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盟主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嘴臉,關懷備至的說。
「既是如此,那就不勉強舞悅姑娘了。不過既是舞悅姑娘想要煉丹,何不找念無方尊,你也知道,念無方尊乃是整個古九洲數得上號的老方尊,他煉製的妖元丹成色和質量絕對是上上之選,對舞悅姑娘你的傷勢也必定很有好處。」
言語之間,卻是嫌棄葉凌月的意思。
葉凌月那算是什麼東西。
雖說是方士,但是論資歷沒資歷,論高級火種沒有高級火種。
最重要的事,妖丹落到了她的手裡,就回不來了。
可是若是到了念無方尊的手裡,那就不同了。
念無方尊只需要偷偷替換了妖丹,給舞悅隨便弄一顆妖元丹,就算是舞悅有意見,也不敢真鬧,到時候再隨便許五靈城主一個堂主之位,再不行,暗中殺了舞悅,事情也就了結了。
「多謝寧盟主好意,在下雖然資歷不深,但是唐老祖已經答應了,會輔助我一起煉製這顆妖元丹,相信以唐家上下之力,應該已經足以彌補晚輩經驗和實力上的不足。」
葉凌月又豈會不明白寧盟主和念無方尊的陰謀,她心底冷笑,嘴上卻是一臉的謙遜。
也真是天助她也,如果不是唐老祖今日歸順,只怕這妖丹還真會被寧盟主和念無方尊這對狼狽為奸的給坑了去。
寧盟主也計窮了,再也想不到什麼其他藉口,只能惱怒地看了葉凌月一眼。
金暮等人在旁看著,也是暗暗好笑。
這姓葉的還真是個不開竅的,居然連寧盟主都敢得罪。
不過,葉凌月居然收服了唐家,這個結果還是讓金暮大為意外的。
尤其是洪明月,她本以為葉凌月這一次,是非死不可。
哪知道她居然又一次大難不死。
更讓人鬱悶的事,還和唐家結成了聯盟。
早前金暮可是向月沐白、洪明月等人大肆渲染了一番那玉手毒尊的厲害,本以為黃泉代表隊的人遇上了唐老祖的活蠱,至少也要死上一大半。
這女人,難道也是妖怪變得不成,一次次都劫後餘生,有貴人相助。
從之前的鬼帝,再到後來的紫堂宿,還有唐家,她的福緣也太逆天了吧?
洪明月心底咒罵著葉凌月,只是不知為何,她剛生出了不好的念頭,就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的一疼,就像是被很多針扎著。
洪明月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可是除了一片涼汗之外,再無其他。
她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寧盟主什麼好處也沒討道,就有硬著頭皮問了幾句。
由於按照帝莘安排,「葉凌月」當時還在黃泉代表隊的營帳里「運籌帷幄」,所以更多的關於當晚的事情,是由帝莘代為述說的。
當知道南幽帝戰痕也出現在通天部落時,寧盟主和金家的人都不由一愕,就連奚九夜也不由動容。
「南幽帝戰痕也出現在了通天部落?這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當時只有我一人在場。依我看,南幽帝當時似乎是有所顧忌,並沒有真正出手。況且那時候,南幽後剛被唐雷凌辱,南幽帝一怒之下殺了唐雷後,就匆匆離開了。」
帝莘說得惟妙惟肖,在場除了葉凌月之外,其餘人都不由信了他的話。
一旁的奚九夜卻是唾棄的很。
這小子,明明還窩藏了一名絕色的佳人,卻睜著眼睛說瞎話,左擁右抱,他一定要拆穿那小子的虛偽嘴臉。
奚九夜已經命人暗中去鮫人部落尋找那名鮫女。
奚九夜看了葉凌月一眼,見她那雙酷似夜凌月的美目,正凝視著帝莘,一臉事後擔憂的神情,心底就跟發了酵似的,酸溜溜的。
「南幽後受辱,這件事一定要小心保密。這陣子,九洲大本營要尤其小心。南幽帝也好,北獄帝也好,傳聞都是錙銖必較之輩,對人族極其殘暴,兩大妖帝先後出現,只怕他們的居心妥測,勢必要小心他們的報復行為。」
寧盟主一臉的憂心。
九洲盟如今的實力蒸蒸日上,尤其是擊殺了通天妖王后,九洲盟內部,士氣空前高漲。
可在這種時候,牽涉上兩大妖帝,若是兩大妖帝聯合出手,只怕古九洲離淪陷之日不遠了。
與寧盟主的擔心不同的是,帝莘並不擔心南幽帝戰痕會捲土重來。
雖是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是僅憑著和戰痕交手一次的經驗,帝莘可以判斷,戰痕當晚是絕不會在古九洲真正出手的。
他勢必有所顧忌。
更何況,那一晚夕顏妖后身心受創,從戰痕對夕顏妖后的寵愛程度看,如今的戰痕只怕一心想著如何讓夕顏妖后走出創傷。
至少在短期內,戰痕是不會再進入古九洲的。
帝莘的猜測,並沒有錯。
對於戰痕而言,那一晚,可謂是他人生最恥辱的一晚。
眼看心愛的女人被辱,妖王魂魄都被唐雷啃噬另一部分,如此大仇,卻因為中原侯的存在,讓他不得不帶五萬精兵退回了妖界。
不僅如此,一回到妖界後,他就收到了金角妖王叛變,脫離南幽都,自立為中原王的消息。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戰痕最擔心的卻是夕顏。
夕顏妖后自從被唐雷給凌辱了後,整個人渾渾噩噩,回到了南幽宮後,她先是關在了房中,拼命地擦洗自己的身子。
足足洗了三次,依舊嘴裡不停念叨著「自己很髒」「帝莘不要她了」。
夕顏此後就萎靡不振,茶飯不思,整個人就如一朵枯萎的嬌花,一下子失去了水分。
連續幾日,夕顏妖后已經虛弱的不成人形。
戰痕試著安慰她,可是他一靠近,夕顏就又哭又罵,把目光所及處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精光。
戰痕生怕她傷了自己,只得是命令侍女小心看管著。
可到了第三天,侍女慌忙來報,說是夕顏忽然昏厥了過去。
戰痕一聽,大驚失色,趕到了夕顏的宮中,一探鼻息,發現她氣息欲斷不斷,竟是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