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燦爛的陽光從帳篷縫隙里射在了一張軟墊上。記住本站域名
軟墊上躺著一個七尺男兒,皮膚白淨,臉如刀刻般分明,有稜有角,是一個俊美無暇又不失陽剛的美男子。
只是此時男子眉頭緊皺,表情痛苦,嘴裡不停地呢喃著:
「雲遊,雲遊,快跑,快跑……蘇櫻雪,甦醒雪你在哪裡?,雲遊,甦醒雪……」
「皇上,皇上,快醒醒,醒醒……」
有三名中年男子在皇上元祁身旁圍著,其中一個嘴角有淤青,那是被蘇子岩一拳打出去,跌落地上摔得。
朱太醫、李太醫、隋太醫焦急地呼喚著。
仿佛聽到三位太醫呼喚,皇上元祁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嘴裡大叫:
「快,雲遊快跑……」
「皇……皇上,你……你沒事吧?」
見皇上元祁坐起來,三位太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詢問著。
仿佛聽到了太醫們的問話,元祁這才恢復了一些神識,一臉茫然地望三名太醫,不解地詢問著:
「朕,這是在哪裡?你們怎麼在這裡?朕不是在去往邊塞的路上嗎?」
問完,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謝天謝地,皇上終於醒了。」
三位太醫,見皇上元祁甦醒,急忙跪地磕了一個響頭,行了一個大禮,齊聲高呼。
元祁一抬手說道:
「起來吧!你們還沒有回答朕,朕現在在何處?還有,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是誰救了朕?」
問題一個接一個,太醫們面面相覷,卻不敢如實稟報。
因為他們害怕蘇子岩的虎威,不敢胡言亂語,只能避重就輕地說道:
「啟稟皇上,此乃蘇將軍回京途中,暫時紮營之地。昨日,皇上的馬受驚,差點與蘇將軍的馬相撞,是蘇將軍降伏了馬,救了皇上一命。」
「蘇子岩?你們是說,朕在蘇子岩的營地?」
皇上元祁陡然大驚,頓時又欣喜若狂,猛地從軟榻上站起來,卻不小心扯痛傷口,元祁慘叫一聲。
三位太醫慌忙按住皇上元祁,大驚失色道:
「皇上小心,用力過猛會導致傷口裂開的。」
「不,朕要見蘇將軍,讓他快……快去救雲遊。」
元祁想到雲遊不顧一切為他斷後,心中難安,擔心雲遊有個好歹,不顧自身安危,著急地大喊著。
三位太醫對視一眼,李太醫率先說道:
「皇上稍安勿躁,大將軍已經將人救回來了,只是……」
說到這裡,李太醫停頓了一下,元祁焦急地呵斥道:
「只是什麼?還不快說?」
見皇上元祁大怒,三個太醫大驚,全都跪在地上磕頭,異口同聲地求饒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只是雲大人他傷勢嚴重,又失血過多,恐怕情況不容樂觀。能不能活著,要看雲大人自己的造化了。」
元祁一聽,再一次從軟榻上爬起來,自己一邊穿靴子,一邊厲聲訓斥著:
「既然他傷勢如此嚴重,你們杵在朕這裡幹什麼?朕沒事,不需要你們服侍,你們趕緊給朕去救雲遊,快……」
元祁的聲音透著沙啞,他嘶吼著,真的替雲遊的傷勢,感到著急。
可三個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元祁穿完靴子,披好衣衫,他們依舊沒動,元祁眉頭蹙起,雙眸圓瞪再次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的?」
說完,元祁大踏步地向帳篷外走去,直到走到帳篷門帘處,欲出帳篷,三個太醫依舊不動如山,元祁徹底的火了,漆黑的眸子裡帶著濃濃的殺氣,厲聲喝道:
「朕的話,你們聽不懂嗎?為何還不起來趕緊走?想找死嗎?」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不是我等不去救雲大人,一來是因為雲大人傷的太重,恐有生命之憂。二來蘇將軍也不讓我等靠近雲大人,所以……」
三名太醫見皇上徹底惱火,急忙磕頭如攪蒜般求饒道。
「蘇子岩為何不讓你們靠近雲遊?難不成他是因為恨朕,想拿雲遊開刀?讓雲遊死在朕面前,讓朕後悔對淑妃的傷害?」
元祁自言自語地說著,大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意。
三個太醫面面相覷,還是隋太醫站出來捂著依舊疼痛的臉腮說道:
「皇上誤會了,蘇將軍他也許不是這個意思,他已經讓大小姐給雲大人醫治了,大小姐醫術精湛,她出手,說不定雲大人還真有一線生機,也說不準。」
隋太醫雖然被蘇子岩打了一拳,但想想蘇櫻雪幫他們治過水痘。昨日要不是蘇櫻雪求情,也許蘇子岩早就將他們殺了。想到這些,隋太醫還是感激蘇櫻雪的。
另外所有有點手藝的人,都崇拜高人,隋太醫也一樣,雖然他的醫術輸給了一個女人,讓他很不服氣。可人家能解水痘,又能醫瘟疫,真是不服不行啊!
「大小姐?什麼大小姐?軍營何時有女人的?朕怎麼不知道?」
元祁聽了隋太醫之言,眉頭緊皺,忍不住詢問著。
隋太醫見皇上元祁疑惑,從地上站起來,上前急走倆步,在元祁耳邊耳語一番,元祁眼睛豁然大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費盡心機尋找的淑妃蘇櫻雪,她竟然真的在蘇子岩這裡,元祁的欣喜之情,無以言表,冷言喝道:
「前面帶路。」
隋太醫畢恭畢敬地答應一聲,便領著元祁往一處大帳走去,只是走到離帳篷一百米處,隋太醫停了下來,仿佛有些害怕般地說道:
「皇上還是自己過去吧!老臣便不過去了,昨日與蘇將軍有過誤會,蘇將軍他見到老臣,必會生氣。所以……」
「誤會?什麼誤會?」
元祁疑惑地詢問著,但不待隋太醫回答,皇上元祁便又說道:
「你在這裡等著,待朕先與蘇將軍和淑妃解除誤會,回頭朕幫你在蘇將軍面前美言倆句。」
元祁大包大攬拍胸脯保證著。
「老臣先謝過皇上。」
隋太醫感激涕零,急忙躬身行禮道謝。
元祁大步朝著隋太醫手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有人站崗的大帳前,元祁站住了腳步,雙手背在身後,如一座佛像般杵在那裡,沉聲咳嗽了一聲,靜等展飛向他行禮。
帳外站著的是展飛,蘇子岩的副將,元祁從情報處見過他的畫像。
元祁覺得自己是皇上,蘇子岩救了自己之後,必會向士兵們介紹他,所以這裡的人定然都是認識他的,尤其是作為蘇子岩的副將,展飛更應該認識他。
可他哪裡知道,他的形象早就大毀,尤其在展飛眼裡,元祁的形象,恐怕連塵土都不如。
獨寵妖女,折磨他心中的女神蘇櫻雪。還在瘟疫期間遺棄他們,簡直就是一個昏君。
副將展飛奉蘇子岩的命令,在帳篷外把風,一聽皇上元祁咳嗽,抬眼冷瞄了他一眼,根本沒有搭理他,將臉轉向了一處。
元祁被怠慢了,心中有些不悅,雙拳緊握,沉聲詢問道:
「蘇子岩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
「說了如何?不說又如何?管我屁事?」
展飛雙手抱著劍,頭不抬,眼不睜,傲慢無理地說道。
元祁一聽,周身氣息瞬間寒冷起來,沉聲喝道:
「讓蘇子岩出來見朕。」
「抱歉,將軍他沒空。」
展飛對皇上元祁怨言頗多,他可沒有忘記蘇櫻雪滿身傷痕,還有這場瘟疫,若不是蘇櫻雪不顧傷痛,幫助他們,恐怕等朝廷派人送來藥材時,他們早就全軍覆沒了。
「好,很好,他沒空見朕是吧!朕有空見他,你給朕滾開。」
元祁胸膛起伏,低沉渾厚的嗓音,厲聲怒喝道,擺出了他皇帝的架勢。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碰上一個不識時務的小子:
「皇上請回,將軍現在很忙,待忙完了,自然會去見皇上。」
展飛的頭高昂著,絲毫沒有退縮,不卑不亢地說著。
「放矢,朕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攔朕?」
元祁眼神瞬間變的深邃陰蟄,一掌拍向展飛肩膀。
展飛一個下蹲躲過,再次如同樹杆一般立在那裡。
「好,有種,朕看你就是找打……」
元祁說完,跳起來!橫掃一腳,展飛急忙躲過,元祁趁機正待進去,卻被展飛抓住肩膀,元祁急忙還手,一來二去,倆人打鬥了起來。
大帳里蘇子岩眉頭緊皺,凝神望著蘇櫻雪正在給雲遊上藥包紮著傷口,雲遊傷的太重,遍體鱗傷,說實話,蘇子岩很不適應現在的蘇櫻雪。
以前自己的妹妹知書達禮,很注重名節,嫌少與男子有親密接觸,每次家中有陌生男子,她都敬而遠之,除非是自己的生辰,她才會顯露一下自己的琴藝,可如今見到一具光溜溜的男子身子,竟然面不改色,這……
蘇子岩的拳頭緊握髮出「咯咯」的聲音,都怪那三個庸醫太過沒用,竟然說雲遊傷勢太重,已經沒救了,所以雪兒不得已自己動手的,為了自己妹妹的名節,蘇子岩只能親自給他的妹妹打下手,以防別人看看她妹妹脫光一個男子,出去胡說八道,讓自己妹妹名節受損。
「哥,剪刀。」
「哥,毛巾。」
「哥,繃帶」。
「哥,酒精」。
……
帳篷外,展飛與皇上元祁打鬥,喧鬧,絲毫沒有影響到蘇櫻雪,她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蘇子岩可不一樣,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焦急地說道:
「雪兒,你動作快一點,展飛攔不住他的,萬一皇上進來,看見你……雲遊……」
蘇子岩簡直不知道怎麼表達,用手指了指光著後背的雲遊。沒有說下去,他知道雪兒懂他的意思的。
「怎麼?哥怕皇上?」
蘇櫻雪手裡動作未停,幫雲遊換著藥,紅艷艷的嘴唇輕啟,反問著。
「不是,哥不是怕皇上,哥是怕他闖進來看見,讓妹妹的名節受損。」
蘇子岩眼睛不時瞄向大帳的門帘,著急地說著。
「怕什麼?又不是抓姦在床,現在我是大夫,雲遊他是病人。何況他要誤會,便隨他誤會便好,本小姐巴不得他一氣之下,休了我呢!若是能讓他因此痛痛快快地休了我,我給他帶綠帽子,我都樂意……」
蘇櫻雪聽到皇上元祁的聲音,恨得是咬牙切齒,說話也口無遮攔。
蘇子岩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慌忙上前捂住蘇櫻雪的嘴巴喝斥道:
「雪兒,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輕浮了?這些話你跟誰學的?這哪裡是一個女人掛在嘴邊的話,以後斷不要再如此說,你可聽到了?」
見蘇櫻雪乖巧點頭,蘇子岩才放開手,摸了摸蘇櫻雪的頭說道:
「這才乖嘛!以後哥便是你的依靠,有哥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放心。」
蘇子岩保證著。
「謝謝哥,雪兒知錯了。」
蘇櫻雪微微額首,乖順地說著。
再次忙了起來,雲遊傷的太重,不趕緊處理,恐有性命之憂,所以蘇櫻雪不敢耽擱。
然而就在此時,帳篷外卻傳來了展飛的一聲慘叫聲,蘇子岩與蘇櫻雪全都渾身一陣,緊張地望著帳篷外,同時擔憂展飛被皇上元祁給殺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