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還要再說,楚召帝冷聲道:「太子住口!」
楚召帝最不喜歡雲嫿的一點,就是她把蕭玄辰的心給牢牢地勾住了,無論雲嫿做了什麼,蕭玄辰都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邊。
這樣的事情,在普通家庭里或許無妨。
可蕭玄辰是太子,是儲君!怎可為女色所惑?
尤其這個女人還牽扯到了燕國餘孽,這就更不能容忍了。
楚召帝道:「證據是不是真的,對比下筆跡就知道了。」
當年燕國還未滅國的時候,慕容庭以燕太子身份給楚國下了戰書。等楚國收到戰書的時候,慕容庭已經連續攻下楚國幾座城池。
那封戰書恰好因為楚召帝被戰事忙得焦頭爛額,便也沒空理會丟在一邊。如今想起來了,便讓福公公去尋來。
拿著信和當初那封戰書一比較,筆跡完全吻合!
這下,連雲嫿都驚了:「這,這不可能!」
蕭玄辰也反應過來,急忙對楚召帝道:「父皇,就算這封信真是慕容庭的手筆,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栽贓陷害,把信放在醫館。」
阿路達道:「太子,偏袒也有個度!燕國當年可是被你給滅的,太子妃卻和燕太子勾結,難道你都不會有所懷疑嗎?還有這次你被燕太子所綁,誰知道會不會也和太子妃有關。」
「阿路達國主!」蕭玄辰憤怒地道:「你若再胡說八道,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夠了!」楚召帝冷冷開口:「把太子妃關入天牢,太子繼續禁足東宮!」
「父皇!」蕭玄辰頓時就急了:「此事還未弄清楚,怎可把雲嫿關進天牢?」
可是楚召帝根本不留情面,冷冷地道了句:「太子妃是否清白,朕自會調查清楚。此事你若是隨意插手,別怪朕不客氣!」
生死關頭之際,蕭玄辰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慌亂。可現在,他是又氣又急又惱。
可他現在沒辦法替雲嫿證明什麼,想繼續辯解又怕讓楚召帝一怒之下會殺了雲嫿。
這種事情,楚召帝是真做得出來。
而雲嫿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她急忙給蕭玄辰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楚召帝道:
「父皇,雖然臣媳是無辜的,但臣媳願意去天牢配合調查。臣媳相信,父皇一定能還臣媳一個公道。」
事已至此,抗議、辯白都已經無效了。
那雲嫿就索性順著來,至少不能牽連到蕭玄辰。
楚召帝聞言,怒色稍緩,對雲嫿道:「你若當真和慕容庭勾結,朕定不饒你。但你若是無辜的,朕也不會允許旁人隨意誣陷。」
這話倒還算公正。
「大楚皇帝英明且公正,令人信服!」阿路達國主拍馬屁的聲音格外的響亮。說話間,還忍不住轉眸看了眼蕭玄辰。
蕭玄辰則暗暗捏了捏拳頭。
蕭玄辰把雲嫿送到了宮門口,再三叮囑天牢的人務必小心照顧太子妃。
若是可以,他更想親自陪著雲嫿去天牢。
可他如今也被禁足,沒辦法出宮,更何況自己留在外面還能出點力氣幫幫雲嫿。
雲嫿臨走前抱了抱蕭玄辰,安慰道:「別擔心,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我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不能污衊我!」
蕭玄辰在她耳邊吻了吻,低聲道:「我已經讓人通知了鳳影,她馬上過來。」
正說著鳳影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雲嫿身邊的人雖然多,可最信任的只有一個鳳影。
且鳳影身手很高,人又機靈,有她陪在雲嫿身側,蕭玄辰也才放心。
雲嫿笑著和蕭玄辰揮了揮,然後登上了去往天牢馬車。
從頭到尾,她都表現得無比輕鬆,仿佛自己不是去天牢,而是去度假。
可她越是如此,蕭玄辰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這個事情,實在是棘手。
特別是雲嫿還沾上了慕容庭的關係,這也是楚召帝最不能容忍之事,否則雲嫿也不會被直接打入天牢。
「喲,還看呢?車子都走遠了,估計一去便再也回不來。」阿路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雙手負在身後,走路的樣子都帶著幾分得意。
見蕭玄辰神色不善地望過來,阿路達笑笑道:「殿下,您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關鍵時刻要棄車保帥。一個女子而已,何必如此上心?她自己心術不正,惹出這些禍事。殿下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及早與她和離。如此一來,即便她被定罪,太子也不會受其牽連。」
阿路達這一番話可沒安什麼好心。
他想要離間蕭玄辰和雲嫿的關係。
在他看來,太子之所以如此護著雲嫿,不過就是被美色所迷惑。
但云嫿如今惹上的可不是小事啊,定罪之後不光會斷送自己的小命,還會禍及家人。
而蕭玄辰作為大楚的太子,怎麼也不能被一個女人牽連而誤了大好前程。
若是蕭玄辰真能快刀斬亂麻,早點和離了。阿路達願意從他們西蒙的貴族中,挑選幾個妙齡少女送給蕭玄辰,不論是做正妃還是側妃,對西蒙可謂益處多多啊。
首先,蒙婭之死和楚國皇室有關,楚國肯定要給大量錢財安撫西蒙。
其次,西蒙的貴族小姐嫁入大楚,大楚多少也要給點聘禮。
如此原來,西蒙國的財務危機便可解除。
阿路達暗暗為自己的機智而得意,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盛了。
可他的如意算盤到了蕭玄辰這邊,卻怎麼都打不響。
蕭玄辰只是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阿路達:「你妹妹活著的時候,你一心想要把妹妹塞給本宮。你妹妹死了,你便又準備換幾個女子塞給我?難道你西蒙的女子都嫁不出去了?非要當破爛一樣到處送人。可惜,本宮從來不愛撿破爛!」
阿路達好心好意地給出建議,結果卻被如此羞辱,他頓時也惱了:
「太子殿下,您怎可如此羞辱我們西蒙?我這難道不是為了您好?」
「羞辱?」蕭玄辰冷笑:「我父皇對你們西蒙看得很重,可在我蕭玄辰眼裡你們西蒙屁都不是!今日你羞辱我妻,累她入天牢,此仇此恨必要清算!」
他聲音不大,可一字一句溢滿了怨恨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