亂了,甚至還有東倒西歪的髮釵,直接掉落在地,很是狼狽,此時的劉妃,儼然連市井潑婦都比不上了,還掙扎著想要起身跟扶思若拼命。
「你個賤人,你敢打......啊!」
還沒說完,又是一巴掌,外加一腳直接將其踹得四仰八叉地哀嚎。
「沒人教訓你,你還真當老娘一家是好招惹的了是吧?啊?就算你身居妃位又如何?還不就是一個妾?
怎麼?見著當今陛下的親兒子,當朝的黎王殿下,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上前辱罵?
嗯?辱罵皇室這一罪責,夠你喝上一壺的了吧?」
扶思若壓根就沒準備給劉妃開口說話的機會,一張小嘴叭叭叭一頓懟,便將劉妃懟得當即就要崩潰,張嘴想要回懟,但扶思若已經繼續她的話了。
「更何況,黎商逼宮,犯下重罪,你這個身為母妃的,想必也有參與其中吧?怎麼?這般等不及,上趕著來送人頭嗎?
當真是這般著急,還不如直接自行了斷來得快呢!您說是吧?劉妃娘娘?」
「你......你......你......」
你你你,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的劉妃,當即就被扶思若氣得兩眼一翻,昏死當場。
一旁的兩個禁衛軍眼看著這黎王妃這般不好惹,心裡可是慌得不行,上前來,手忙腳亂地將劉妃抬走了,話都不敢說一聲,那跑路的速度,當真是生平僅見了。
「小樣!就這道行,還想跟姑奶奶斗呢!當真是仗著臉大!」
「呵呵~」
身邊傳來黎鬱悶悶的笑聲,原本雙手叉腰,嫌棄地嘀咕著的扶思若,瞬間回神,拉著黎郁便往宮外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冷著臉道。
「還有你!別想糊弄老娘!母妃又是怎麼回事?這種事,你也敢瞞著媳婦,這日子當真是過得太過安穩了吧?」
「呃......這......」
黎郁臉色一變,再也不敢偷笑了,安安靜靜地跟著扶思若上了馬車。
被追風拉過來代班的楚青辰,眼瞅著這一幕,原本還嘀咕著抱怨著,當即不敢多言,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見夫妻倆都上了馬車,當即便駕著馬車便往黎王府趕,馬車順利進了黎王府,楚青辰跑得比兔子還快,幾息便不見了人影......
而黎郁,此時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媳婦一般,小心翼翼地跟在扶思若身後,心中有些懊惱。
原以為御書房中,她並未表現出來,是並未察覺到黎古承那一句母妃,奈何......沒想到,扶思若不是沒有察覺,而是不願在外面將此事拿出來說。
眼下回了院子,可就不是黎郁想要逃避,想要隱瞞,便能如願的了。
想到扶思若那一句「這麼大的事,竟然還瞞著媳婦,這日子是過得太安穩了吧」的話,黎郁可是感覺,這比處理朝中大事還要費腦子啊!
「怎麼樣?想了一路,想清楚怎麼跟我解釋了嗎?」
剛進門,扶思若一屁股坐在軟榻上,兀自倒了杯水,在黎郁準備坐下的一瞬間開口,那意思可是明顯得很了。
麻溜地關上房門,連坐都不敢坐的黎王殿下,俊臉上的笑容多少帶著幾分討好,上前想要使用美男計,奈何自家媳婦眼下壓根就不吃這一套,轉身直接拒絕和他對視。
無奈之下,黎郁也只能放棄了,薄唇微抿,沉思了一番,這才開始老實交代。
「其實母后並非本......我的生母,只是當年我還很小,母妃便離世了,這才一直養在母后膝下......」
原本還氣呼呼的扶思若,聽到黎郁這一句話,心裡的氣,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全都是對於黎郁的心疼。
扭頭看向黎郁,一雙杏眸中的心疼,讓黎郁心中泛起一陣暖意,笑著握緊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這才繼續往下說。
「當年的母妃,雖說出身平凡,但卻是深得父皇的寵愛,即便為了父皇,在後宮之中失去了自由,母妃也心甘情願......
只是,母妃畢竟出身平民,朝中沒有靠山可以倚仗,唯一的依靠,便是父皇,心地善良的她,和剛入宮的皇后、劉妃,成為至交好友。
卻也因為沒有心機,最後遭到暗算,最後撒手人寰......」
「是......劉妃?」
扶思若擰眉問道,開始有些懷疑,方才對劉妃下手太輕了些。
「不全是,畢竟整個後宮獨寵一人,可不是只有後宮嬪妃受不了,更多的,是朝中那些個以劉太師府為首的重臣!
接連派進宮中的殺手、刺客,終究還是有人得手了......」
說到後面,黎郁的聲音明顯多了幾分冷意,其中還有幾分愧疚和怨恨。
「我一直恨自己當初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母妃,也恨父皇,既然將母妃帶進宮,卻又不能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