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也沒有對外人提起過,畢竟在葉孤那樣的老頑固眼中,葉家乃是煉器名家,葉家的傳家之寶九龍吟居然是由一名外人煉製而成的,這件事光是說出去,就已經很丟臉了。
在參加這次拍賣會之前,葉孤對外也是三緘其口,就連葉銀霜、葉流雲之輩也是毫不知情。
至於為何說是出自葉凌月之手,那也不過是多個噱頭而已。
無論葉凌月是否已經隕落,可她在人界的名號卻是一直在的。
若是葉凌月真的隕落了,那九龍吟就是她留在人界的唯一一件神器了。
如此一來,無形中,就給九龍吟提升了身價。
看到九龍吟現世,其劍身上,龍紋清晰可見。
「不愧是神器,那種凌厲的氣息,光是看著,就讓人退避三舍。」
諸家勢力都議論紛紛起來。
葉凌月沒有吱聲,只是目光沉沉,凝視著那把九龍吟。
葉銀霜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她雖不知道這把九龍吟是怎麼來的,可她在古九洲時,遇到過葉凌月,知道真正的九龍吟一直在葉凌月和帝莘身邊留著。
這把九龍吟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爺爺也實在是太冒險了,居然以凌月之名,貿然偽造神器,這件事,一旦被揭穿,必定一發不可收拾。
「黃方尊,這把神器,你看如何?」
葉銀霜看看黃方尊。
「好劍,劍光閃動,凌厲無比,而且上面的劍紋很是清晰,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不愧是葉帥的手筆。」
黃方尊這會兒卻是一改早前的傲慢之態,對於這把冒牌九龍吟吹捧不已。
一旁的葉凌月聽了,卻是心底苦笑。
這女人,對著她本人時,那是各種尖酸刻薄,倒是對這冒牌貨讚不絕口。
看來人怕出名豬怕壯,此話不假。
「葉方士,你覺得如何?」
葉流雲聽罷,稍鬆了一口氣。
她忽是留意到了一旁的葉凌月。
葉流雲早前對葉凌月並不看重,可方才他一出手就逼得白駒國使節節節敗退,讓葉流雲對其不由改觀。
「我沒什麼好說的。」
葉凌月不願多說,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九龍吟就是假的。
可她總不能當中拆穿葉孤。
葉凌月眼下只希望,這把九龍吟真的當得起九龍吟的名號。
葉凌月心裡如此想著,可她很快就意識到,她想得太簡單了。
在白駒國使節的陰謀被葉凌月拆穿之後,八卦天門針對葉家的陰謀並沒有完全結束。
當葉孤祭出了那把九龍吟時,宋管事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仇恨之色。
那把九龍吟是什麼來歷,葉孤自是很清楚。
宋香君在死前,曾經告訴他,自己幫葉家煉製了一把神劍九龍吟。
葉家想借著這把劍,在拍賣會上大放異彩。
葉家,真是該死!
宋管事冷哼了一聲,他們真以為,宋香君會真心幫他們煉製九龍吟。
這把九龍吟看上去毫無破綻,可實則上,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這個缺陷也是宋香君一早就留下的。
宋香君當初混入葉家,就是為了能夠弄清楚,葉家和葉凌月到底是否還有聯繫,想要借著葉家,把葉凌月找出來。
再不濟,也可以從葉家撈到一些葉凌月留下來的寶物。
哪知道,到了葉家後,卻發現葉家比她想像的還要不濟事。
葉凌月留下來的那些符籙、丹藥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
那所謂的九龍吟的器譜,倒是真材實料。
可九龍吟的器譜,必須用葉凌月那樣特殊的火種加上鼎息才能夠煉化而成。
葉家和宋香君就算是有了器譜,可是沒有九洲鼎和混沌蓮火,九龍吟根本就不可能煉出來。
這一點,宋香君一早就發現了。
她對葉青沒有半點情誼,在發現九龍吟不可能煉製出來後,她並沒有告訴葉家,而是模稜兩可,假裝幫助葉家煉製九龍吟。
以八卦天門的實力,煉製一把形似九龍吟的靈器倒也不難。
葉孤等人看到了九龍吟和當初葉凌月煉製出來的九龍吟相差無幾,加之宋香君又口口聲聲說那九龍吟就是的神器,葉孤三人就理所當然認定了這把九龍吟就是神器。
葉孤為了重振葉家的聲威,將九龍吟帶到了拍賣會上。
葉凌月不肯斷言九龍吟的真假,一旁的黃方尊幸災樂禍道。
「葉師侄,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嘛。這小子,哪裡認得什麼神器。」
黃方尊冷笑道。
早前那個叫做葉方士的,一手逼著白駒國的使節暴露了真實實力,黃方尊錯認了魔獸為靈獸,顏面大失,黃方尊對葉凌月已經頗有意見了。
這下子見葉凌月不肯評價九龍吟,愈發冷嘲熱諷了起來。
「這麼說來,這把還真是神器了。不知葉家主打算以多少價格出售此劍?」
常武打量了九龍吟幾眼,眼底或明或暗,意味不明。
葉孤見在場的諸位鑒寶師都認可了九龍吟的價值,稍鬆了口氣。
「這把九龍吟,老夫打算以一萬中級靈石的價格出售。」
葉孤說罷,周遭又是一片譁然。
早前對九龍吟很感興趣的諸方勢力,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萬塊中級靈石,這可是個天價。
靈石作為新的貨幣體系,畢竟進入人界還沒多久。
各方勢力手中,掌握的靈石數量及其有限,就算是有,也只是一些初級靈石。
一件神器,就要一萬塊中級靈石,很多家族傾家蕩產都未必能夠湊得起一半。
在場,能有這個財力的怕也只有三大超級宗門,以及大國皇室,或者說,混元宗那樣有底蘊的大門派才有可能。
一聽這個價格,很多勢力都搖了搖頭,直接放棄了這次拍賣。
葉孤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他拿出九龍吟時,就知大陸上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可以買得起,但就是那幾人,已經足以讓葉家重振聲威了。
他目光很是熱切,看向了天門的常武、南無山和瑤池仙榭的幾人。
常武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之色,衝著宋管事頷了頷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