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王畢竟還在京中,若他早就察覺,對咱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此事只怕會更加棘手啊!事關劉府諸多性命,老夫......」
「哎呀!外祖父!如今咱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劉老太師的話都還未說完,便被黎商很是不耐煩地打斷了,畢竟已經靠近御書房了,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什麼了。
「他們就算此時父子倆已經聚在一起了,想要臨時召回軍隊護駕,從最近的山城到這裡,至少也要兩日,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本王也早就登基,還有誰敢說什麼?」
兩人說話間,黎商並未停下腳步,反倒越走越快,眼下已經能看見御書房必經的那石拱門了,心中略帶幾分緊張,但俊臉上滿是激動之意。
只是身後突然傳來的慘叫聲,卻讓黎商和劉老太師瞬間後背僵硬,在身邊幾個心腹的及時出手下,才免得直接被身後的幾個將領拿下。
但原本護在身邊的心腹,也已經死傷大半了,黎商整個人面臨崩潰,怒吼著。
「放肆!本王手中有兵符,不聽從軍令,你們難道想要軍法處置不成?」
「商王殿下聰明一世,應該清楚,我等既然敢出手,自然是有所倚仗,若不是您的臉不夠大,那便是......您手上的兵符,是假貨咯~」
不愧是黎郁的手下,有什麼樣的主子,必然會培養出性子相反的手下,追風如此,這些個將領亦是如此~
眼下那一臉吊兒郎當得意萬分的神情,可是險些將黎商氣昏當場!
而一直陪在黎商身邊的劉老太師,身為兩朝元老,看到這一幕,又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
黎商手中只有這一萬私兵,又被李統領放進宮來,直接來個瓮中捉鱉,根本就不是禁衛軍加上黎郁一萬私兵的對手。
如此以來,他們根本毫無勝算,這一場逼宮,還沒開始便要結束了,順帶還搭上了他劉府闔府上下的性命,劉老太師直接被氣得兩眼一翻,當場昏死在地。
身邊的心腹也只能趕緊將其攙扶著,只是心中太過慌亂,壓根就沒能扶住,反倒是被失去意識的劉老太師扳倒,直接壓了上去。
原本失去意識的劉老太師,猛地瞪圓了眼,一聲哀嚎之後,當場噴血,自此出氣多進氣少,也不知還能活多少時候了......
黎商接連後退了幾步,一張俊臉上,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文爾雅,也沒有了方才的得意之色,僅剩的全都是猙獰。
「是黎郁那個廢人!是黎郁那個廢物!是他!是他算計本王的!你們!你們才是亂臣賊子!打著勤王救駕的名號,想要算計本王,想要搶奪父皇的皇位!
一定就是如此!本王不會上了你們的當!別想陷害本王!」
各種頭腦風暴,黎商眼下可是反應極快,立即便察覺到自己身處劣勢,沒再繼續掙扎,秉承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原則,當即便準備反咬一口!
「放肆!朕還沒有老眼昏花,究竟是誰想要逼宮,朕親眼所見!你個逆子!事到如今,還想著如何反咬一口嗎?」
黎商還在語無倫次中,身後傳來一道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嚇得他當場跪下了。
「父......父皇......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啊!父皇!」
此時的黎商,可是真的怕了,即便是今日帶進宮來的還有他自己的一萬私兵,但絲毫不影響此時的黎商認慫,當即跪著爬到黎古承面前,拉著他的龍袍,哭得眼淚鼻涕直流。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逼宮的意思啊!兒臣身為父皇膝下唯一一個適合太子之位的皇子,又如何會想不開,走上這一步呢?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
「滾開!朕還真是瞎了眼了!以為你雖然沒有郁兒的能力出眾,但身在皇室,總有一日能真正適合這個位置,卻是沒想到啊!」
黎古承一腳將其踹開,眼看著黎商摔得四仰八叉,絲毫沒有皇室王爺的模樣,滿眼的失望,心中更是對黎商逼宮的行為,氣得不行。
卻也暗自慶幸,黎郁並沒有這樣的野心,此番逼宮的,也不是黎郁,否則......
想到這裡,黎古承心裡更氣憤了幾分,當即上前兩步,又是一腳,將黎商踹得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一心只想著皇位,你就從來沒想過,就你這豬腦子!若是將這些爾虞我詐和喪心病狂的心思收斂一些,也不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吧!」
「父......」
沒顧得上疼痛,掙扎著爬起來的黎商,原本還要解釋什麼,但瞧見御書房內走出來的一雙璧人,瞬間讓他閉上了嘴,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原本應該坐在輪椅上,壓根就不知道還能苟活幾日的黎郁,竟然站起來了,身邊陪著的,正是扶思若,兩人站在一起,那般配的模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承認的!
一雙眼瞪得極大,黎商怎麼也相信不了,中了他千辛萬苦得來的混毒,能活下來本就已經是個奇蹟了,眼下竟然還能重新站起來!
「你......不可能!你中的混毒,就連製毒之人都解不開,為什麼......為什麼還能站起來!」
「皇兄千辛萬苦得來的混毒,沒能要了本王的命,是不是很失望?只可惜了......皇兄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可沒有什麼以後能再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殺手了!」
唇角帶著幾分嘲諷,黎郁那矜貴的模樣,已然將黎商壓在谷底,轉身並未再看黎商一眼,只凝眸看向黎古承。
「父皇......兒臣已然順利解毒,過往的一切,全因這不爭氣的身子,如今重新站起來,兒臣只願父皇能夠為兒臣主持公道......」
口中說著,黎郁撲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這是他中毒多年來,第一次跪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