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帝勃然大怒:「成王妃竟如此寡廉鮮恥!」
魏貴妃道:「臣妾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被臣妾撞見,他們還手牽著手,親密無間。甚至這一路過來,手都不曾鬆開過。盧王等不少人,都親眼所見!簡直把咱們皇家的臉面都丟了盡!」
魏貴妃言之鑿鑿,且還有不少人目睹,楚召帝當即就信了大半,怒喝道:「那賤人呢?」
很快雲嫿和蕭玄辰進了御營。
原本雲嫿是想讓蕭玄辰收斂點,至少把手給鬆開,可蕭玄辰卻反而握得更緊了。
魏貴妃道:「陛下您看看這兩個無恥的賤人,到了您跟前還牽著手。真是明目張胆的姦情!」
盧王這時也進來了,他本來還想藉機求情,此刻也有些嗔怒地斥責雲嫿:「還不快把手鬆開!成王妃,你真想死嗎?」
雲嫿終於掙開了蕭玄辰的手,急忙跪了下去:「陛下,此事另有內情,乃是……」
「住口!」楚召帝臉色陰冷:「朕居然沒看出來你如此的浪蕩!枉費太后和成王對你的疼愛!」
對於這樣的事情,楚召帝簡直就是深惡痛絕,當即就要賜白綾和毒酒。
雲嫿忙道:「父皇,兒媳是成王之妻,即便有錯也要成王來定奪吧?」
她想的是,等蕭玄辰回來了,就能知道今晚是被魏貴妃算計了。而她和阿麒的事情,蕭玄辰也知道,無論如何肯定會幫她開脫。
盧王也忙道:「皇兄,她到底是玄辰的媳婦,還是等玄辰回來再說。」
魏貴妃卻不肯給雲嫿一絲一毫的活路,趕忙道:「陛下,成王殿下為了軍務,連夜外出奔波,可他的王妃卻準備和侍衛私奔。傳出去,讓底下的人怎麼看他?倒不如在他回來之前,先把成王妃給處置了。然後該封口的封口,對外只說是暴斃,也算是全了皇家的顏面。」
楚召帝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魏貴妃又指著蕭玄辰道:「這個侍衛膽大包天,居然敢私通王妃,把皇家的顏面都踩到腳下。陛下,不如就讓他五馬分屍,最好在成王妃面前行刑!」
「魏貴妃你這個毒婦!」雲嫿忍不住怒斥出聲:「今晚,明明就是你派周公公害我,把我擄去野狼谷。阿麒,阿麒他只是奉成王之命來救我。」
她指著渾身是傷的蕭玄辰道:「他身上的傷都是野狼撕咬的傷,這就是證明啊!」
「休要狡辯!」魏貴妃道:「就算是被狼咬了,也不能證明你們就是清白的。」
這時,蕭玄辰開口了:「魏貴妃,你既然說我們是私奔,有姦情,可有證據?空口白話,可不能作數。」
魏貴妃道:「證據?哼,那些被你殺死的侍衛就是證據!可憐那些侍衛都是成王的親信,忠心耿耿。因為撞破了你們的姦情,被你們殺了滅口!」
「胡言亂語!」蕭玄辰道:「那些侍衛明明就是被你魏貴妃所殺!」
魏貴妃立馬就裝起了無辜:「本宮怎麼會殺成王的人呢?本宮只是恰好經過,見到了這一幕,才攔下了你們。要不然,你們早就私奔成功了。」
雲嫿冷嗤:「魏貴妃如此顛倒黑白,就不怕那些枉死的人半夜來敲門嗎?」
魏貴妃道:「本宮怕什麼?該死的是你們!」
「魏貴妃你!」雲嫿氣得臉都白了。
蕭玄辰幫她捋了捋鬢角的亂發,溫柔地笑笑:「別惱,小心傷身。」
魏貴妃尖叫了起來:「陛下您瞧瞧,您瞧瞧,當著您的面他們居然還敢動手動腳!侍衛呢?還等什麼,把他們分開,簡直丟死人了!」
盧王也覺得沒臉看,忍不住捂臉嘆息:「成王妃你……你怎麼能……哎!」
他氣得不想管了,可又想起了女兒的囑託,急忙去掏御賜玉佩……
楚召帝更是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正要下令。
卻聽蕭玄辰道:「本王和自己的王妃親密,有何不妥?」
說話間,他抬手揭開了面具。
雲嫿看著面具一點點挪開,露出了他的星目、劍眉,還有那高挺的鼻樑,弧角完美的嘴唇。
那張臉……居然是蕭玄辰的!
而眼前的一幕,和她不久前的夢境居然一樣。
雲嫿愣了:「你到底是誰?」
蕭玄辰瑞鳳明眸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我是阿麒,也是蕭玄辰。」
居然連回答都和夢裡的如出一轍,雲嫿愣住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魏貴妃,她指著蕭玄辰道:「成王?怎麼是你?」
盧王也愣住了——他御賜玉佩都掏出來了,正準備當免死金牌用,結果卻是一場烏龍?
反應過來後,盧王哈哈大笑:「人家小夫妻倆在一塊拉拉手多正常?偏有好事之人沒事找事,愛潑髒水。本王就說嘛,成王妃人品高潔,怎麼能幹出私通侍衛的事。」
他趕緊把玉佩重新塞回懷裡,以後再另作他用。
楚召帝也是被這個反轉弄得一頭霧水,問蕭玄辰:「怎麼回事?朕不是讓你去剿滅反賊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蕭玄辰道:「父皇,兒臣原本已經出發,但是半路上突然心神不寧,擔憂著父皇的安危,便讓隊伍先行趕路,兒臣想回來再看一眼父皇……」
他的心神不寧本是因為掛念雲嫿,可當著楚召帝的面當然不能那麼說了。否則就是貪戀兒女之情影響公務,可能還會因此禍及雲嫿。
但若是說擔憂楚召帝,那就不一樣了。一片孝子之心,就算楚召帝惱他,至少不會影響到雲嫿。
「……兒臣一回來之後,便聽手下侍衛說,有一夥刺客突然冒了出來,把雲嫿給擄走了。兒臣想,若不揪住這伙刺客,恐怕會對父皇不利。於是帶著手下人深入大山深處,抓住了幾個刺客,還救回了雲嫿。」
「兒臣身上的傷口就是在山中營救的時候,和狼群搏鬥留下的。」
「可讓兒臣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才剛回來就遇上了魏貴妃,不由分說直接將兒臣的侍衛,以及我們抓到的刺客全部誅殺。只因當時兒臣戴著面具,她沒有認出兒臣的身份,只以為兒臣是個普通的侍衛,便污衊我們私奔。」
他的眸光帶著幾分冷意地看向魏貴妃:「那些侍衛都是本王的親信,有名有姓記錄在冊。你說說看,這筆帳咱們該怎麼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