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城心頭一疼,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多麼冒昧的事情。.
他一時情動,竟差點輕薄了葉凌月。
「慕容九城,從今往後,你我勢不兩立。」
葉凌月怒瞪了他一眼,身上的神念束縛驟然解開了。
「凌月,我並非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情難自禁,我對你……」
慕容九城心慌著,往前跨了一步。
眼前又是一花,就見了寂滅塔已經擋在了葉凌月身前。
它上蹦下躥,顯然不想慕容九城靠近葉凌月。
慕容九城這才看清了寂滅塔,心知方才就是這小東西攔下了自己。
他看清了寂滅塔時,臉色再變。
神界的人未必認得出寂滅塔,可慕容九城卻是認得的。
看到寂滅塔時,慕容九城似明白了什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葉凌月,嘆了一聲。
「凌月,你別生氣,我不會再唐突你了。我承認,我對你有愛慕之心,可從未真心想過冒犯你。辯機的大本營,就在前方山澗底下,此人陰險異常,你若無萬全之策,切勿和它起正面衝突。」
慕容九城也知今日,自己是徹底冒犯了葉凌月,他只能先和葉凌月服了軟。
葉凌月也不理會,看慕容九城的眼神始終充滿了提防。
她前世今生,只和帝莘、奚九夜有過稍親近一些的舉動,從內心裡,她早已認定了帝莘是自己唯一的愛人,任何男人過分親熱的碰觸,都讓她很是排斥。
「也罷,來日方長,你總會明白我的心意的。」
慕容九城無奈著,他也知這會兒,就算是自己想要幫葉凌月,葉凌月也不會接受他的好意。
他也不再多說,身形一逝,已經消失了。
慕容九城一消失,葉凌月繃緊的神經才一下子鬆了下來。
「小塔,這次真要謝謝你了。好在,我們已經知道了辯機的老巢所在。」
葉凌月心有餘悸著,寂滅塔跳到了她的手上,輕輕蹭了蹭葉凌月的手背。
葉凌月笑了笑,強打起精神,部署朱雀軍開始朝著山澗方向進。
慕容九城離開義莊一帶之後,身後,幾名隱軍出現了。
「少帥,那女人如此不識抬舉,少帥又何必……」
「閉嘴,今日生的事,誰都不許告訴我也要,否則留你們不得。」
慕容九城冷聲斥道。
隱軍幾人噤聲。
那女人居然敢拒絕少帥,當真是瞎了眼了。
慕容九城撇開了隱軍,可隱軍的人一直跟在他身後,方才的一幕,他們或多或少都看到了。
同時也替少帥不值,少帥何等人物,一個人神混血的女子,居然敢輕慢少帥,簡直是豈有此理。
本以為,慕容九城會勃然大怒,哪知道慕容九城看了看自己的手,忽地勾了勾唇,竟是不怒反喜。
一旁的隱軍們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少帥為何突然變了性子。
「難怪凌月的修鍊度如此驚人,原來是他的緣故啊。能修煉天地之力,又能學會神念,她有的可不僅僅是大氣運。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來日方長,我等著她虛空飛升,成為天人的那一天。佛子、蚩印,這些障礙就會自動清理掉了。」
慕容九城用他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囁嚅著,他的眼眸越來越亮,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
得了慕容九城的消息後,葉凌月就派人前去搜查山澗的下落。
神啟城方面,自墨離離開後,薄情和小怪物就有消息傳來。
神啟城內的神兵,果不其然,已經被墨離控制。
薄情和小怪物已經想法子擊殺被魔化的神兵,只是如此一來,兩人就被困在了神啟城,無法支援葉凌月這邊。
兩人已經各自向諸神山求救,等待新的援兵,同時他們也提醒葉凌月,靜觀其變,不可輕舉妄動,他們會想盡法子,拖住墨離。
兩人的用意是好的,可葉凌月卻沒有依計行事。
無論是神啟城生了什麼事,墨離的身份暫時是沒法子揭的,太虛神院的人已經被抓了數日,葉凌月必須把他們救出來。
照著慕容九城給的線索,第二天,朱雀軍就有所現。
「啟稟將軍,距義莊三十里開外,的確有一條懸崖山澗,它位於兩座千丈崖附近,縫隙不大,大概只能容一人進入。山澗下有水霧瀰漫,偶有聽到獸吼,深度不可測,附近還設有禁制,只怕一時不好突破。」
冷副將帶著葉凌月和五百名朱雀軍,一起到了山澗附近。
女兵們的形容一點也沒錯,整個山澗很狹窄,旁邊生長著一些古老的松柏,每一棵都是怪石嶙峋,枝葉橫生。
山澗息,一片迷茫,光是臨著山澗,就讓人不寒而慄。
「挑選一百名身法了得的女兵,隨我一同下山澗。冷副將,你帶著其餘的女兵守在這裡,若是明日午時我還沒出來,你們就帶著餘下的朱雀軍前去神啟城找薄情和曾四軒。」
葉凌月沉聲說道。
她和辯機這一仗,早晚都要來。
一聽葉凌月要親自以身犯險,冷副將忙出聲制止。
「我與它交過手,與它最熟悉。放心,我不會硬碰硬,只是先行去探路。」
葉凌月也不知山澗底下的情況如何。
辯機這麼大費周章,不過是引她前來罷了。
既是如此,她就姑且深入虎穴一探,興許還會有轉機。
冷副將只能是帶著餘下的朱雀軍守在了山澗旁,葉凌月帶著一百名朱雀軍下山澗。
山澗不知深幾何,葉凌月與女兵們逐個準備下山澗。
「將軍,山澗下方有激流和魔風刃,根本無法下行。屬下們的神兵一下去,就被風刃撕成了碎片。」
才剛做嘗試,幾名女兵就被迫退了回來。
「你們姑且退開。」
葉凌月也現了山澗很難下行。
她祭出了無邪劍,腳下踩上了無邪劍,朝著山澗行去。
哪知才行了十餘丈,只聽得耳邊一陣呼嘯,猶如山崩海嘯般,無邪劍被大量的魔風刃捲起,葉凌月就如在海中一葉孤舟,無法控制身形,一下子被捲成了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