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郡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直接越過他就走了。
太子滿心狐疑:「她怎麼不安話本走?難道不該對本宮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嗎?」
他還不死心,追上去道:「小姐慢走。此處荒涼,為防再遇到壞人,不如我送小姐回府?」
瑞安郡主冷漠地道:「不必。」
太子有些不耐煩:一個醜女端什麼架子?若非你父親有權勢,誰會多看你一眼?
可魏貴人的交代他又不能不聽從,只好繼續道:「小姐,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孤身一人很容易遇到壞人。我只是想送你一趟,並無其他意圖。」
瑞安郡主被他糾纏的煩了,道:「壞人不就是你招來的嗎?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太子急忙想否認:「小姐你恐怕有所誤會……」
然而瑞安郡主早就洞悉了一切,她冷笑著拆穿:
「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你們是一夥的。剛才你們動手的時候,那兩個人的招式都是假的,明顯不敢傷到你。所以,他們要麼是你買通的人,要麼是你的手下。話本里早就玩膩的招式,也好意思拿出來擺弄,不嫌丟人?」
太子被拆穿也不惱怒,笑著擊掌:「小姐真是聰慧過人,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女人。」
瑞安郡主當即被噁心到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看中我?算了算了,我還有事懶得和你多說。你趕緊走,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不予計較。」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
「等等!」太子還不死心,伸手就想拉住她,卻手一滑拽到了她面上的紗巾。白色的紗巾輕輕飄落,露出一張白玉無瑕般的美麗面孔。
太子當即就愣住了:
趙靜嫻不是生來就長著胎記,奇醜無比嗎?可眼前分明是個美人兒!
莫非是認錯人了?
如果是趙靜嫻,看在她家族勢力的份上,太子會把謙謙君子的人設演到底。
可若只是普通的民女,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根本不會想到,眼前的女子其實是他的未曾見面的堂妹。
他色眯眯地打量著瑞安郡主,還把她和之前從民間抓來的女人做對比,瞬間就覺得那些民女粗鄙不堪,不及眼前女子的十分之一風采。
瑞安郡主被他看得有些惱怒,罵了一句:「無恥狂徒!」
然後撿起面紗就要走。
而太子剛才是把她當成趙靜嫻才裝出一副君子模樣。可現在,他再仔細地看了看瑞安郡主的一裝打扮:
她為了在醫館方便隱藏身份,出門穿戴都極為樸素,看來就像普通的庶民。
既然是庶民之女,太子就不會再客氣。
他一把揪住了瑞安郡主的纖纖玉手:「今日遇到本宮,可算是你的造化一場。乖乖聽話,本宮可以許你榮華富貴!」
「本宮?你是太子?」瑞安郡主有些吃驚。
太子見瑞安郡主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還以為是被自己高貴無比的身份給震懾到了。
也是,像他這樣有權有勢,又儀表堂堂的男人,世間哪個女子不喜歡呢?能有機會攀龍附鳳,那簡直就是天降好事!
「不瞞你說,本宮還未娶正妃,你若是服侍得好說不定還有可能飛上枝頭當太子妃。」太子笑盈盈地說著。
想當初,他就是用這番說辭勾搭上的雲柔。
可瑞安郡主卻不是那種貪戀權勢的,更何況從身份上來說,她還是太子的堂妹,根本不可能有染。
只是她擔心自己身份泄露出去,影響自己在醫館當學徒。
看著都是親戚的份上,她耐著性子勸道:「你既然是太子之尊,更應該做個君子。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你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必然要重罰。」
「罰?」他哈哈大笑起來,囂張而又無恥:「本宮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太子!本宮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必然能得到。誰敢到我父皇跟前胡說八道,本宮就先要來他的命!」
他垂眸看著瑞安郡主美麗的容顏,越看越喜歡:「真是個美人兒啊……」
說著就伸手要去摸瑞安郡主的臉頰。
瑞安郡主已經被他噁心得不行,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前兩天晚上雲嫿教訓流氓時使出的手段。
她忽然學著雲嫿的手段,猛然伸出手,扣住了太子的手腕,同時按住了他腕上的麻穴。太子的手就瞬間失去了力氣。
他還沒反應過來,瑞安郡主用力一折:「咔嚓!」手腕已經被折斷。
太子痛呼哀嚎著,怎麼也沒想到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下手居然這樣狠。
瑞安郡主也被自己的手法驚到了,然後轉身就要跑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太子另一隻手掄起一拳,重重地擊打在瑞安郡主的後腦。
瑞安郡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殿下,殿下……」
太子的手下也急忙過來查看太子的傷手。
太子怒氣騰騰地罵了句:「都是廢物,滾開!」
他本來覺得這個女人容貌出眾,還想哄到手多玩玩。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識抬舉,於是就像對付那些擄來的普通民女一樣,不再客氣。
他氣呼呼地踹了瑞安郡主兩腳,無奈手腕太痛,讓他喪失了一切興致,怒道:「把這個賤人帶回東宮,等本宮把手接好了,再好好修理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人!」
等太子一行人走遠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草垛子裡鑽了出來。沾滿了污漬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和擔憂。
他一溜煙,朝著杏林醫館跑去。
雲嫿正在醫館坐診,空閒之餘還在向另一個醫館學徒打聽:「怎麼沒見瑞安?她平常幹活最積極,今兒是到哪躲懶去了?」
那學徒平常和瑞安關係不錯,知道點瑞安郡主的事,道:「瑞安下午請了一個時辰的假,說是陪她表妹去逛街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沒回來?難道是玩得忘記時辰了?」
一般的年輕姑娘一玩起來或許會忘了時間,但瑞安郡主是個極講究分寸的人。
她若說請假一個時辰,就絕對不會多耽誤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