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夜答應唐天琪時,眼角餘光帶過,洪明月那張和「夜凌月」很是相似的臉上,恍然若失。
看到了如此的表情,奚九夜有些滿意。
再瞥了眼葉凌月,卻見她已轉身和薄情、唐天頌說著什麼。
「諸位,方才的情形你們都看到了,眼下三隻代表隊需要配合,方能破敵。」
嘶吼祭司出現後,天空的獅吼鷹人的數量大增。
黑壓壓的一片,讓人透不過氣來。
早前被長生代表隊逼退的陸路妖潮也在熔岩妖龜的率領下,再度捲土重來,已經從山腳下,欺到了山腰,那如潮水般的奔涌之勢,葉凌月料定了,不出半個時辰,這一座幾百米高的獅吼丘陵就會淪陷。
「要怎麼配合?」
也許是被方才的兩場殺戮給驚嚇到了,金三少這刺兒頭脾氣都溫馴了些。
唐天琪得了奚九夜的安撫,正沉浸在甜蜜中,也難得沒有嗆聲葉凌月。
「我需要兩組人馬,一組約十人,需妖擅長弓射。另外一組,也是十人,要將營帳里的東西搬運出來。」
葉凌月已經從自己的隊伍里挑選出了幾人,包括她自己、還有薄情、葉流雲,他們家人早年都有學過騎射的經歷,金家派出的是金三少、月沐白和一男一女的兩名獵妖者,唐家也出了三人。
一組選好之後,又很快選出了氣力大的十人。
餘下的十人,則是由奚九夜、洪明月以及唐天琪、光子在內的十人。
葉凌月一揮手,帶著兩隊人馬朝著營帳走去。
奚九夜和洪明月一看,黃泉代表隊的營帳一共有五口,早前還以為他們是兩人一頂營帳。
可這會兒一看,才發現黃泉代表隊的營帳是男女各一頂,餘下的三頂一頂是置放日常物品的,餘下的兩頂
葉凌月帶著擅弓射的那一組,其中就有金三少,他們率先鑽進了其中一口營帳。
「這女人,裝神弄鬼的在耍什麼花樣?」
金三少正腹誹著,忽覺得眼前一亮,目光不由就被營帳里堆放的物什給吸引了過去。
原來營帳里擺放著數十把勁弩弓,還有一捆捆的箭。
尋常的弩弓和箭,金三少自然是不會看在眼底的,可眼前這些弓和箭不同。
那弓,足有半人多高,用了紫竹打磨而成,在弓眼處,鑲嵌著一塊九階妖獸的妖元丹,弓弦是用了獸筋拉制而成。
再看那些弓箭,也同樣是用了乾坤紫金竹煉製而成。
乾坤紫金竹本就是青洲大陸第一名竹,用它煉製的靈器,自有一番神通。
比起殺傷力,雖比不上葉凌月鴻蒙天裡栽培的那些天罡竹,可有奚九夜在場,葉凌月也不好拿出天罡竹煉製的破神弓和破神箭來對敵。
這些乾坤紫金竹煉製的靈器,雖說威力次了一等,可裡面蘊含著一絲絲葉凌月加注進去的黑色鼎息,加之箭身輕盈,射程極遠,殺傷力同樣驚人。
「葉隊長,這些弓箭你是打哪裡得來的?事後可否賣給金家一批,我願意代表家族出重金採購。」
金三少雖是個紈絝子,可他本人所學的武學就是弓射武學,一見了這批弓,就知道不是俗物,對葉凌月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了。
「難得金三少看得起,這些都是我隨手煉製的供隊裡的隊員們玩兒的,你要喜歡,可以撿一副過去玩玩,至於賣不賣,還得等先離了獅吼丘陵再說。」
葉凌月說著,命手下眾人取弓取箭,自己倒也不取弓箭。
金三少一愣。
乖乖,這可是堪比天階靈器的弓箭,居然還只是隨手煉的?
一組人走出了營帳時,另外一組進入另一個營帳的人馬也已經出來了。
只見他們搬運出來的,是一根根等人高的樹樁,約莫百餘棵,都是被鋸掉了枝椏和根本,看樣子,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你們十人,把木樁推下山去,就選早前防守最薄弱的東坡。」
葉凌月說著,眾人俱是一驚。
「好呀,你個醜八怪,你讓大夥忙碌了半天,說來說去還是這招。早前長生代表隊都失敗了,你以為憑著百餘棵爛木樁就可以突破妖族的防守?」
唐天琪一聽,杏眼圓瞪,指著葉凌月喝斥道。
「唐姑娘愛做不做,我的計謀就是如此。除非唐姑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葉凌月懶得和唐天琪理論。
只見她一個手勢,黃俊等人已經推著樹樁往下滾。
葉凌月砍伐的這些樹樁都是百年樹齡的杉木,足有上百斤重,這一滾動,咕嚕嚕作響,就如春雷陣陣,剎那間朝著山腳下衝去。
熔岩妖龜見了那些樹樁,目露鄙夷之色,心道:
「這些人族還真是蠢笨,相同的招數居然還用第二次。」
它一聲長嘯。
手下的妖們銳不可擋,撲上去拿去,也是毫不停歇,無數鋒利的獸爪爪鳳,如驟雨般,擊在了樹樁之上。
可就在妖獸們擊中樹樁之時,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
樹樁一下子炸開了,只見得青煙滾滾,原來那些樹樁看似普通,其實不然。
黃泉代表隊的隊員們,早已在樹樁裡面暗藏的威力驚人的青雷。
這些青雷,早已不是當初葉凌月從青雷道門得來的青雷,而是經過了葉凌月多次煉製後得來極品青雷。
每一顆青雷炸開,其威力堪比一件地階靈器爆炸開。
一聲青雷炸開之後,又有數十根樹樁滾下。
頓時無邊落木,青雷連成一片,一陣狂轟亂炸。
「不好!」
那熔岩妖龜發現不妙時,一根木樁已經到了它的面前。
木樁爆炸開,妖將熔岩妖龜也被炸得飛了出去。
原本洶湧如潮水的妖潮,頓時被炸成了一個豁口。
見陸上的形勢不對,盤旋在天空的兩名獅吼鷹人當即哇哇大叫了起來。
它們指揮著獅吼鷹人,朝著山頂俯衝而去。
「射!」
葉凌月和其餘救命弓箭手早已等候多時,一見獅吼鷹人靠近,纖掌一揮,頓時數箭齊發。
一名獅吼鷹人恰好飛到了低處,一枚箭正中它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