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千里迢迢來尋找蘇櫻雪,原本以為自己只要好好與她溝通一下,倆人誤會解除,便可以回到從前,他會善待於她,彌補他對她的虧欠,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Google搜索
就在皇上元祁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帘被掀開,元祁抬眸望去,只見進來倆人。
一個身材矮小,腰肢纖細,膚若凝脂白玉,雖然身穿男裝,卻渾身上下衝刺著出塵氣質,給人一種清新脫俗,宛如畫中仙子下凡之感。
而另外一個雖然不是極為俊朗,但也是斂眉星目,五官冷厲,鼻樑高挺,頗具陽剛,只是臉上有些淤青,顯然是與人打鬥留下的痕跡。
元祁的眼神驟然變冷,犀利無比地瞪著他們交錯在一起的手上。
這倆人不是旁人,而是蘇櫻雪與展飛。
元祁雙拳緊握,冷潭一般的眼底陰森冷冽,寒徹入骨。但當他發現倆人交錯在一起的手,是蘇櫻雪拉著展飛,而不是展飛拉著蘇櫻雪時,心中好像有些瞭然。
再加上展飛在後,蘇穎雪在前,展飛的表情有些僵持,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很不自然,元祁故意沉著臉,不動聲色地詢問道:
「愛妃,是不是要與朕解釋一下?」
「解釋?皇上想要什麼解釋?我蘇穎雪水性楊花,離不開男人,皇上殺一個逍遙王,我便再尋一個。展飛是我蘇櫻雪的新寵,皇上要不要連他也一併殺了?」
蘇櫻雪無畏地緩緩抬頭,眸光犀利,透著厭惡,厲聲反問著,全然沒有將元祁的怒火看在眼裡。
轉頭望向展飛時,卻紅唇微揚,故意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對於逍遙王的死,蘇櫻雪真的耿耿於懷。
「男寵?那朕要好好看看,替愛妃把把關,看看他配不配。」
元祁嘴角勾起,上前走了倆步,圍著展飛轉了一圈,深邃犀利的眼眸,始終在展飛身上打轉,展飛感覺渾身毛骨悚然,後背被汗水塌透,額頭冷汗直冒,急忙抽了抽自己手,想將自己的手,自蘇櫻雪的手心抽出,可奈何蘇櫻雪握的太緊,抽不出來。
這一切都被皇上元祁看在眼中,蘇櫻雪感覺心「砰砰」亂跳,這渣男,不按常理出牌,按理來說,他應該暴跳如雷,大罵她一頓,故而奮筆疾書一份「廢棄詔書」?
設想與蘇櫻雪所想差之甚大,蘇櫻雪有些慌,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元祁,只見他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展飛的肩膀,詢問著:
「展飛是吧?朕的愛妃所說可是真的?你是他的男寵?」
元祁拍的用力,大有威脅之意。
「這個……」
展飛咽了一口唾液,猶豫著,看了一眼蘇櫻雪,只見蘇櫻雪宛如星辰璀璨的眼眸正望著他,拼命向他點頭,並用指甲狠狠掐了他一下,暗示他配合,展飛心砰砰直跳,一咬牙,一閉眼大叫著:
「是,是男寵。」
聲音洪亮,要多心虛有多心虛,同時臉也如同火燒。
元祁忍住笑意,打趣道:
「愛妃眼光不錯,這小子有骨氣,明知道與朕的嬪妃有染,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還敢認。」
「你……」
蘇櫻雪一聽,指著元祁,剛想說什麼,卻聽元祁接著說道:
「愛妃莫急,朕等會再與愛妃敘舊,朕先與愛妃的男寵敘敘舊。」
蘇櫻雪心中一股不祥之兆,展飛更是渾身顫抖了一下,與剛剛在帳外與皇上元祁打鬥時的意氣風發,天壤之別,因為他發現此時元祁冷潭一般的眼底是冷冽,寒徹入骨的殺意。
元祁將自己寬闊的手掌敷上展飛與蘇櫻雪交錯的手上,毫不費力地便將倆人分開了,接著將手搭在展飛的肩膀上,將其拉在一旁,耳語了一番。
只見展飛突然跪倒在地,如同哈巴狗般拼命磕頭求饒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屬下與大小姐清清白白,是……是大小姐強拉屬下前來與她做戲,說只有如此,皇上才能一氣之下寫下休書,還她自由……」
「展飛,你個叛徒,不講義氣。」
蘇櫻雪不待展飛說完,便雙手叉腰,俏眉一挑,指著展飛喝道。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屬下不仗義,是皇上他……」
可憐的展飛,話再一次被打斷,元祁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你與朕的愛妃是清白的,便應該保持距離,還不快滾……」
「是,是,是,屬下這就滾……」
聽到元祁怒斥,展飛逃命般出了帳篷。
蘇櫻雪一臉惱怒,目光倨傲,緋唇輕揚質問著:
「皇上對他說了什麼?怎麼把他嚇成這樣了?」
元祁的眼眸如寒星閃爍,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蘇櫻雪說道:
「倒也沒什麼」,
說到這裡,元祁用手攏了攏蘇櫻雪的碎發說道:「展飛,今年二十二歲,家住復雲鎮,自幼父母雙亡,是他哥哥展金,將其扶養大。
在展飛十歲那年,家中突然起火,展飛還在屋內睡覺,是他哥哥不顧一切,衝進火堆,救了他一命,只可惜房屋坍塌,他哥哥從此以後斷了一條腿,而那一年,正是展飛他哥哥,展金準備娶親之年,為此大好姻緣付之東流。
展飛一直因為此事愧疚不安,發誓長大後必好好保護他哥哥。
這些年這小子在你哥手下也很努力,想要建功立業,多拿著賞銀給他哥哥,讓他哥哥過上好的生活。
你哥推舉他為副將軍,這些年他將得到的賞銀全交給了他哥。以彌補對他哥的虧欠。
剛剛朕只是告訴他,朕在來的時候,讓人請他哥哥到宮裡居住了,若朕有個好歹,或者他與朕的愛妃有點啥,那麼他的哥哥也就不存在了。」
蘇櫻雪雙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顫抖的手,指著皇上元祁怒喝道:
「你是皇上,怎麼可以如此卑鄙地威脅他人?你太可惡了。」
元祁嘴角勾起,用手托起蘇櫻雪的下巴說道:
「你不是罵朕渣男嗎?朕既然是渣男,自然就什麼都敢做了。」
「你無恥。」
蘇櫻雪一把打掉元祁的手,大罵著。
元祁上前走了幾步,蘇櫻雪節節後退,抵達帳篷的布前停了下來,元祁用雙臂將蘇櫻雪桎梏在其中,沉聲詢問著:
「為什麼不告訴朕,是你替朕解了蠱毒?若早點告訴朕,朕一定會對你好的。」
「沒有必要,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對我好,也從來不稀罕。因為我從未愛過你。」
蘇櫻雪的眼睛流光瀲灩,如盈盈秋水,沒有半點退縮的樣子,嘴角說著狠毒的話語。
「不,你騙朕,若你真的心裡沒有朕,為何要拿自己的孩子救朕?為何要勸逍遙王為朕守住江山?逍遙王早就有謀反之意,那時正是時候,各地藩王皆不在京城,朕又身中蠱毒,逍遙王作為皇上血脈,他可以順利登基,到時候誰也不會再阻攔你們倆人在一起,你為何要救朕,而不是助他登基?這說明朕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他大,是也不是?」
元祁自戀地逼問著。
提到逍遙王,蘇櫻雪眼睛裡寒光一閃,冷言說道:
「你少自戀了,我用那個孩子救你,是因為那個孩子是你的種,我本來就不想要,雲遊求我,我便做個順水人情而已。至於勸逍遙王為你守江山之事,我後悔了。當初我就應該讓逍遙王殺了你,若當時殺了你,也許他也就不用死了,為此我的腸子都毀青了?」
蘇櫻雪高仰著頭,嘴裡說著讓元祁恨不得給她倆巴掌的話,她希望元祁生氣,一氣之下寫下廢棄她淑妃頭銜的詔書。要不就暴打她一頓,惹眾怒,總之為了逼元祁廢了自己,蘇櫻雪豁出去了,無所不用其及。
然而讓蘇櫻雪失望的是,元祁並沒有生氣,而是哀嘆一聲說道:
「告訴朕,你怎樣才肯原諒朕,跟朕回去?朕發誓一定會善待於你,補償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好嗎?」
元祁近乎哀求,不知為何蘇櫻雪竟然從元祁眼中看到了一道炙熱的光芒,仿佛一個痴情男子看心愛之人的眼光。蘇穎雪搖了搖頭,反問道:
「皇上難道要反悔?你不會答應我哥,只要見到我,你就會寫一份廢棄我淑妃頭銜的詔書嗎?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怎可言而無信?」
元祁再次輕抬蘇櫻雪的下巴,強迫蘇櫻雪直視自己的眼睛,可蘇穎雪卻發現,自己卻不敢看元祁深邃的眼神,她感覺元祁的眼睛如同一個無底深淵,稍有不慎,便容易讓人深陷,因為元祁他並不難看,而且可以說非常好看,要不是做了太多渣事,蘇櫻雪覺得自己肯定會愛上他。
元祁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看著朕的眼睛,告訴朕,你真的如此討厭朕?一定要逃離朕的身邊嗎?朕知道,你對朕的恨,多半因為朕殺了逍遙王的事。若朕告訴你,逍遙王他沒有死,你可還願意給朕一次機會?」
蘇櫻雪眼睛大睜,這一次她主動握住元祁手臂驚問道:
「皇上此話當真?你不是已經下令將逍遙王滿門抄斬了嗎?他真的還活著嗎?」
「哈哈……」
元祁苦笑,他終究比不過逍遙王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罷了,可他不甘心,他不抱希望地詢問著:
「你先回答朕,若朕承諾以後不會再傷害你,你還願意繼續留在朕的身邊嗎?」
聽著元祁低聲下氣滿含傷感的話語,不知為什麼,蘇櫻雪心竟然觸動了一下,她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心太軟,用顫抖的手,解開自己的衣衫,背對著元祁,將衣衫向下拉了拉,讓他看自己後背的傷說道:
「我蘇櫻雪陪了皇上一年,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皇上的事,雖然給過皇上一巴掌,但皇上對我的責打也是千倍萬倍。皇上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嗎?這便是我曾經深愛皇上所留下的。皇上從無愛我,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若皇上對我有半分愧疚或者憐憫,請看在我哥以往的功績上,也請看在我父親蘇建英曾經是皇上的師傅的份上,放我自由,我們蘇家必感謝皇上的皇恩浩蕩。」
元祁望著蘇櫻雪遍體鱗傷的後背,那上面鞭痕累累,青紫交錯,肩胛骨的傷口至今未痊癒,甚至溢出了膿水,元祁的心豁然收緊。想起蘇子岩說,蘇櫻雪內傷外傷皆有,元祁的心一痛,淚水滑落眼角,沙啞地聲音說道:
「若這真是你所求,朕願意成全你,但朕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朕便寫下廢棄詔書,還你自由之身。」
「此話當真?什麼條件?」
蘇櫻雪急忙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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