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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婚約四個大字,落到了宋淨雲的耳中,猶如驚雷炸開。
「不!刀戈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為了你,我等了五年,我已經二十歲了,你如今和我解除了婚約,我該怎麼辦?」
宋淨雲不敢相信,刀戈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他還是那個,自小疼她,護她的男人嘛。
「淨雲,我知道這次我對不起你,我一定會想法子補償你。但感情的事勉強不了,勉強在一起,只會耽誤了彼此。」
二十歲了,原來,一晃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宋淨雲和藍彩兒同歲,她也已經二十歲了。
他蹉跎了五年光陰,才發現了自己的真心,這一次,刀戈不願意放手。
「勉強?刀戈,你以為,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嘛?藍彩兒早就和煞成了一對了。貪狼的人找上她,煞第一個就站了出來。不過即便那男人站出來也沒用,焦沖是什麼人?他早就收買了賞月樓的人。這時候,藍彩兒只怕早就已經面臨僱傭兵聯盟最嚴厲的懲罰了。」宋淨雲絕望到了極點,頻臨瘋狂,她殘忍地笑著。
「什麼!貪狼那般混帳,居然敢含血噴人。你為何不早說。」刀戈一聽,大驚失色。
他要去僱傭兵聯盟,為藍彩兒辯護。
可他沒走幾步,忽覺得腦子一片昏沉,四肢一陣無力,腳下邁不動了。
「你……」刀戈扶住了桌子,可眼前的宋淨雲,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這才意識到,房中瀰漫著一股香氣。
宋淨雲平日身上就有用胭脂水粉,她進門時,自己並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他意識到不對頭時,他才發現,自己中了毒。
「你哪裡也去不了。」宋淨雲走上前去,深情地望著刀戈,她用指,一點點撫摸著刀戈的臉,男人如雕刻般英挺的五官,讓她不禁痴迷。
「淨雲,你究竟在幹什麼,把解藥給我。」刀戈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必須趕到僱傭兵聯盟去,雖然有煞護著,可是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一個人。
若是他不去,僱傭兵聯盟的處罰必定是殘酷的。
他不能讓藍彩兒一個人去面對那些。
「是你逼我的,刀戈。我就知道,你喜歡那女人,以前就是。所以這幾年,你一直各種藉口,不願意和我完婚。我主動和你親近,你也次次迴避。我到底哪裡不如藍彩兒?」她刻意來找刀戈,就是為了拖住他。
「淨雲,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刀戈暗暗運氣。
可他發現,神識依舊模糊。
「變的人是你,是你把我變成那了這副樣子,不過等我成了你的女人後,你就會重新喜歡上我了。」宋淨雲說著,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著身抱住了刀戈,她的手,緩緩地伸向了刀戈的身下。
宋淨雲的手猛地被抓著了,刀戈拼著最後一絲意識,一手砸向了一個酒罈子。
酒罈子破裂開,鋒利的瓷片貫穿了刀戈的手掌。
疼痛,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刀戈,你!」宋淨雲的臉,瞬間慘白,她望著刀戈鮮血淋淋的手掌,眼眶裡,淚水瘋涌而出。
他寧願自殘,也不願意碰她嘛?
「宋淨雲,我生平最恨人算計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別怪我翻臉無情。」刀戈忍著痛楚,推開了赤身**的女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走過的地方,血跡落在了地上,觸目驚心。
宋淨雲癱坐在地上,她抱住了自己的衣物,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僱傭兵聯盟里,氣氛僵持。
「盟主,你都聽見了,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這女人也說不出她的靈器的來歷,你還猶豫什麼,按照僱傭兵聯盟的規矩,殺人償命,這女人應當立刻處死。」貪狼的焦沖小人得志,在一旁叫囂著。
「殺了她!殺了她!」其他的貪狼僱傭兵團的人,也在一旁起鬨著。
刀戈趕到了門口時,恰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藍彩兒被那群人圍在中間,粉臉氣得發白,刀戈的心中,一股怒火騰騰躥起,正當他要衝上前去時。
「她的鞭子,是我送的,有問題?」
閻九淡淡說道。
「你送的?煞,那可是地階的靈器,你雖然是老牌僱傭兵,但終究只是個僱傭兵隊的副隊長,無權無勢,你哪來的靈器。再說的,這女人不過是僱傭兵隊的一個新隊員,你憑什麼大手筆,送出一件地階的靈器?」焦沖不知死活地呸了一口。
「也對,是我疏忽了,一件地階的靈器,怎麼能當我們的定情信物,改天我再送一件。你們說憑什麼?就憑她是我的女人,是我閻九的女人。」閻九的面上,依舊是最優雅的笑,只是他的眼中,沒有半分的笑意。
他說罷,走到了藍彩兒的身旁,將她霸道地摟在了懷裡。
「地下閻殿……閻……」原本還得意非凡的焦沖,舌頭像是一下子被咬了似的,結巴了起來。
站在人群後的刀戈,瞳孔劇烈縮了縮。
煞是閻九?
那個與鬼帝巫重一起建立了地下閻殿,大陸上最年輕有為的城主。
刀戈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他雖早已對閻九的身份有所懷疑,可從未想過,他居然是閻九。
若是他是閻九,那自己想要搶回藍彩兒……刀戈的心,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望著被閻九抱在懷裡的藍彩兒,雖然只有十尺開外的距離,可他卻忽然覺得,藍彩兒離他越來越遠了。
宋盟主也不禁一震。
帝煞的煞就是閻九?
十八座閻城的城主,地下閻殿的第三號實權人物,傳說中,城府極深,智謀驚人的閻九?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宋盟主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個更要命的問題。
若是說「帝煞」的煞是閻九,那「帝」又是什麼人?
能讓地下閻殿的第三把手,俯首稱臣的人,只有……
帝……帝……答案已經是躍然而出,鬼帝巫重。
宋盟主的嘴角抽了幾抽。
他極快地看了帝一眼,只見他雙手抱臂,一副冷眼看戲的神態,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張長者刀疤的臉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