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阿音掐著腰道:「烏子虛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我能把你怎麼樣?我不過是瞧見你晚上偷偷喝酒了,特意熏了安神香給你送來,好叫你能睡得舒服些。誰知,我才進來你就喊救命。」

  她起初還很生氣,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我也一把年紀了,還能把你怎麼樣?雲嫿來時,你還做出那副好似被我欺負了一般的委屈姿態。這以後在小輩眼裡,我豈不是成了女妖精,隨時要吃了她師父?」

  說到這裡,阿音眼淚巴巴地流了下來,小聲抽泣著。

  烏子虛本來還有點怕她,見她一哭,那副小女子的姿態顯露出來,如同四十多年前一樣。

  他頓時就心軟了,「好了阿音,別哭了。是我誤會你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好話說盡,哄了又哄,阿音才停下了哭泣。

  轉而又瞪了眼烏子虛:「你還愣著幹什麼?」

  烏子虛:「啊?」

  阿音把手帕遞給他:「沒瞧見人家滿臉淚痕,你也不給人家擦擦。」

  烏子虛接過手帕,不太熟練地給阿音擦著眼淚:「阿音啊,一般年紀了,別『人家』,『人家』的,聽著怪彆扭的。」

  眼看阿音就要變臉,烏子虛忙道:「好好,人家就人家!」

  阿音這才破涕為笑,順勢倚進了烏子虛的懷裡:「你剛才說我們名不正言不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烏子虛:「……」

  阿音頓時又委屈上了:「人家為了你拋下了一切,難道還不能換個名分?」

  烏子虛被逼到這個份上,只好鬆了口:「等這裡的事情了結,離開南召再說。在南召境內,我心裡會有負罪感,放不開。」

  阿音道:「那好,就依你。反正我這幾十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烏子虛也不是真的涼薄無情,他只是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在聽到阿音說她等了幾十年時,他的內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那些壓抑的感情也蠢蠢欲動。

  「阿音,你受苦了……」他嘆息一聲,把阿音摟在懷裡。

  時間最是無情,幾十年的光陰彈指過去,少女已成老嫗,而他烏子虛也已經走向暮年。

  他孤獨了一輩子,原以為心已滄桑。可看著懷裡心愛的女人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心只會因她而悸動。

  「阿音……」他慢慢地垂頭,想要吻上她的臉頰。

  阿音等了多年,終於等來他的接納。她幸福地閉上了眼睛,正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甜蜜。

  烏子虛動作一滯,忽然問道:「對了,你說你是來給我送安神香的,香呢?」

  阿音睜開眼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忘記拿了。」

  烏子虛:「……」

  雲嫿和蕭玄辰回到自己房間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雲嫿是由衷地替師父感到高興。

  師父他老人家一生為情所哭,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晚年必然幸福。

  「等回到楚國了,我親自給我師父和師母挑一座宅子,好讓他們能安享晚年。地方不一定要大,但最好要離咱們住的東宮近些,這樣就能經常去串門了。」

  蕭玄辰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打趣道:「是誰一天到晚說不想給師父養老送終?是誰天天擔心酒被偷喝了?現在卻籌劃著名把師父帶回去了?」

  雲嫿道:「不過就是平常說說罷了,我還真能不養師父啊?那我成什麼人了?」

  蕭玄辰道:「我就知道你口硬心軟!」

  雲嫿歡喜地自言自語:「師父能跟著一起回楚國可太好了。我師父那老東西狡猾得很,之前跟我們住東宮的時候,就動不動偷喝酒。現在好了,有師母約束著,我可就不用操心了。嘿嘿,有師母在,師父怕是再難得自由了!」

  正說著,就聽隔壁傳來「砰!」的關門聲。

  這又是怎麼了?

  雲嫿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窺去,就見阿音拍著烏子虛的房門道:「你這死老頭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我真沒騙你,我真是給你送香來的,萬萬沒有坑你的意思。哎哎,開門呀!」

  雲嫿有些汗顏:才想著師母能管著師父,結果那老東西卻把師母給關門外了,一點不憐香惜玉。活該當個孤老頭!

  只是腹誹歸腹誹,這種事情雲嫿自然不好過多干預。只能希望師母多多加油,早日拿下師父。

  雖然夜裡有點小插曲,但這一晚上大家都休息夠了,精神養得足足的,好參加南召的宮宴。

  雲嫿和蕭玄辰一早沐浴更衣,而後坐上了洛加王爺特意派來的車輛進宮。

  而阿音和烏子虛則偽裝成了他們的僕從,也跟隨而去。

  為此,阿音給自己畫了個易容,又給烏子虛的臉上也塗塗抹抹了一番。

  出來的時候,兩個都變了個模樣,連雲嫿都差點沒認出來他們。

  因為還處在喪期,南召皇宮依然還掛白,不過相比於之前氣氛要活躍多了。

  南召皇帝出來待客,但他身體很差,才出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疲憊不堪。

  於是便藉口更衣,讓洛加王爺招待賓客,自己先行下去休息一陣子,好應對接下來的宴席。

  皇帝一走,洛加王爺又是隨和的人,大殿的氛圍便輕鬆了不少。

  今日到場的賓客眾多,除了南召的皇親貴族之外,還有各國的使者都受邀而來。

  之前的弔唁儀式太過莊重哀傷,各國的來賓也不好隨意攀談。

  今天喪事都辦妥,大家便也能多多寒暄,攀附關係。

  蕭玄辰作為大楚的太子,在南召也是極為貴重的賓客。

  在場很多小國都熱情地圍著蕭玄辰,希望能和楚國建立更深的邦交。

  蕭玄辰被眾人圍住,暫時脫不開身。

  雲嫿便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蕭玄辰點了點頭:「去吧。」

  雲嫿轉頭正準備招呼師父師母一起走的時候,扭頭卻找不到師父在蹤影。

  阿音道:「不必看了,那老東西肯定是跑去找酒去了,不敢叫我們知道,怕我們約束著他。哎,你說這人老了怎麼越來越像個孩子?我們先走,不管他。反正這裡他也熟,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