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鎮子上,元祁等人找到一家客棧,走了進去,立刻感覺到一股誘人的香味瀰漫,見有人進來,小二立刻迎上前詢問著: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元祁沉著臉,面寒如霜,冷言說道:
「準備倆間上房,另外備一些吃食。記住本站域名」
「倆間?」
因為夜鷹讓他的人停在外面候著,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是三個人,要倆個房間,就意味著要有倆個大男人睡在一間房,所以小二吃驚地望著他們三人。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詢問道。
元祁眉頭緊皺,有些閒小二墨跡,雲遊急忙掏出一錠銀子,沉聲喝道:
「還不快去準備?」
「是,是,是。」
小二見到銀子,眉開眼開,管它呢,客人有特殊嗜好,關他屁事,有銀子賺就好,想到這裡,小二急忙一擺手說道:
「客官裡面請。」
小二領著元祁等人上了樓,一指其中倆間說道:
「客官這倆間可好?你們在此稍作休息,小的去給客官準備吃食。」
元祁微微額首,雲遊急忙擺了擺手。
小二識趣,轉身一路小跑,奔了出去。
夜鷹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外面沒人,便關上了房門。
元祁覥著臉,一指一張桌子冷言說道:
「坐。」
「是。」
夜鷹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倒是雲遊體貼地為元祁拉了拉椅子,自己站立在一旁。
房間瞬間寧靜了下來,元祁深邃的目光在雲遊與夜鷹倆人間轉悠,倆人瞬間緊張了起來。
就在倆人感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元祁突然說話了:
「雲遊,將你那天回宮的情景再復敘一遍,朕要實話。」
「是。」
雲遊答應一聲,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包括他賄賂獄卒之事。
說完,半天不見皇上元祁說話,只聽元祁的手指敲擊桌子上的聲音,雲遊心下一沉,不由急忙跪倒地,哭喪著臉說道:
「皇上饒命,卑職不是知法犯法,卑職只是想讓他們幫卑職傳話,告訴皇上,卑職回來了而已,不是有意賄賂他們的,真的。」
元祁沒有說話,抬了抬手,雲遊磕了個頭,從地上站起來,不再言語,他知道皇上元祁不是在怪罪他,便放了心。
「夜鷹,朕讓你留在宮裡保護太后,幫朕盯著陳六,你跑這裡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元祁的眸光陡然變冷,眼神犀利直瞪夜鷹詢問著。
「太后說你有危險。」
夜鷹的話並不多,短短几個字,表達了整個意思。
「太后怎麼會知道朕有危險?」
元祁的神情複雜,眼神高深莫測,不動聲色的詢問著。
雲遊在一旁聽著,像是瞭然地說道:
「皇上,卑職猜想應該是前段時間,我們的人遇襲,卑職曾讓人回去稟報,讓太后派人來救皇上,太后便將夜鷹派了出來。」
「是嗎?」
元祁厚實的嘴唇輕啟,抬眸望向夜鷹的眼睛詢問著。
夜鷹微微點頭,眼神清澈,沒有絲毫閃爍,可見沒有說謊。
元祁的眸子裡卻依舊如同寒星閃爍,突然詢問道:
「夜鷹,你跟隨朕多久了?」
雲遊以為皇上元祁懷疑夜鷹,急忙維護夜鷹說道:
「皇上,卑職相信夜鷹不會背叛你的,若沒有皇上你,夜鷹他也不會活著,他定不會背叛於皇上你的。」
元祁沒有說話,緊緊盯著夜鷹,夜鷹並沒有像雲遊那般驚慌,而是抬頭直視皇上元祁的眼眸,不卑不亢地說道:
「奴才做皇上暗衛一年有餘,當初皇上初登大寶,雲遊招募暗衛,奴才自薦來到皇上身邊。原因皇上想必應該知道,當年先父犯下大錯,貪污軍餉,先帝下旨滿門抄斬。是當年還是太子的皇上與雲遊救了奴才,給了奴才一些盤纏,並給奴才賜名夜鷹,讓奴才翱翔在黑夜裡,奴才還記得當年皇上說過的話,「罪不及子女」,奴才因此感激皇上,所以在皇上需要奴才的時候,奴才便回到了皇上身邊。」
元祁微微點頭,面色凝重,渾身散發著凜然孤傲的高貴之氣,沉聲再次詢問道:
「朕讓你盯著陳六,他可有什麼動作?」
夜鷹左右張望了一下,緊咬了一下嘴唇,沒有回答。
雲遊識趣轉身向門口走去,待雲遊關上房門,夜鷹才說道:
「奴才來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只是……」
說到這裡,夜鷹再次停了下來,沉吟片刻說道:
「奴才聽手下人稟報,陳六好像與珍妃娘娘走的很近,那次皇上招奴才去往「元壽宮」時的那個晚上,他曾經特意穿著小太監服侍,打發走了「軒翠宮」外面的守衛,進去過很長一段時間,礙於是後宮領地,娘娘又是皇上嬪妃,奴才的人沒敢靠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夜鷹如實稟報著,元祁眼神越發深冷,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深夜進珍妃的「軒翠宮?」好大的膽子。」
「還有,珍妃身邊的那個小宮女燕兒,在天牢里審訊,服毒自盡死了,時間就是陳六見過珍妃娘娘之後的第二天。
身上嗜血般的冰冷,片刻之後接著說道:
「待會吃完飯後,你便立刻返京,給太后捎話,就說朕一切安好,讓她勿用掛念,萬事朕心中有數,讓她只管安心處理朝堂之事,其他事,她儘管拖著,待朕回去,自會處理。另外徹查關於陳六與珍妃的一切,暗中進行,將與他二人接觸的相關人等一併徹查。」
「皇上懷疑你的寵妃?」
夜鷹冷言詢問著。
元祁拳頭緊握髮出「咯咯」的聲響,咬牙說著:
「雲遊不會說謊騙朕,他說沒有殺人,必是沒有殺人。所以宮門口那些守衛,定是陳六做的手腳。朕之所以離開京城,有一半的原因是尋找淑妃,另外一半是朕想引他們動手,讓他們肆無忌憚。只有如此才能露出馬腳,朕想也是時候清理一些污濁之人了,朕的天下,豈會是他們可以任意妄為的?朕之所以不處理他們,只是因為朕覺珍妃心善,又落了胎,朕心痛她,怕她受委屈,因為她背後沒有強有力的後台,可如今朕發現也許朕……」
元祁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睛閉上有著深深地失望,接著說道:
「也許朕錯了,她根本不需要朕的同情與心痛。朕一直覺得她身後毫無背景,加上出身不好,沒有依靠,朕怕她在後宮站不住腳,所以朕寵著她,縱容她。以為她是真心愛朕的人,如今發現也許她並不如朕想的那般好。禁軍統領不管是以前的馮川,還是現在的陳六,都是她一手提拔的。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她有個靠山,將來朕扶持她坐上皇后寶座,她也有個靠山。可最近通過雲遊被追殺,還有回宮後,在雲遊打算向朕說淑妃的事,她突然裝暈。結果朕送她回到「軒翠宮」發現,她前幾天因為朕冷落,她自殺的傷口,血居然是新鮮的。朕才發現,朕自認為純潔的珍妃,竟然如此多的心機。」
「皇上既然懷疑她,不如奴才回去,便將她控制起來吧!」
夜鷹畢恭畢敬地提議著。
元祁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氣說道:
「放長線,釣大魚。剛剛射殺那個刺客的人用的是「紫杉木」弓箭,不是一般人會用的,禁軍配備的便是這種弓箭,若是這也是珍妃授意,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後宮爭寵了,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此時的元祁眼神陰蟄可怕,高深莫測,可不是宮裡那個被沐凌蝶三言兩語挑撥的昏君,他有自己的獨立思想與睿智。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回京,飯便不吃了。」
夜鷹說完,正待打開門,走出去,元祁再一次喚住他說道:
「先等等,朕寫個字條你給捎回去,另外叮嚀太后,朕不回去之前,不管珍妃說什麼都不要相信。」
元祁寫完紙條交給夜鷹擺了擺手,夜鷹識趣走了出去。
待夜鷹走後,元祁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想起淑妃蘇櫻雪的話:
「該死的渣男,你別得意,我給你臉,你還真不要了,別以為我蘇櫻雪好欺負,你也挺可憐,連個真心愛你的人都沒有,你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對你好,那只不過是因為你是皇上,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你把別人當成寶,別人卻把你當成草。你的女人是很多,可是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你給不了所有女人,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對你女人更好的男子出現,你的女人便會成為別人的女人。說不定哪天你女人肚子裡所有的孩子,都是別人的。哈哈……」
元祁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髮出「咯咯」的聲音,心中咬牙說道:
「珍妃啊!珍妃,別人背叛朕也就罷了,朕對你可是掏心掏肺,你最好別讓朕知道你背叛了朕,否則朕饒不了你,會將你挫骨揚灰。」
「皇上與夜鷹談了什麼?」
雲遊待夜鷹走後,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皇上閉著眼睛,臉色卻不太好,便詢問道。
「怎麼你好奇?」
元祁狹長眸子豁然睜開,透著森寒,向雲遊射去,冷言詢問著。
雲遊縮了縮脖子,急忙擺手說道:
「不……不好奇,皇上不願意說,便不要說了。」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好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雲遊急忙說道:
「卑職前去開門,許是小二送餐點來了。」
元祁沒有說話,正在因珍妃與陳六不清不楚而生氣。
雲遊開門一看,竟然是生面孔,便隨口詢問道:
「剛剛那位小哥呢?怎麼換人了?」
小二笑臉相迎,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說道:
「是這樣的,樓下廚房忙不過來,便讓他前去廚房,幫忙了,由小的服侍客官。」
小二說完,將盤子輕輕放在桌子上,並體貼的搬元祁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元祁說道:
「客官一路長途跋涉,定然口渴,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嗯!」
元祁冷哼!雲遊急忙打發人離開。
小二回望一眼元祁,元祁眼神幽深,端起茶杯像是抿了一口般說道:
「茶倒是好茶,雲遊待會你也嘗嘗。」
「是。」
雲遊答應一聲,將小二送了出去。左右張望確定小二真的下了樓後,才關上了房門。
元祁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冷言說道:
「驗一下,這茶水有無問題,朕見那小二眼神閃爍,目光一直盯著朕與茶杯。」
「是。」
雲遊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根隨身攜帶的銀針,往茶水裡一放,臉色大變,驚叫道:
「皇上茶水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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