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夜北溟聽了,只是揚了揚眉。
雖是收拾了司徒青松父子倆,可他並不意味,這對父子會就此安分。
況且,父子倆這些年在天魔廷也沒少幹壞事。
只是因司徒青松的地位的緣故,這些年一直沒有人敢嗆聲。
夜北溟早前就收集過父子倆的罪證,呈到了大長老那。
大長老當時並未表態,這次,也不過是借著司徒沐的事,敲打司徒青松罷了。
說起來,大長老那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借力使力,用自己的之手,打壓司徒父子倆。
夜北溟不由看了大長老一眼,卻見大長老一臉處變不驚的模樣,夜北溟不禁心底暗暗冷笑。
司徒青松見大長老無動於衷,咬了咬牙,單膝跪地。
「大長老,求你收回成命。為了阿沐的前途,青松願以辭去二長老之位,換阿沐再造的機會。」
司徒青松此言一出,大長老也是微微動容。
司徒青松肯辭去長老之位,這可是大事。
這意味著,司徒青松會從長老貶成殿主,而天魔廷將會空出長老之位。
自天魔廷成立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長老自貶的事。
在司徒青松的再三懇求下,大長老答應了司徒青松的懇求。
「司徒青松管教不利,自貶一階,頂替司徒沐殿主之職。司徒貶入眾生所,以役代罪,百年內不能入殿。」
大長老宣判一下,那些殿主才算是鬆了口氣。
實則上,若是只處置了司徒沐一人,以司徒青松的脾氣,事後一定會找他們算帳。
可如今司徒青松也被貶成了殿主,他們就無所顧忌了。
不過經此一事,這些殿主們也算是看清了,今日之後,天魔廷就是夜北溟和大長老的天下了。
早前還對夜北溟很是排斥的多名殿主,在事後都紛紛向夜北溟示好。
而司徒青松只能帶著司徒沐,極其狼狽地離開了。
嘩的一聲。
一桶冷水當頭淋下。
司徒沐只覺得腦子一懵,先是一片空白,旋即腦子漸漸恢復了清醒。
眼前,出現了司徒青松的那張老臉。
「爹,你怎麼在這?」
司徒沐覺得腦殼子疼得厲害,像是被馬蹄踩過似的,腦中嗡嗡作響,模模糊糊記起來了什麼。
印象中,好像是自己和葉凌月在天池,然後綠蘿……再之後,他……
他有些記不清了。
「啪」的一個耳光,又亮又響。
司徒沐腦子還在發懵,吃了個結結實實的耳刮子。
「爹,你瘋了不成。」
司徒沐被徹底打醒了。
「瘋的是你,你個畜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司徒青松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氣得雙肩直顫。
他苦心經營多年,戰戰兢兢才爬到了天魔廷第二號人物這個位置。
可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倒好,一夜之間,將這一切都毀了個乾淨。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瞞著你偷偷帶了個女人去參加天池洗禮……對了,葉凌月呢?」
司徒沐被打了一耳光,卻還不知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
他四下一看,發現自己身處在自己的殿堂內,哪裡還有什麼葉凌月的蹤影。
昨晚他的記憶斷片在葉凌月融合了自己的五滴心頭血,再往後,葉凌月中了催情藥,照理說,兩人應當共赴巫山才對?
「葉凌月,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還是只有女人。那葉凌月,也是你能染指的?你可知她是誰?」
司徒輕鬆吹鬍子瞪眼,指著司徒沐的鼻子大罵。
「不就是北蒼葉家的人,一個女人罷了,您老人家何必動那麼大肝火。」
司徒沐嘀咕著。
「瞎了你的眼,我怎麼就生下了你這種窩囊廢。什麼北蒼葉家,那女人是夜北溟的女兒,是神界的月華帝姬,封天令的宿主!你想要染指人家,卻被人反下了藥,玷污了多名殿主女眷,你仔細想想,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麼勾當。」
司徒青鬆氣得直摔袖。
司徒沐一聽,登時傻了眼。
腦中,回憶起昨晚的一幕一幕。
渾噩之中,似乎自己的確闖入了幾位殿主的後殿……
到了最後,腦中還閃過了一幕。
「百年內永不入殿!」
大長老嚴苛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司徒沐想了起來,臉色發白,膝蓋打著顫,險些沒跪倒在地。
「是葉凌月,是那個賤人害我!她是神界女帝?夜北溟,一定是夜北溟那傢伙陷害我,爹,你一定要給孩兒做主,孩兒不要當什麼勞役!」
司徒沐這才回過神來。
他連滾帶爬,滾到了司徒青松的身旁,抱住了司徒青松的大腿,痛哭流涕了起來。
他哪裡想得到,自己會陰溝裡翻船,被人擺了一道。
早一刻還在嘲笑秦小川那小子成了教眾,如今自己卻被貶成了勞役。
那可是比教眾、准教眾都要低下的存在。
百年之內不能入殿,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往後的一百年,他都如同牛馬被人看不起。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這次不僅害慘了你自己,也連帶著連累了我。如果不是我求情,大長老對你的懲罰會嚴重得多。」
司徒青松一聲長嘆。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不是敗在了大長老手裡,而是敗在了夜北溟的手中。
此子委實可怕,他到了天魔廷半年多時間,天魔廷內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連他這一脈也被剿清,從今往後,又有什麼人能夠攔得住夜北溟的步伐。
只是不知道,那夜北溟父女聯手,又會將天魔廷引領向何方。
「爹爹,這一切都是陰謀,我去告訴大長老,他神機妙算,必定會查清楚一切,還我一個清白。」
司徒沐猶不死心。
「你還不懂?就是因為大長老神機妙算,早有察覺,才有你我父子的今日。」
司徒青松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和大長老鬥了這麼多年,又怎會不懂那老狐狸的心思。
身為月華帝姬的葉凌月,居然能夠混入天魔廷,又是血遲一手安排的,這其中又怎會沒有大長老的算計。
也就是說,大長老明知了這一切,還睜隻眼閉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