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誰若敢對她不利,本王絕不輕饒

  扶柳笑說:「成王殿下實在太有心了,居然連您穿什麼尺碼的鞋都清楚。」

  雲嫿也很喜歡這雙鞋子,吩咐扶柳好生收起來。

  扶柳道:「王妃,您不穿嗎?王爺所贈,定是希望您能時刻穿上,他瞧著也歡喜。」

  雲嫿道:「我今日還要去青雲庵看看瑞安郡主。走山路,穿這麼好的鞋浪費了,還是先穿舊鞋吧。」

  青雲庵上下,因為出了昨天的事情,再加上盧王妃母女還要在這裡留宿養病。因此,蕭玄辰特意留了些兵守衛在外。

  而瑞安郡主昨天從昏迷中醒來後,一聽聞雲嫿被歹徒劫走,急得直掉眼淚。

  後來聽說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此刻見雲嫿來了,瑞安郡主掀開被子要下來。

  雲嫿急忙攔住了她:「不是說了,過些天才能下床嗎?除了如廁,你還是儘量少走動,傷口不養好以後會受罪的。」

  瑞安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若昨日真因我們有個好歹,讓我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盧王妃也鄭重地給雲嫿行了個大禮:「此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將來但凡有任何需要你只管開口!」

  雲嫿把盧王妃扶起來:「您好歹是我長輩,弄那麼大禮做什麼?好了好了,你們都先出去,我給瑞安檢查下傷口。」

  瑞安的傷口恢復得不錯,雲嫿給她塗了些藥後,笑道:「恢復得很好,只需要再靜養兩天就可以下山了。回去後,便可以讓皇嬸給你找婆家了。」

  瑞安郡主當即就羞紅了臉:「誰要找婆家了,休要拿我取笑!」

  雲嫿問道:「真不找婆家?」

  「我曾經是想過嫁人。因為父親不喜歡我,兄弟姐妹們都拿我當異端。我希望嫁出去,逃出那牢籠一般的地方。」瑞安郡主突然認真了起來:「但如今我的想法變了。我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樣,行醫救人。」

  雲嫿有些意外:「你想行醫救人?」

  瑞安郡主略顯不安地道:「或許我沒有你的聰慧和天賦,但我想學,想要試著走一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路。雲嫿,你不是準備開醫館嗎?開醫館肯定需要人手,我去給你當學徒,再不濟當個打雜也好。」

  雲嫿為難地道:「這不太好吧?」

  瑞安郡主忙道:「我可以不收工錢!我會努力,保管不給你添麻煩。」

  雲嫿道:「我倒不是怕你添麻煩。只是你乃是堂堂郡主,跑到醫館當學徒拋頭露面的,你父親能同意?」

  剛提起盧王,院子裡就忽然傳來盧王的聲音:「今天必須回去,再讓你們鬧下去,本王的臉面都要被你們丟盡了!」

  盧王妃在外面勸了兩句,沒勸住,盧王一腳把門踹開,以命令的口氣道:「瑞安,立刻回府!」

  雲嫿站出來道:「山路坎坷,瑞安還需要再休養兩天才能下山。」

  盧王很固執:「不行,今日必須回去。青雲庵出了這樣的大事,又有官兵把手,瑞安再留下來必然要影響清譽。哎,本王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盧王府的面子都要被你們丟盡了!」

  雲嫿怒了,呵斥道:「你一開口就是面子、面子!難道不應該先問問妻女昨日有沒有受到驚嚇?我們為什麼會在青雲庵?為什麼會遇上賊人?還不是你為了面子,不願意讓女兒留在家裡手術!所幸昨日有驚無險,否則你盧王就是罪魁禍首!」

  「你……放肆!」盧王氣得鬍子都不住地顫抖,指著雲嫿道:「你若再敢管我們家的事,本王必不讓你好過!」

  「你讓誰不好過?」伴著一道清冷肅殺的聲線,蕭玄辰走了進來。

  他一身朱紅色的官服,顯得格外儒雅。可臉上的神色,卻冷如寒冰。

  盧王一看到蕭玄辰語氣才稍稍緩和了下:「玄辰,你來得正好。把你媳婦帶走,休要多管閒事!」

  蕭玄辰看了雲嫿一眼,淡淡地道:「本王的王妃願意做什麼便做什麼,本王不會過多干涉。但誰若敢對她不利,本王絕不輕饒。即便是皇叔,也不例外!」

  這是公然的撐腰了。

  盧王雖然是蕭玄辰的親叔叔,卻知道蕭玄辰真發起瘋了六親不認。

  他拿雲嫿和蕭玄辰沒辦法,就轉而對盧王妃放了狠話:「趙氏,今日你若執意違抗夫令,本王立即休了你!」

  雲嫿氣惱:「盧王,你太過分了!」

  盧王冷哼:「成王妃你再厲害,總不能把手伸進本王的後宅!」

  盧王妃氣得發抖,眼淚直流。

  瑞安郡主哭著妥協:「父親,我跟您走,您別休我母親。」

  盧王妃擦了擦眼淚,對雲嫿道:「侄媳,多謝你一再相護。我們就王爺這脾氣,今日若不妥協怕不能善了。我們就且先回去,也免得連累你和成王。」

  盧王冷哼著下最後的通牒:「本王在外面等你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收拾完了即刻下山!」

  雲嫿對盧王的做派真是打心眼裡厭惡。

  可這個時候,她也不好鬧得太難看。若是鬧得盧王休妻,那豈不是害了盧王妃?

  畢竟如今這個時代,被休回家的女人,在娘家時日艱難。

  雲嫿只能交代人給瑞安準備了軟轎,儘量減少對傷口的影響。

  又和盧王妃交代了一些護理的注意事項。

  盧王妃一一記下,並再三對雲嫿表示感謝後,和盧王、瑞安郡主下山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雲嫿嘆息連連:「有盧王那樣的丈夫和父親,盧王妃和瑞安郡主真是可憐。若我是盧王妃,寧可被休自立門戶,也不會受那種鳥氣!」

  她越說越氣,「大楚的風氣還是不夠開放。相比之下,南召國就好多了。女子不光婚姻自由,且還能進入朝堂為官。南召國的男人,誰若是看不起女人,說出去會被街坊鄰居的口水給噴死!」

  說起來,這些都還是她師父烏子虛的功勞。足足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讓南召國有了如今男女平等的局面。

  「其實大楚的風氣已經開放了許多,大楚的男人也有思想開明的。」蕭玄辰默默地看了雲嫿一眼,很想說一句:「本王便是那開明的男人。」

  可話到嘴巴,又覺得這麼說好像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