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他們之間真的隔著血海深仇嗎?

  那時候,慕容玉還不知道雲嫿的身世,接近她只是想要報復,殺掉成王甚至刺殺楚召帝。

  只是蕭玄辰對外人的防備很深,慕容玉根本沒有機會靠近他。

  一直到忻州的時候,慕容玉得知他們想要動朱明赫,並且上奏給了朝廷。

  於是,慕容玉便將消息通報了出去,讓蕭玄瑞知道。借著蕭玄瑞的手,想要害蕭玄辰。

  而慕容庭也趁機鼓動張勇謀反。

  可惜,蕭玄辰命大沒死,反而還帶著星辰軍殺了回來,差點抓了慕容庭。

  有過這一次的失敗教訓後,慕容玉不敢再輕舉妄動,她繼續潛伏在雲嫿身邊。

  她原本想著,若是不能殺了成王,殺了他最愛的女人也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但同時她也發現雲嫿極為擅長用毒,連衣服上都浸著毒,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有一次雲嫿泡澡,而扶柳身體突然有些不適,讓慕容玉站在外面代為守著。

  慕容玉覺得是個好時機,想著雲嫿洗澡的時候,身上總不至於還藏著毒吧?

  可當他握著暗器,悄悄地推門而入時,正好就好看到雲嫿光潔如玉的背上有一塊紫色如花瓣般的胎記……

  「那塊胎記,是自你出生起便有的,因為形狀似花瓣,母后還曾戲稱你是花神轉世。」

  雲嫿的身上確實有那塊胎記,因為長在後背上,自己也是長大了才發現,並未放在心上。怎麼也沒想到,這……這居然會是她身世的證明。

  而慕容玉在發現雲嫿就是慕容馨後,自然也不會在對她下手。

  慕容玉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真是造化弄人,燕國的小公主居然嫁給了亡國的兇手!那蕭玄辰,在你們楚國人心裡是戰神,在我們燕國人眼裡卻是殺神,是閻王在世,所到之處帶著腥風血雨。可我也知道,這怪不了你,你根本毫不知情。」

  「我也想過,把蕭玄辰殺掉算了。可你對她的感情我豈能忽視?我若是殺了他,也等同於剜你的心啊!當年我的自私任性已經害了你一次,我怎麼還能再害你第二次呢?」

  「後來我想通了。你既然已經是蕭玄辰的人,而蕭玄辰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以他對你當下的重視程度,你們若有了子嗣,便是下一任的楚國皇帝。雖然燕國因蕭玄辰而亡,可冥冥之中,這不就等於把一切都還回來了嗎?」

  她看著雲嫿,淚水盈盈地道:「母后交代過。我找到你,若是你過得好便不必告知身世,她希望你不要背負沉重的國讎家恨。所以,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若不告訴你,你和慕容庭兄妹相殺,母后在天有靈也不會心安。」

  雲嫿則是立刻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你勸我不要去對付慕容庭,那為何不勸慕容庭收手?」

  慕容玉道:「他不知道你是他嫡親的妹妹,除了你之外我也從未再告訴過別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不能說!」慕容玉咬了咬牙,道:「你不了解慕容庭,可我知道他那人狼子野心。多年前就是如此,妄想吞併楚國,一意孤行發動戰爭。」

  「最後燕國反而被楚國被滅國,他滿腔怨恨,妄想復辟燕國。他若是知道當今的太子妃乃是燕國的小公主,他必然會利用你、威脅你。」

  「這復仇的道路,我一路走來深知其艱難。可我是燕國的公主,即便我只是養女,沒有燕國皇室的血脈,但我卻享受了父皇、母后的父母之愛,國民的供養之恩。我即便為此葬送了我的愛情和人生,也是應該付出的代價。」

  「可你不同!正如母后所言,你沒有享受過燕國公主的殊榮,便也不必背負上國讎家恨!」

  雲嫿對於慕容玉的話,原本是不太相信的,可她此刻的眼神太過真摯,真摯到不像一個說謊的人。

  她最後對雲嫿道:「離開這間牢房之後,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往後儘量不要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你只要好好地當你的太子妃,儘早誕下子嗣,穩固地位。你會擁有美好的一生。」

  「那你呢?」雲嫿忍不住問。

  慕容玉笑了笑:「你可以告訴太子,柳玉兒冥頑不靈,留置無用,宜殺!」

  雲嫿在內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理智,不要隨意相信她。她是個奸細,最擅長做戲,誰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也是她做的一場戲。

  可當「宜殺」二字,堅定地從她口中吐出來的時候,雲嫿知道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慕容玉是想用自己的死,為雲嫿守住身世秘密,又或者是覺得這樣就能彌補當年的做過的錯事。

  若非雲嫿是真的燕國公主,她怎麼會願意為她付出生命?

  可慕容玉越是如此,雲嫿越是有種窒息感,她逃也似的離開了牢房。

  外面陽光明媚,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神才漸漸平復下來。

  這時,蕭玄辰也過來了,「雲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那柳玉兒對你說什麼不好的話?我這就處理了她!」

  「別!」雲嫿急忙攔住了他:「地牢里空氣不太好,我只是有些悶——你怎麼來了?」

  蕭玄辰道:「我見你遲遲沒有回來,有些擔心便過來看看。」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他,這丰神俊朗的男人也在看著她,滿眼都是藏不住的寵愛。

  若那慕容玉說的是真的,若自己和蕭玄辰之間真隔著血海深仇,當他知道一切後可還會對自己一往情深?

  「本來地牢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審問柳玉兒多的是人,何必自己費勁?現在知道難受了?走,夫君給你煮茶解悶!」

  他說著,執了她的手便要走。

  雲嫿卻突然把他的手給甩開,見蕭玄辰疑惑地望過來,她忙又笑著解釋:「我醫館還有事呢,哪有空喝茶?」

  蕭玄辰道:「那晚上早些回來,我等你用膳。」

  「好。」

  雲嫿笑著應了一句,然後匆忙趕去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