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莘的元神分身之時,奚九夜就後悔不已,他就知道,帝莘那小子沒有那麼容易中招,這小子,擺明了是下套,引誘自己和黑長老深入海溝。
「小子,都是有些頭腦,不過遇到黑某人,也只有死路一條。」
黑長老目睹這一幕,面色也是微微一變。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黑長老冷冷一笑。
卻見其周身,瞬間畫出來多道箭芒,正是天念箭。
「老夫就不信,這一次還沒法子擊殺你。」
黑長老對自己的天念箭很是有信心,這是實力上的絕對碾壓。
天念箭如流星一般,飛速疾馳,射向了帝莘。
劍芒迎上了天念箭。
神念凝聚而成的天念箭,就如長了眼般,幾個呼吸,已經到了帝莘的面前。
箭直射向了帝莘。
黑長老一陣冷笑,呵,他就不信,這小子這次還能躲過去。
可當天念箭擊中帝莘時,人影一下子潰散開。
黑長老和奚九夜又是一愣。
「老傢伙,你看哪呢?」
背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再度飄來。
奚九夜背脊一涼,回頭一看,就見了船艙之上,站著一人。
帝莘眼眸森冷,看向了兩人。
「你?!」
黑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念師,很了不得,照樣還是被我的元神分身給騙了。」
帝莘淡淡說道。
黑長老的面色再變。
什麼,方才那個竟只是個元神分身。
這怎麼可能,他的天念箭是用了神念凝聚而成,天然具有分辨真身的身份,除非眼前這名男子的分身,已經逼真到了連神念都無法區分的地步。
這九十九地神族,比他想像的要厲害多了。
「帝莘,你別得意,你的神族大軍抵擋不了多久了。紫堂宿已經走了,沒有人再守護神界了。」
奚九夜一想到自己又上了帝莘的當,面色就有些難看。
一旁的黑長老,聽到了紫堂宿的名諱時,面色也是跟著變了變。
「紫堂宿在與不在,與我何干。神界,有我足矣。」
帝莘眼眸一沉。
說話間,鐵甲船的船體,不斷迴旋打轉著。
海面上,出現了一片陣光,海浪激盪,整條海溝發出了一陣陣的咆哮聲。
奚九夜和黑長老這才發現,海溝里有些不對勁。
「帝莘,你對海溝做了什麼?」
奚九夜臉色陰沉。
這條海溝,就是一條空間裂縫。
可是按理說,帝莘這小子應該不知道才對,不是說,只有界師和天念師級別的存在,才能發現這條空間裂縫嘛?
帝莘沒有發話,海溝已經代替帝莘回答了。
一陣翻湧,海溝里,海底礁石不斷推移,海浪不斷翻滾。
在短短的一刻鐘時間裡,也就是奚九夜和黑長老以為帝莘受襲的一刻鐘里,帝莘竟是在海溝里布下了陣法。
帝莘不是界師,也不是天念師,可是她對於危險有天然的敏銳性。
在他靠近海溝時,就發現這條海溝有些特殊。
這附近的靈力波動,與神界的其他地方不同。
加之帝君派了天念師級別的存在鎮守這一帶,帝莘就覺得很是的不對頭了。
這讓帝莘回憶起,神界和妖界臨界的天罡雷海,那一帶的靈力波動,就和這一帶很是相似。
帝莘懷疑,這條海溝下面可能另有玄機。
甚至是擁有類似於天魔井那樣的特殊結界。
早前,帝莘就已經派人打聽過,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叛軍來自何方,可對方的實力卻出奇的強悍。
寧可錯殺,不可願縱。
所以帝莘在假意沉入海底時,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無論如何也要毀掉這一條海溝。
他被天命箭射中,順勢跌入了海溝,元神也一分為二。
一邊留意著奚九夜等人的行蹤,另一邊則是進入海溝一探究竟。
一進入海溝,帝莘就發現,這條海溝里,水流和風向都有些不對。
一般而言,一定時間的水流和風向都是固定的,可這條海溝,就不同。
它每一次的流水和風速都不同。
這樣複雜的變化,在帝莘看來,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順著海溝而下,帝莘在海溝的底部,發現一絲絲陣法的痕跡。
那是極其古老的陣法,這種陣法並非是神界慣有的五行陣法,而是一種帝莘並不熟悉的陣法。
類似的陣法篆文,帝莘只在一些傳送陣上看到過。
帝莘一推測,理所當然覺得,這條海溝,可能和某種傳送陣有關。
難怪那些叛軍會突然出現,帝莘開始懷疑,這些叛軍就是通過陣法來的。
帝莘只是懷疑,可他本就是不留後患的性子。
恰好帝莘又發現,海溝里的那個殘留陣法是可以重新布置的。
而且只需要極少的變更,陣法就會化為新的陣法。
帝莘就利用這個殘留的古陣法,在此基礎上,增加了幾個陣文,竟是讓帝莘在一刻鐘的時間裡,將破損的陣法,一下子化為了兩個陣法,一個水系陣法和一個土系陣法。
在布置好陣法之後,帝莘又以引蛇出洞的方式,將黑長老和奚九夜引入了海溝中。
由於海溝地勢的複雜性,這兩個陣法的威力大增。
海底的山脈和水力共同的作用下,鐵甲船就如一葉枯葉,迅速被捲入了海溝中。
黑長老和奚九夜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就被吞沒入了海溝。
待到鐵甲船徹底消失了,帝莘才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第二元神。
身後的海面上,傳來了一陣焦慮的疾呼聲。
數艘船隻靠了過來。
「陛下,您沒事就好。」
那些神兵看到了安然無恙的帝莘,再看到海面上破碎的鐵甲船的碎片,都是驚喜不已。
不愧是陛下,在如此伏擊下,還能生還,而且還全殲了敵軍,委實厲害。
「海溝一帶,風浪很大,先返航。」
帝莘上了小船,再看了眼海浪不斷的海溝,示意神兵們先行返回。
回到了第六神魔島後,帝莘返回了住處。
等到手下的神兵都離開後,帝莘皺了皺眉。
只見他解開了外袍,衣袍之下,有兩三處血淋淋的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