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櫻雪的決定,元祁是最高興的,在他看來,蘇櫻雪確實是十惡不赦的,連推他倆位嬪妃下水,間接害死他的子嗣。記住本站域名還打過他一巴掌,罵過他,甚至還水性楊花扎暈他,偷偷來逍遙王府,與元銘偶會。盜走金龍玉佩,順走他的衣衫……
太多太多的罪名疊加,讓元祁對蘇櫻雪真所謂,恨之入骨,要不是兩次元銘攪局,元祁早就失手殺了蘇櫻雪了。
另外還有元祁對蘇櫻雪的哥哥蘇子岩手裡兵權的忌憚,加上蘇櫻雪的父親蘇建英,曾經是教他們幾個皇子拳腳的師傅,良知讓元祁一直在猶豫,才讓蘇櫻雪苟活到了現在,但蘇櫻雪卻屢次不知悔改,丟盡了元祁的臉面,不殺蘇櫻雪難解元祁的心頭之恨。
如今蘇櫻雪主動提出願意留下遺書而死,不管對於元銘,還是將來凱旋而歸的蘇子岩,乃至在天有靈的蘇建英,元祁都有了交代,不是嗎?
元祁心裡想著。
元銘與婢女穎兒苦苦哀求著蘇櫻雪三思,可蘇櫻雪卻意志堅定,心意已決。
「那臣還能為娘娘再做點什麼?」
元銘一臉哀痛地詢問著,他不會告訴蘇櫻雪,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他也會隨之而去,眼下能為她多做一點是一點了。
「嗚嗚……小姐,奴婢不值當,真的不值當,奴婢不要小姐為奴婢死,太醫已經說了,奴婢沒救了,小姐,你三思啊!嗚嗚……」
小婢女穎兒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櫻雪走上前,幫她擦了擦眼淚,微笑著說道:
「穎兒別哭,人都有一死,只是早死晚死的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家娘娘我前世眼瞎,願死後能得一良人。本宮當你是朋友,所以本宮的付出是值得。若有一天本宮死了,請你幫我照顧好王爺,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值得愛的人,你也要相信本宮,本宮一定會醫好你的。」
蘇櫻雪肯定地承諾著,將元銘的手拉到穎兒面前,塞進了穎兒的手裡。
元銘什麼話也沒有說,更沒有掙脫,他知道,他與蘇櫻雪今生已無緣,但他會生死相隨,他不愛穎兒,他的心裡只有蘇櫻雪,之所以沒有掙脫,是因為他想要她放心。
可蘇櫻雪又何嘗不想和元銘在一起,但她不能,因為元祁不可能順了她的意。
還有當元祁告訴她,將軍府的眾人被抓了的時候,蘇櫻雪便搞明白了,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她不能那麼自私,她要老老實實等著蘇子岩回來。將他的家人完完整整地交給蘇子岩。
還有穎兒,她對前身蘇櫻雪那麼好,自己要替蘇櫻雪守護她。
元祁儘管用卑鄙手段為穎兒和元銘賜了婚,但蘇櫻雪卻不想破壞穎兒的幸福,她決定祝福穎兒與逍遙王元銘。
雖然心中不舍,但蘇櫻雪已經決定用三個月的時間醫好婉兒,便決定全力以赴,她更不想元祁因為自己,而為難她心中的男神元銘。
「逍遙王,本宮拿了一些你府里的東西,不知道逍遙王舍不捨得?」
蘇櫻雪仰頭微笑著,溫柔地詢問著。將手裡一個包裹,向上抬了一下,算是告訴逍遙王,東西就在她的包裹里。
元銘一臉茫然,倒是元祁,他憤怒地一把扯過蘇櫻雪的包裹,冷冷詢問道:
「什麼東西?」
在元祁豐富的大腦里,認定包裹里是元銘送她的什麼重要東西,或者定情信物,他感覺胸口如棉絮般堵在那裡,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嘩啦啦…」
包裹里的東西,全被元祁抖落在地上,竟然是各種各樣的藥材,還有元祁的一件長袍,就是蘇櫻雪出宮時穿的那件。
「這……」
蘇櫻雪的此舉,驚呆了所有人,更驚了元祁和元銘倆人。
「娘娘拿這麼多藥材幹嗎?」
元銘忍不住詢問著。
蘇櫻雪狠狠瞪了同樣驚訝的元祁一眼,彎腰一邊撿拾地上的藥材,一邊溫和地對元銘說道:
「如今本宮帶著穎兒回去,皇上勢必還是會把本宮囚禁在冷宮裡,本宮想治好穎兒,那便需要藥材,所以本宮才會,拿王爺府上的一些藥材,王爺不會捨不得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哼,快撿,撿完了跟朕回宮,說的好像你真的會醫術似的,朕看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分明是想折磨死這個小宮女,好讓她給你……」
元祁歹毒地說著,想說「給你和元銘騰地方」,但顧忌到臉面,終是沒有說下去。
元銘體貼地彎下腰,幫蘇櫻雪撿拾著地上的藥材,見元銘動手,文昌和一眾逍遙王府的下人也幫起忙來,很快地上散落的東西,便都被收進了包裹里了。
蘇櫻雪溫柔地微笑著,對元銘說了一句:
「本宮多謝逍遙王,本宮欠逍遙王的太多太多,就連身上的衣衫,也是逍遙王為本宮準備的,本宮恐怕今生不能還逍遙王的這份情了,若有來世……」
元祁一聽,瞬間火氣上涌,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將他這個夫君當死人嗎?當著他的面與別的男子相約來世。
「走,你現在便跟朕走……」
忍無可忍,元祁狠狠抓住蘇櫻雪的手腕,強行抱上了自己的汗血寶馬。
「啊……臣妾恐高,還有穎兒,臣妾要和穎兒坐馬車……」
蘇櫻雪在馬上尖叫著。
只聽元祁咬牙說道:
「那個丫頭便由逍遙王自行送入宮裡,今天朕便忍著噁心,帶你騎馬回去。」
「我呸…」
蘇櫻雪心裡咒罵著,可想著將軍府里的眾人的性命,還在元祁手裡,強壓怒火說道:
「臣妾多謝皇上。」
見皇上元祁要帶蘇櫻雪離開,也許元銘急忙向前緊走倆步,像是依依不捨地說道:
「娘娘,府里還有一些上好的人參,鹿耳,要不娘娘也帶一些回去吧!娘娘身體還未康復,理應多多補補才是,文昌,快些去取來……」
話音未落,元祁威脅的聲音便來了:
「逍遙王是覺得你府上的珍貴藥材,比朕宮裡的還多?要不要朕讓御林軍前來搬一些回去?」
元銘急忙跪地說道:
「臣不敢,臣決沒有那個意思,臣只是擔心……」
「娘娘的身體」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元祁已經一甩手裡的馬鞭,馬如離弦之劍一般向遠處飛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文昌見皇上元祁走了,急忙上前將逍遙王元銘扶了起來,搖了搖頭。
元銘苦笑:
「文昌可是覺得本王說了不該說的話,笑本王蠢笨?」
「奴才不敢。」
文昌畢恭畢敬地行禮說道。
元銘雙手相扶,深深嘆息一聲說道:
「本王如此做,只是想給皇上添堵罷了。」
「給皇上添堵?」
文昌左右看了又看,像看瘋子的表情般看著元銘,驚訝地重複著。
「以本王看,皇上除了討厭淑妃娘娘外,他還妒忌淑妃娘娘對本王的轉變,本王之所以那麼問,只是想告訴皇上,他不在乎的女人,本王在乎,他不愛的女人,本王愛,他討厭的女人,本王卻將她當手心裡的寶,只有讓皇上吃味,他才會經常去看看娘娘,只有經常接觸,他才能看見娘娘的好。」
「嗚嗚……王爺,你對我家娘娘太好了,奴婢好感動,嗚嗚……」
一旁被冷落的穎兒,被元銘對蘇櫻雪的深情感動,嗚嗚地哭了起來。
元銘抬頭看了一眼穎兒,沒有半絲動容,而是轉頭對文昌吩咐著:
「抬穎兒進府,明日再送她進宮。」
說完,連看穎兒一眼都沒有,便進入了府里,本來元銘對穎兒便沒有情,只是因為蘇櫻雪的關係,他才會一直照顧穎兒的,被逼納穎兒為妾,實屬無奈之舉。
穎兒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心裡還是不免有一些失落。
「王爺真要將穎兒姑娘,送到娘娘那裡嗎?難道王爺相信娘娘能醫好穎兒姑娘嗎?難道娘娘真的會醫術?」
文昌吩咐人抬著穎兒,自己追上元銘,低聲一連詢問了幾個問題。
元銘深深嘆息一聲,又厲聲說道:
「文昌,今天你的話有點多,記住,明天將穎兒送去宮裡,不得有誤。」
「是。」
文昌頷首答應一聲。
元銘快步向自己的書房走去,關上房門,拿出一張他珍藏許久的畫,展開,那上面竟然是蘇櫻雪的畫像,只見元銘用手撫摸著畫上蘇櫻雪精緻的臉龐,自言自語地說著:
「雪兒,今天來的真的是你嗎?本王覺得性格差異很大,難道失憶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不再是那個忍氣吞聲的小女人了,如小時候一樣活潑開朗了起來。今天文昌詢問本王,為什麼明知道你不會醫術,還要答應把穎兒送去宮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本王只要你開心,只要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哪怕是一個人的命。如果可以,本王可以把自己的命也給你……」
元銘說道這裡,苦笑一聲,接著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殘忍?不是殘忍,是卑微,從本王愛上你的那一刻,本王便愛的全無原則,不過本王答應你,如果穎兒能夠活著從宮裡出來,本王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白白犧牲的。」
元銘什麼都相信蘇櫻雪,可唯獨不相信蘇櫻能醫好穎兒。
而另一邊的蘇櫻雪,被元祁強行帶走,坐在馬上,一路尖叫著,嗓子都喊啞了,從來沒騎過馬的她,真的好怕,她緊緊抱著馬的脖子,生怕摔下去。
看著蘇櫻雪害怕的樣子,元祁嘴角微翹,更加洋洋得意,速度不減,反加快了速度,狠狠揮了兩鞭。
路上的行人,嚇得紛紛向兩邊退去,加上元祁身著龍袍,路上老遠百姓們便退居一旁跪倒在地。
「皇上,慢點,慢點,你不心疼臣妾,難道也不心疼你的子民嗎?路上行人眾多,別傷著人。」
蘇櫻雪知道元祁恨自己,只能拿路邊的行人說事,希望可以讓元祁減慢一點速度。
「放心,朕是皇上,他們這些人老遠便會給朕讓路,不會出事的,朕帶你好好體驗一下刺激。」
元祁涼薄嘴唇吐出氣死蘇櫻雪的話,這個渣男,明知道自己害怕,還故意說找刺激,太可惡了。
蘇櫻雪咬牙想著,恨得咬牙切齒,只能閉上眼睛,更緊地抱著馬的脖子。
就在此時,只聽「芋」的一聲,疾馳的馬,突然被勒停了下來,晃了蘇櫻雪一下,她慘叫一聲。
片刻之後,蘇櫻雪睜開眼睛,抬頭小心翼翼地向前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八旬老婦人,正躺在他們的馬前。
「你撞人了?」
蘇櫻雪迷惘地轉頭看向元祁,詢問著。卻見元祁臉色瞬間蒼白。
「朕……朕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從胡同里竄出來……。」
元祁有些結結巴巴地說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時候周圍傳來一陣百姓的切切私語:
「皇上怎麼能在鬧市縱馬?這實在不對啊!」
「現在還撞死了人,先帝在位時,可不會這樣。」
「對呀!先帝選他當皇上真的是……」
………
面對周圍的流言蜚語,元祁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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