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穀神帝話音才落,身後多名神兵神將步伐一致,攔下了葉凌月。
「神帝陛下您這算是什麼意思?」
葉凌月眉頭皺緊,若是風穀神帝真要動手,只怕她今日真要大鬧諸神山了。
「葉姑娘不要誤會,朕並無惡意,朕只是見葉姑娘才貌雙全,想要……」
風穀神帝乾笑了兩聲。
「神帝陛下,凌月對神妃之位也沒有半點興趣。」
葉凌月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風穀神帝。
風穀神帝老臉一紅,乾咳了幾聲,倒是沒想到葉凌月會這般乾脆利落的拒絕,看來正如自家外孫說的那樣,葉凌月並非愛慕虛榮之輩。
「葉姑娘不要誤會,早前朕說要娶你為神妃,不過是一時誤會罷了。葉姑娘的年紀,當我的孫女兒都嫌小,朕也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風穀神帝一臉的道貌岸然。
葉凌月等人聽罷,都是鬆了口氣。
「不過,朕以為,凌月姑娘和曾將軍倒是天生一對,有心想要成全兩位,替兩位賜婚。」
風穀神帝話鋒一轉,竟是替曾四軒提起親來。
在場眾人都是一愕,不約而同看向了小怪物,再看看葉凌月。
葉凌月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冷了幾分,看向了小怪物。
小怪物的皮膚本就比一般人黑,成了眾矢之的,尤其是對上葉凌月的目光,他微黑的臉愈發黑了。
他支吾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神帝陛下,凌月已經有心上人了,曾將軍與我情同手足,這門親事,我不答應。」
葉凌月見小怪物不開口,內心也有幾分惱火。
她心底只有帝莘,小怪物之餘她,不過是個塊頭大點的孩子罷了。
她對他,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他怎麼能由著風穀神帝胡鬧,至於風穀神帝態度上的忽然改變,凌月倒是能猜出個所以然來,顯然是風穀神帝已經知道了小怪物的身世。
小怪物一聽,心情很是低落。
他其實早就知道葉凌月沒有喜歡過他,可他的心底依舊存了一分希翼。
他也早就將自己的這份顧慮告訴風穀神帝,可風穀神帝卻說,男女之間,大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來的喜歡不喜歡。
只要他娶了葉凌月,日子久了,自然能生出感情來。
他才會半推半就,答應了風穀神帝。
「放肆,葉凌月,朕親自賜婚,由不得你不答應。這門婚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風穀神帝接二連三被葉凌月拒絕,再一看自家外孫情緒低落的模樣,也很是惱火。
在神界這種地方,神帝的旨意既是一切。
葉凌月不過是一個連主神神位都沒有的女流之輩,風穀神帝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神帝陛下……」
小怪物見狀,唯恐風穀神帝遷怒於葉凌月,忍不住上前喝止。
「你不要多說,朕自會替你做主,我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娶她?」
風穀神帝看了眼小怪物。
小怪物張了張嘴,他也知,此時只要他說個「不」字,葉凌月就能全身而退。
可這麼一來,他就永遠喪失了娶她的機會。
他吞吐著,始終沒有否認。
葉凌月目光灼灼,凝視著小怪物。
那個曾經在她面前笨拙質樸的孩子,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偉岸的兒郎。
可也是他,讓葉凌月的心一點點變涼。
葉凌月想起了帝莘曾經說過的一番話。
「你別忘了,他始終是奚九夜和蘭楚楚的兒子。」
當時,她還反諷帝莘小心眼。
小怪物是奚九夜和蘭楚楚的兒子沒錯,可他是自己一手調教大的,她本以為,他至少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呵~葉凌月苦笑了一聲,她真是咎由自取,帝莘看人,遠比她准得多。
小怪物心底兀自一疼,他能感受到,葉凌月的目光寸寸變冷。
他深知,有什麼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他想要伸手去抓,可手猶如千斤重一般,怎麼也提不起來。
「哥哥,我討厭你。你讓月姐姐難過了,我討厭你。」
一個清脆的童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曾小雨賭氣說道。
「小雨……」
小怪物身軀一震,眼眶裡有熱意涌動,又癢又麻,像是有千百隻小蟲在攢動。
腦中,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炸開了。
他猛然轉過身,跪在了風穀神帝面前。
「神帝陛下,屬下不答應這門婚事……屬下不喜歡……葉凌月。」
這一聲「不喜歡,」飽含了多少的心酸和不甘。
她之餘他,早已不是三言兩句的喜歡、愛慕所能形容的。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孤寂,可惜,她最終還是成了別人的光。
他只能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
小怪物的心,撕裂般的難受,他也知,這一拒絕,他和葉凌月之間,生生世世再無可能。
從今往後,他是曾四軒,她是葉凌月。
她的身旁,再無他的一席之地。
可饒是如此,他也不願成為那個惹她討厭的人。
風穀神帝面色凝重。
「四軒,我再問你一句,你當真不娶她?」
小怪物搖了搖頭。
「好,那朕就如你所願……」
風穀神帝作勢扶起了小怪物,可就在他手扶住了小怪物的肩膀之時,風穀神帝的掌下,一股綠色的神力如繩索般,倏然鑽了出來,困住了小怪物的手腳。
「神帝陛下,您這是做什麼?」
小怪物臉色驟變,他想要掙脫,哪知那神力越捆越緊。
風穀神帝手一揮,小怪物那高大的身軀,竟是被四兩撥千斤般,提了起來,丟給了一旁的神兵侍衛。
風穀神帝也知,他要強留葉凌月,小怪物是萬萬不肯的。
「君無戲言,朕既已經頒布了婚書,葉凌月你就得嫁。不嫁曾四軒,你就得嫁給朕,今日你若是不成親,你就休想離開諸神山。來人,關山門。」
風穀神帝此番倒是動了真格,他一聲喝令之下,山門扎扎聲作響,轟然關閉,大量神兵神將如潮水般從了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葉凌月和太虛神院的眾人,被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