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嫿和林照的合作下,很快就把整個知府府控制住了。
他們這次來,一共帶了一千人。但由於忻州地方大,地方官員又存在貪污現象。因此,為了讓災糧能以最快、最公平的方式方法到災民手裡。
蕭玄辰之前把人手全部分散去了各縣、各村。
如今留在忻州城的手下大約有兩百多人,之前因為林照被軟禁,便也沒辦法聯繫上城裡的那些下屬。
此刻雲嫿把那些手下統統召集過來,全部派去滄瀾江兩岸尋找蕭玄辰的蹤跡。
其餘分散在各縣、各村鎮的人手也開始回撤,全部用於尋找蕭玄辰。
可千餘號人,在滄瀾江尋找了三天,卻一無所獲。
林照身體已經康復,不過他出來後依然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看著雲嫿站在江水邊愣愣出神,冷冽的江風將她的衣裙吹得四散飛揚,有種搖搖欲墜的悽美之感。
她就這樣在江畔邊站了很久很久。
林照於心不忍,走過去勸道:「王妃,您別太傷心了,保重身體。若是王爺在此,也不忍心見您傷心難過。」
雲嫿臉頰上一片冰冷,淚水也不知道濕了幾次,又幹了幾次。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蕭玄辰的生還幾乎率不大,連她自己也知道,可她心底還是存著一絲妄想。
「林照,繼續找,別放棄。」她聲音淡淡,卻透著一股子倔強。
林照道:「是,王妃。」
雲嫿又站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道:「我師父呢?可找到他了?」
林照遺憾地搖頭。
烏子虛在此番霍亂救治中的表現太扎眼,和蕭玄辰、雲嫿還有林照又走得近,因此最開始的時候也被朱知府認為是成王的心腹。
所以,當雲嫿和蕭玄辰被人謀害的時候,西門縣的縣令也對烏子虛出手了。
不過烏子虛應該是早有察覺,在安置完最後一個病患的時候,人就溜之大吉了。但現在兩天過去了,雲嫿派人去找,也同樣找不到他。
雲嫿一邊擔心著師父,一邊在江邊尋找蕭玄辰。
兩廂折磨下,不過才三天時間,她人就瘦了一大圈。
後來還是柳玉兒勸說雲嫿:「王妃,人找不著也未必是壞事。說不定王爺落水後被救了呢?現在或許就躲在什麼地方養傷呢,等傷好後肯定就來找你了。你若是不吃不喝守在這裡,熬不了多久,人就要熬壞了。那時叫我們怎麼跟王爺交代?」
林照也道:「柳姑娘說得沒錯!再者,忻州城還有不少事需要去收尾,那朱知府一直被囚在那裡也不是個事。王妃,這些都等著您去處理。」
如此一番勸說,終於把雲嫿說動,暫時回到了忻州城。
朱知府被關在他之前囚禁林照的房間裡,那些霍亂病人用過的物品,特意被林照留了下來。
毫不意外,朱知府也感染上了霍亂。高燒不退,又拉又吐。
雲嫿那兒就有特效藥,救活了很多人,也因此沒有讓霍亂在忻州肆虐橫行。
可現在,朱知府卻被霍亂折磨得命在旦夕,他在窗口一遍遍地呼喊。
然而整個知府府邸都被雲嫿他們的人控制住了,根本沒人搭理他。
朱知府無奈,只好喊守門的衛兵:「有勞你向王妃傳個話,下官求見王妃!」
那衛兵也是蕭玄辰的下屬,自然對朱知府沒什麼好臉色,冷聲道:「你一個快死的人,王妃怎會見你?老實呆著等死!哼,你害得我們王爺生死不明,王妃讓你病死,當真是便宜了你!」
朱知府道:「我有重要事情要稟報王妃,關乎王妃和整個忻州城的存亡!」
……
雲嫿一回來,就聽到底下衛兵過來稟報,說朱知府求見。
林照道:「他現在正在發病,渾身上下都是傳染源。王妃您莫要隨便與他見面。」
又斥責那衛兵:「別什麼事都來稟報王妃,沒見王妃這幾天十分辛勞,需要休息嗎?」
衛兵道:「朱明赫說,有重要的事情稟報,關乎著王妃和整個忻州城的存亡。屬下見他說得嚴重,這才過來稟報。」
「關乎整個忻州城的存亡?」林照嗤笑:「他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有什麼手段不成?」
他們囚禁了朱知府,整個忻州城都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中,連城防的警衛兵都是林照安排了親信守著。
對外只說是霍亂傳染到了城內,所以要實行封城。除了派去找蕭玄辰的人,其他人都安排在城內城外守著。
所以,朱知府到底是什麼意思?
雲嫿道:「我去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林照道:「朱明赫就是危言聳聽,想要吸引王妃您過去給他看病。王妃,您別搭理他,抓緊休息。」
雲嫿戴著防護的口罩的手套,道:「不耽誤這一會兒。」
林照勸不住,也趕忙跟著一塊去。
「朱明赫,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雲嫿雖然做好了充足的防護準備,不過還是謹慎地沒有進去,只在門外和朱知府說話。
「求王妃賜……賜藥,饒……饒我一命。」朱知府已經非常虛弱,說話都要喘好幾次。
林照對雲嫿道:「王妃,我就說這渾蛋沒什麼事,就是想把您誆騙過來。別搭理他,趕緊走吧!就讓他在這裡慢慢被病魔折磨死!」
一聽他們要走,朱知府立馬急了,大聲道:「忻州城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你們都要完蛋!給我藥,給我藥!只要你們讓我活,我能幫助你們穩定局勢!」
雲嫿臉色微變:「你這話什麼意思?兵臨城下?誰要兵臨城下?」
朱知府道:「給我……給我藥!給我藥,我就告訴你們!」
雲嫿轉而問林照:「莫非他是覺得他小舅子,那個虎威將軍能為了他的事反了朝廷?」
林照也是一臉緊張:「不能吧?虎威將軍乃是四品守將,手下的兵馬雖然有一萬人。可也不能靠著那些人,就謀反啊?就算能一時攻下忻州,也很快就會被朝廷派兵給滅了。」
雲嫿心念一動,忽然道:「忻州以南兩百里處,便是燕國舊地?那裡近來可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