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可是看出了,葉凌月送給小雨的這頭泰坦王猿不是一般的王猿,那可是變異過的。
在神界,變異的神獸,往往擁有比同血統的神獸更強大的實力,而且泰坦王猿還未成年,就已經實力如此強大,待到成年後,很有可能會進化成荒獸。
荒獸,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存在。
關老看著都替葉凌月肉疼。
曾小雨一聽,也急了。
「葉姐姐,要不泰坦還是還給你吧。」
「小雨,你就別瞎操心了。」
葉凌月摸了摸曾小雨的腦袋,這孩子,總是這般為他人著想,也不枉費自己對她的一番關愛。
「關老,多謝你的抬愛,我之所以不選擇泰坦,是因為我早就有了血契神獸了,是我在人界時,就已經結下的。我和它早就約定,彼此不離不棄。」
葉凌月說著,額頭的神印內,一片紅光一閃而過。
葉凌月也是到了神界之後,才知道神獸和神族之間,結下契約是有多種形式的。
像是一般的神印覺醒,獵殺神獸,用獸魂植魄覺醒,那叫做死契。
死契是最血腥的一種契約模式,能獲得的神獸的神力也相對較少,最多只能獲得神獸或者靈植本身二分之一的神力,某些情況下,甚至會發生契獸反噬其主的悲劇結果。
另外一種,就是活契,像是曾小雨和泰坦王猿這樣,建立在彼此接納的基礎上,覺醒神印的,那就是活契。
活契的好處是,能獲得七八成的神力,而且可以在彼此許可的基礎上,靈活解除和訂立契約。
這最後一種,卻是血契。
血契,又被成為聖血契約,是神獸和契約主用了彼此的鮮血煉化成契,兩者必須處在完全信任,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的基礎上,才能結下血契。
血契是極其稀少和罕見的契約。
它的好處和弊端都很顯而易見。
好處是,結為血契之後,契主能獲得十成的神獸神力,而且兩者神魂相同,彼此不會背叛拋棄。
壞處是,血契連心,若是有朝一日,神獸或者是契主的一方身死,必定也會對方造成重創。
所以無論是神獸,還是契主,輕易不會結下血契。
除非是兩者真的坦誠相待,全身心接納彼此。
葉凌月也是在獲得太虛神印後,才慢慢發現,原來自己和小吱喲當初結下的是血契。
關老再看看葉凌月的額頭,這才發現,葉凌月的額頭的神印中,真有一抹肉眼很難看清的血色。
「居然是血契,哎,你真是糊塗啊,怎麼能在人界時就結下了血契。在人界,能遇到什麼像樣的神獸。」
關老越想越是鬱悶,用腳趾頭想,關老都能猜出一頭神獸都淪落到人界去了,那絕壁是最廢材的神獸了。
可事已至此,關老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不過好在你是印中印,還可以用你隱藏的玄陰神印,只要能活契了玉淨柳,倒還是能彌補你的主印神獸太弱的遺憾。」
關老在那裡神叨叨的嘀咕著。
葉凌月卻是不禁用手指觸了觸額頭的太虛神印。
神印力,那一抹淡淡的紅光在自小吱喲被須彌方仙抓走後,就一直黯淡無光。
也不知小吱喲,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想到了這裡,葉凌月不禁握緊了拳頭。
須彌方仙、奚九夜、蘭楚楚、風穀神帝,這些一個個橫隔在她眼前的障礙,她總有一日,要連根拔起。
葉凌月暫時搬離了中級陣屋。
餘下的幾日,葉凌月就開始在長生殿輔助關老的日常事務。
比起當外院的學員,長生殿的事務雖然很繁瑣,但能夠學習到不少和神寶有關的知識,葉凌月又有萬符錄在手,可說是符籙和管理兩不耽誤,對於葉凌月而言,日子過得倒還算是很充實。
這一日,葉凌月像往常一樣,在天亮前後,正準備打開長生殿的門。
就見了一名臉生的老者在一名侍者的陪同下,匆匆走了過來。
「兩位,長生殿還未開放,請一刻鐘後再來。」
葉凌月見了兩人有些眼生,就攔下了兩人。
「大膽,瞎了眼不成,居然敢阻攔我們。」
那名侍者不滿地訓斥了葉凌月一通。
「子悟,不得無禮。這位小姑娘,我是關鳩的老友,還請你幫我通告一聲。」
那名老者滿臉病容,這般天氣舒適的秋日裡,他身上卻披著一件大斗篷。
葉凌月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疾病纏身。
葉凌月見了老者的侍者,很是不順眼,可這名老者,卻讓她覺得很是親切。
「看在老人家的份上,我先行去通報一聲。」
葉凌月前去稟告關老。
關老一聽說後,立刻就前去迎接那名老者,而且叮囑葉凌月,今日長生殿停業一天。
葉凌月還從未見過關老那般慎重地對待一個人,她心中不由暗暗猜測,那老者的身份必定很不簡單。
「有眼無珠的土包子。」
那老者被關老接進了長生殿,他的那名侍從則是等候在外。
他看了眼葉凌月,一臉的不滿。
葉凌月也懶得理會,既是今日長生殿停業,她也落了個清閒,索性去找穆挽楓和盛導師,提煉血嬰果去了。
只要血嬰果一提煉好,小雨的右腿就有望重新長出來。
長生殿,關老的住處。
只見關老將那名老者小心地攙扶著,坐在了榻上。
「神帝陛下,你怎麼親自來了?」
關老一臉的恭敬,忙跪下來行禮。
「這裡也無外人,你我之間就無需那麼客套了。」
那名老者咳了幾聲,伸出了手來,示意關老起身。
原來,這名老者不是其他人,正是四大神帝之一,長生神院的創立人長生神帝。
只是堂堂神帝,為何會一大清早出現在長生殿,而且看樣子,此行極其隱秘。
若是葉凌月見了長生神帝的手,必定會大吃一驚。
老者的手,就如一截風乾的老樹枝,皮膚皺巴巴如樹皮,筋絡血脈也早已乾涸,長生神帝整個人看上去,就如一盞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的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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