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心微微皺起眉頭,立刻給桃如意傳音提醒:「如意,打起精神,留在我身後!可能有一些小麻煩。【,無錯章節閱讀】」
放緩速度,一點點靠近吊在半空中的李德軍,李隨心警惕的搜尋著傷害李德軍的人。
李德軍的模樣有些悽慘,才剛剛分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竟然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
不但如此,李德軍周身上下的皮膚表面,還出現了猶如針孔般密密麻麻的小眼。
每一個小小孔洞中都有乾涸的血液,血氣大失的李德軍竟然被什麼東西在很短的時間內,幾乎吸乾了全身的血液。
然後,就被拋下來。
若不是李德軍好穿漢服長袍,衣服的下擺掛在了凸出的石塊上,堂堂大武聖,大概會在血氣大虧之後摔死在山壁之下。
李隨心微微搖頭,這就是逞能的下場。
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無怪乎禪城李家人才凋零,日薄西山了。
如果禪城李家只是普通的武道家族,或許還能繼續這樣傳承下去。
可是,禪城李家想要繼續誕生先天鍊氣境的修士,繼續在李德軍的帶領下,幾乎絕無可能。
李隨心探出手掌凌空虛抓,李德軍的身體便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抓起,被穩穩的放在山壁一塊凸出的平整大石上。
然後,李隨心看向不遠處山壁的一塊凹陷處,心中不禁暗暗稱奇。
山壁凹陷平整處,黑白兩色霧氣的繚繞中,竟然盤坐著一個人。
此人身材幹瘦,四肢好像竹節一般,像個典型的筷子人。
只不過,筷子人不論男女,都算不上是「美」,這人更是猶如竹節插的假人一般。
詭譎而又怪異。
但更怪異的卻是這「筷子人」一呼一吸之間,竟然能夠引動黑白兩色霧氣。
他吸氣的時候,瀰漫在山谷及周圍的黑色霧氣便如同受到召喚一般,潮水一般湧來。
他呼氣的時候,卻是呼出淨白的霧氣,迅速的融入黑霧之中,瀰漫周圍。
這人,竟然像是在用這些黑色霧氣修煉一種神秘的功法一般。
李隨心淡淡開口:「這位道友好雅興,好本領!可道友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打傷我的手下。
而且,道友難道不知道你自己修煉的是種傷人傷己的邪門功法麼?若非本人有些醫術,我的手下幾乎必死無疑!」
筷子人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乾瘦的臉上不禁多了些譏諷狂躁之意。
可看到李隨心腳下的飛劍時,筷子人的雙眼突然瞪大,目光之中多了些狂熱的貪婪。
他嘿嘿奸笑著說道:「嘿嘿嘿真不錯,小子,你修為低微,根本不配駕馭飛劍,乖乖留下飛劍,本座可以讓你安然離開!」
「你是湯月江?」
桃如意腳踏冰鳳劍飛到李隨心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筷子人,驀地開口問道。
筷子人驚愕的瞪大雙眼看向桃如意,目光卻越來越充滿疑惑,顯然並不認識桃如意。
「你這丫頭是誰?竟然知道湯某的名字?」
桃如意搖了搖頭,目光恢復清冷,淡漠說道:「我不過是見過記載你的卷宗而已。
若不是你的形象太過不同,我怕是也根本想不起你是誰!湯月江,你是靠什麼在冥獄塔界活了五十年?」
五十年!
一轉眼的時間,已經有五十年了!
湯月江一時有些恍惚唏噓,緩緩從地面站起,目光逐漸凌厲,聲音尖細:「你這丫頭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本座在冥獄塔界待了五十年?」
桃如意目光清亮,冷冷說道:「湯月江,難道這五十年中,沒有離開冥獄塔界的人都遭了你的毒手?你就是靠著吃人才活了下來?」
李隨心眉頭緊皺,看向湯月江的眼神也變得凌厲異常,一翻手,劍符蓄勢待發。
先天鍊氣境和築基境的修士,雖然可以辟穀百日,甚至一年的時間,但終究還是要吃飯維持生命。
冥獄塔界之中只有蘊含劇毒的極特殊植物,生長不出任何人類維持生命的食物。
想要生活在冥獄塔界中,湯月江的食物來源似乎只有擊殺來自外界的修士和武者。
湯月江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眼神飄忽不定,雙手無處安放,像是一個做錯了事被長輩追問的孩子。
惶恐不安!
這特麼什麼情況?
李隨心和桃如意對視一眼,都不清楚湯月江這是怎麼了。
一個築基境巔峰的修士,現在還掌握了能夠煉化黑色霧氣中能量的邪門功法。
怎麼會因為一句質問就變得如此彷徨無助?
不過,李隨心卻絲毫也不敢怠慢,傳音桃如意立刻放出戰一天保護。
他自己則緊緊盯著湯月江,只要他稍有異動,手中的劍符就準備徹底在湯月江身上釋放一次。
桃如意聽了李隨心的傳音之後,立刻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戰一天,然後從腰間拿下操控玉符。
戰一天振翅飛起,手持黃金長矛,毫無保留的釋放最強氣勢,排山倒海般壓向湯月江。
做好防禦之後,李隨心立刻開口質問:「湯月江,看來如意說的沒錯,你真的是一頭吃人的惡魔!」
「不,不,不我本來不想吃他們的,我是被迫的!為了不被餓死,我只能這麼做了!」
湯月江好像即將崩潰一般涕淚橫流,縮成一團靠在山壁上痛哭。
李隨心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冷的好像數九寒冬一般:「不,你不是被迫的!你明明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可你沒有!」
五十年的時間,哪怕是一個傳送玉符都沒有了,也只有第一個十年是被迫留在冥獄塔界。
只要想離開,這五十年的時間,湯月江最低有五次的機會離開。
可到現在,湯月江還在不停修煉,之前還毫不客氣的吸了李德軍百分之九十的血液。
如果李德軍不是武聖境後期的實力,恐怕此時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李隨心是有些看不上李德軍,可卻不能讓李德軍任人欺負,甚至打殺。
湯月江似乎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淚水狂涌,即將徹底崩潰。
可就在下一刻,湯月江的臉色陡然變得森然,目光變得狂躁而充滿殺意,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了!你們知道這五十年我是怎麼過的嘛?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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