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燭瀚束手無策之際,燭瀚偶然聽說,荒植一脈請來的外援中的夜凌,醫術高明,她已經治好了多名荒族的傷員。
燭瀚對此還有些將信就信,是曾妙妙排除眾議,一定要求請葉凌月過來。
燭瀚經不起愛妻的反覆請求,只能答應了她。
不過對於葉凌月這個外人,燭瀚還是不大放心,房中除了幾名侍女外,還有幾名荒族的醫者。
「夫人無需客氣,我先替夫人把把脈。」
知道了曾妙妙的身份後,葉凌月對曾妙妙可算是愛屋及烏,天然有一種好感。
她走上前去,替曾妙妙把脈。
她早前只給人看過病,鮮少給獸看病。
好在這幾日,葉凌月替不少荒植和荒獸看過病。
利用鼎息,她對荒族的身體構造也算是有所了解,她在替曾妙妙把脈時,鼎息湧入了曾妙妙的體內。
曾妙妙只覺得葉凌月的手一搭上它的前肢,一股暖流就順著她的手指湧入了自己的體內。
它懷有身孕,比一般人要警惕許多,身子下意識地一繃,哪知這一緊張,引發了腹內的疼痛。
豆大的汗水,從曾妙妙的額頭滑落。
「少族長夫人,你不要緊張。」
葉凌月見曾妙妙痛苦不堪,忙輕聲安撫著它,指在它的腹下輕輕揉捏著,伴隨著她的動作,曾妙妙覺得自己身上的多處穴道,都湧入了一股股暖流。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暖流如涓涓細流,讓其整個人有種沐浴在溫泉里的感覺。
早前困擾了它多日的不定時發作的抽疼,由重變輕,整個身子輕飄飄了起來。
不知不覺,曾妙妙就睡了過去。
「少夫人?」
一旁的侍女見狀,很是緊張地圍了上來。
「不礙事,少族長夫人只是睡過去罷了。」
葉凌月說道。
侍女們一聽,臉上都露出了歡喜之色。
少族長夫人這幾日陣痛的厲害的,反反覆覆都沒有睡覺,少族長在旁終日陪著,用神力替她疏通筋絡,但都不見好。
想不到,這位夜大人一來,就緩解了少夫人的疼痛,少夫人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
如此一來,那些侍女們和族醫們對葉凌月也放心了許多。
葉凌月趁著曾妙妙睡著的那會兒功夫里,替曾妙妙把脈,檢查身體的情況。
這一檢查,葉凌月也是微微一驚。
她發現,曾妙妙的身體,和荒獸一脈的其他荒獸有些不同。
「難道說,曾妙妙不是荒族中人?」
葉凌月思忖著。
「老大,我娘沒事吧?」
小吱喲依附在葉凌月身上,看著消瘦憔悴的曾妙妙,很是愧疚。
它一點都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在出生時,害得娘親如此痛苦。
看著大腹便便的母獸,小吱喲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娘親肚子裡的,就是還未出世的自己。
自己看著自己,這種感覺,還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你娘親的身子很健康,就是你太太調皮了些,一直不肯出世。我待會替她扎幾針,疏通穴位,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你就會出世了。小吱喲,我有個提議,不知你能否接受?」
葉凌月說道。
「老大,你我誰跟誰,你有話,儘管說。」
小吱喲奇怪著,葉凌月什麼時候,也吞吞吐吐起來了。
「我一直沒法子替你找到合適的肉身,眼前就有一個機會,就看你要不要去試。」
葉凌月說著,目光落在了曾妙妙的肚子上。
小吱喲是遊魂狀態,葉凌月苦苦尋覓的就是荒族的肉身。
只可惜數千年後的荒族早已滅絕,好不容易,葉凌月有機會回到了數千年前,她這些日子,也一直想要找到合適小吱喲的肉身。
葉凌月本以為,在荒族眾多的數千年前,找肉身應該不難,可事實恰好相反。
這些日子,她反覆在陽泉古道尋找合適的肉身,但是無一例外,沒有一具肉身是是和小吱喲的。
葉凌月思來想去,直到今日,有機會見到了曾妙妙,她才萌生了這個念頭。
「老大,你是讓我占據『它』的肉身?」
小吱喲和葉凌月結成了契約,早已心靈相通,不用葉凌月明說,它就明白了過來。
「一般而言,在兩種情況下,肉身是最好被奪舍的。其一就是新生兒的肉身,神識未清,最容易奪舍。第二種,就是頻死之際,那是神識消散。不過第二種情況下,肉身大部分都已經遭遇重創,就算是搶得了,也未必有用。你娘肚子裡的孩子,說白了也就是你,你自己的肉身,自然是最契合你的魂魄的。」
葉凌月也知,小吱喲一時半會,沒法子接受這個現實。
「聽上去,好像可行,可老大,這樣會不會危害到我娘親的性命?」
小吱喲擔憂地望了眼曾妙妙。
「不會,其實儘快把你生出來,對你娘的身體反而更好些。胎兒在她體內多呆了一年,吸取了大量的養分。好在這些年,你爹一直用神力替她溫養身子。但若是再拖上一年,你娘的身子會被腹中的『你』掏空。我已經用鼎息催動,過不了多久,胎兒就會出生,那時候,你就可以奪舍。」
葉凌月循循善誘著。
「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小吱喲依舊是遲疑不決。
「你好好想想,我們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
天河異象將至,十天之後,四大神帝下令圍剿荒族,十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葉凌月也不知道,在未來的十天裡,陽泉古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這種情況下,要兼顧一個孕婦,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
葉凌月說罷,床榻上的曾妙妙動了動。
它休息了片刻,醒了過來。
曾妙妙睡了不過一個時辰,但由於有鼎息調理的緣故,它覺得比誰上了一日一夜還要舒服的多。
「夜姑娘,我方才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
曾妙妙覺得身上舒服了,搖身一變,又化成了人形。
曾妙妙擺了擺手,示意族醫和侍女們退下。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位姑娘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