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源泉，他本身也是一個怨念源泉，擁有紅月女皇之力的，果然不同。」
巫神暗罵了一句。
「我恨我的血統，也恨太陰族，所以我要殺了她們，我其實也在救她們，她們應該感謝我才對，比起被人凌辱，生不如死，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柳七變自言自語道。
「柳七變，你弄錯了一件事。出生和血統，不可以改變，可是你的未來，可以改變。你卻選擇了，沉淪在過去的痛苦之中，還將這種痛苦強加在她人身上，你所做的一些，和那些利用你迫害你的人有什麼不同？」
葉凌月搖搖頭。
柳七變固然可憐，可他又是可恨的。
他扭曲的童年，讓他完全扭曲了心性。
哪怕是到了今時今日，
「阿月，你就不該進來，你可知你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柳七變的神情，漸漸平復。
這些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困擾了他多年。
他為了活著，加入紅月天。
他靠著自己的天賦，一路成了紅月女皇的左臂右膀，成了第二祭司。
可他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愛人。
這些往事，是他的傷疤和忌諱，無人知道。
可他今日，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你打算殺了我？」
葉凌月留意到，四周的禁制加強了。
柳七變獲得了完整的魂魄後，實力大增，她心底盤算著，若是自己勉力一試，能否打破禁制。
「殺了你？不，你留在這裡即可，陪著我。這座小院，是不是和我們當初住的地方一樣？」
柳七變輕笑道。
很多人會覺得，女皇宮是個牢籠。
可對於柳七變而言，女皇宮一度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還有過往。
他也不用去應付那些垂涎他的人，甚至於，他身旁還有個「惹人討厭」的阿月，天天看著她，他就想著怎麼欺負她，看她氣得大罵「柳柳，你給我走著瞧。」
柳七變一臉得意。
這一次，阿月終於敗了。
「這傢伙，別是個傻子吧？」
巫神睨了葉凌月一眼。
周圍的女鬼的怨氣很是強大，若是圍攻上來，還真不好對付。
「是瘋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葉凌月睨了眼周圍的女鬼。
她不想傷害到韓言她們，若是這時候用般若經淨化，時機上並不合適。
柳七變的情緒起伏不定，況且，他身上的紅月女皇的力量不弱。
權衡一番後，葉凌月與巫神商量道。
「巫神，你可有法子將韓言她們轉移到九幽地獄？」
只有將她們帶走，葉凌月才有把握和柳七變一拼。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此一來，我的巫力透支，再次回來的時機不好說。」
在三十三天，巫神始終無法作到和九幽地獄裡一樣自如。
可他有最大的殺招，就是打開九幽地獄。
若是葉凌月真遇到了危險，他還可以帶著葉凌月躲避進去。
「我有鴻蒙天，足以自保。」
葉凌月沒法子顧全韓言她們，所以只能冒險讓巫神將她們帶走。
「你可是考慮清楚了？你應該也發現了，在王府附近，還存在另外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蠢蠢欲動，暫時難分敵我。」
巫神有些煩躁。
進入這座小院後，外界的氣息就被隔絕了。
可巫神能肯定，那股力量，一定還在。
對方到底是誰，他沒法子查明。
敵我難分，才是最麻煩的，若是葉凌月有個三長兩短，辛霖一定會為了此事和自己大鬧一場。
「你是懷疑，對方是崑崙冰心？」
葉凌月一驚。
她倒是疏忽了。
巫神在某些方面，的確比她更加敏銳。
「十之八九是他，內外都是紅月信徒，還有個瘋子，我若是走了，一旦沒法子返回，你就要孤軍奮戰了。」
巫神也是為此，一直隱忍不動手，就連奚九夜身死，他也只能默許了。
「可若是不走，韓言她們很可能會徹底變成怨靈。」
葉凌月好不容易，將她們救了下來，不能再讓她們重蹈覆轍。
「那你保重了。」
巫神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他說罷，身子一弓。
柳七變臉色一變。
巫神的存在，他一直很避諱。
哪知巫神並未攻擊，卻見它貓爪落下。
憑空，一條裂縫從地面陡然生了出來。
那些女鬼們沒有防備，一瞬就被裂縫吞噬了。
巫神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了。
小院，再度變得空落落，只剩了葉凌月和柳七變，就連奚九夜的屍身，也被巫神一併捲走了。
「嘖，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辛霖的姘頭？」
柳七變面上，流露出詫異之色。
對方，居然能在他的禁制內，再看禁制。
早前在崑崙舊址里也是如此。
他竟能打破天道設下的禁制，而且對方的力量，看上去也並不陌生。
崑崙冰心，也有類似的本事，創造出時空裂縫。
難道說，那傢伙和崑崙冰心是一夥的？
「說話放尊重點，巫神和小霖之間，是夥伴。」
葉凌月不悅道。
「阿月，還以為你學聰明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蠢。你以為，辛霖是尋常人物？你難道不知道，她也是紅月女皇的人，她的背後，一直是那個叫做秦蝕的在操控。當初，殺死你的人，也是她。你所謂的朋友，根本就是背後捅你一刀的人。你和我一樣，都很可悲。」
柳七變冷笑道。
柳七變知道葉凌月一定也失去了一些記憶，索性就「幫忙」葉凌月回憶往事。
「不，小霖沒有背叛我，我相信她。」
葉凌月卻是搖搖頭，她相信辛霖，沒有出賣自己。
「若是她沒有背叛你，為何一直沒敢現身？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當年，崑崙天脈崩塌之後，擎蒼族成了最大的族群，辛霖，險些成了統一三十三天的絕對的女皇。若非是她意外身死，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崑崙女皇。這石碑，是我從第一聯盟那得來的，是上天域的第一任仙皇們的親筆書信，寫的是當年的擎蒼皇朝的事。」
說著，柳七變丟給了葉凌月一塊帛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