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主,我看你印堂發黑,必有禍端,還是不要入內的好。」
南十四這才開口說道。
「哎,我說老和尚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你都意思是說,曾大師會遇到什麼事?」
白偉一聽,在旁不樂意了。
夏宮皇宮鬧菇,夏帝發瘋是人所皆知的事。
早前前去替夏帝治療的方士、醫者中也有人受傷,所以這些進宮的民間異士可能會遇到危險,這件事,大夥都很清楚。
可南十四誰對不說,唯獨就對曾小雨說,這就很怪異了。
畢竟白偉自己如今也是個逼近虛空境修為的存在,對於夏宮什麼的鬼怪之說,他可是全然不信的。
他也最討厭這種,僅靠一張嘴說話的臭和尚。
「白大使,注意你的言辭,掌門說的,可都是金字良言,為了她好。早前,他就告誡過夏帝,可惜夏帝聽不進去。」
一旁的那名中年巫僧不滿道。
「什麼金字良言,那他倒是說說,他什麼時候死?」
白偉語出驚人,那中年武僧一聽就要發作。
「白偉。」
「無怒。」
曾小雨和南十四同時喝斥道。
兩人剛一碰上,就不得不分開了。
南十四的話倒還好,圍觀的眾人倒是沒想到,那少女的話,對白偉也這麼辦有震懾力。
「多謝大師忠告,不過,我和我師父一樣,都不是信命人,若是真有命運,我就不會站在這裡。」
說罷,曾小雨纖瘦的身子,很是決斷轉身就走。
曾小雨不信命。
若是真有命,她早就死在了「浮世。」
當初哥哥死時,只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告訴她,不要信所謂的命運,在這世上,能信的人只有她自己。
在曾小雨的心目中,還多了一個葉凌月。
大夏皇宮的情況,看上去的確有些不對勁,但是,這些對她而言,都不如師父的安危重要。
只要靠近了夏帝,興許就能得到一些師父的消息。
抱著這樣的念頭,曾小雨走進了夏宮。
白偉瞪了眼無怒和尚,也快步跟上了曾小雨。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一起進去了吧。」
南十四倒是沒在意曾小雨的話,他看了看曾小雨的背影,那雙老眼裡,有異光閃過。
洛青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倒是有些意思。」
常武見了這兩幫早前一點交集都沒有的人馬,居然還未開始面診就已經起了衝突,不禁多了幾分興趣。
直到宮門外,最後一批民間異士也進了宮。
「沒有找到和葉凰玉有半點神似的人,就連聶風行有關的人,也一個都沒看到。」
宋管事有些泄氣。
本以為,夏帝發瘋這件事,對於忠心耿耿的葉凰玉夫妻會有些影響。
「情理之中,連葉凌月的死訊都不能將其引出來,這個葉凰玉都是比我想的要能隱忍得多。」
常武說完話鋒一轉。
「葉家和那葉方士的情況如何?」
葉家自那場拍賣會後,就很平靜。
這一次面診,葉家一干人都沒出現。
「葉家內外都在準備煉製靈器的事,那一日的拍賣會倒是給葉家撿了便宜。至於趙鎮長和葉方士,他們一直留在客棧里,我們的人一直盯著,確定他們沒有離開客棧半步。」
宋管事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這一家子,未免太安靜了些。
「既是如此,那就先丟開葉家。這次,我也想看看,夏宮裡到底出了什么蛾子,是人禍,還是鬼神。」
常武和宋管事才亦步亦趨,跟上了那一批人界各地來的奇人異士。
洛青進入了夏宮後,葉凌月就已經掌控了洛青。
她透過洛青的眼,清楚看到了夏宮的模樣。
「夏宮……」
早年在夏都時,葉凌月和太后夏侯頎交好,又在御醫院供職過,所以對皇宮還算是熟悉。
可她時隔幾年回來後,再進宮,入眼的一幕幕,卻讓她整個人都如置冰窖。
這哪裡像是當年的夏宮?
若是說,葉府的沒落,讓葉家看上去四處一片頹廢。
那夏帝的退位,大夏的傀儡化,讓整個夏宮透出的,就是一股死氣。
這股死氣,不僅僅是缺乏打理的御花園,雜亂不堪的迴廊,連眼光都無法照透的陰暗角落,更表現在每一個在夏宮供職的宮女太監身上。
他們雖然還是大活人,可個個面色灰青色,雙頰枯瘦,看上去雙眼無神,連腳步都很是無力。
「這些人,好像都被吸食了生氣。」
葉凌月一雙慧眼,從這些太監宮女身上掃過。
在這種地方呆久了,強壯的大活人都會短命,若是病弱者,只怕會一命嗚呼。
難道這就是早前青妃死的真正原因?
葉凌月納悶著。
入宮的那些民間異士也都留意到了皇宮裡的異常。
只是這些人,幾乎沒人像葉凌月一樣,看出的這些人生氣全無。
一些人不禁小聲嘀咕了起來。
兩名南無山的僧侶一路都念著經文。
「我看大夏也沒多少氣數的,看看這些侍衛,個個骨瘦如柴,那退位的皇帝,十之八九也是這副模樣。」
白偉一看四周的場景,幸災樂禍了起來。
堂堂大夏都成了這副模樣,這真是註定了他們白駒國要崛起了。
「這些人好像不大對勁。」
曾小雨也沉吟了一聲。
她跟隨葉凌月時間長,雖說不像是葉凌月一樣有神機符可明察秋毫,可多少懂得一些望氣術。
在她看來,這些宮人們,離死都不遠了。
整個夏宮,陰森森的,讓人覺得很是不舒服。
這裡面,只怕真有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但是那些東西,到底是鬼怪,或者是邪煞之流,那就不清楚了。
「若是月姐姐在這裡就好了,一定能夠弄清楚這裡的一切。這裡,可是她的故國。」
曾小雨一想到葉凌月和這座夏宮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心底又堅定了幾分,竭盡全力,一定要想法子看好夏帝的病。
夏宮內,夏帝正坐在了寢宮內。
幾日功夫,他的雙頰又陷下了幾分,整個人看上去如一張紙一樣單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