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元祁對逍遙王又起殺心

  元祁與沈兵帶著一群人,還有幾名太醫。記住本站域名快馬加鞭來到逍遙王府以前所在的地方,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

  廢墟里圍了許多人,正對著一個水池指指點點,說著什麼。

  皇上元祁等人的到來,沈兵命人驅散了人群。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元祁冷沉著一張臉,向水池前走了幾步。

  沈兵急忙盡責地擋住了前面,並關切地說道:

  「皇上切莫靠前,奴才擔心有危險。」

  元祁抬了抬手,沈兵額首退下,元祁又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水池一米步,停了下來,遠遠眺望著。

  只見逍遙王府的水池裡,經過大火烘烤,水池裡的水,已經所剩不多了,裡面堆積著不少漂浮的碎木。

  而碎木上竟然爬出來幾條如同流水般晶瑩剔透的水蛭,如同麵條一般,掛在碎木上,零零散散,還會蠕動。

  元祁眉頭緊縮,臉色冷沉,急忙喚了太醫們前來查看,胡月明也在太醫的行列里。

  他拿出先前與姜太醫談討過的「古真族」蠱毒蟲的醫書,對比了一下,額頭冷汗直冒,大驚失色道:

  「皇上此乃「古真族」蠱毒蟲,莫不是皇上前段時間所中的蠱毒是……」

  胡月明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又道:

  「不對啊!」

  他明明感覺是珍妃沐凌蝶給皇上下的蠱毒啊!那段時間珍妃娘娘話里話外,都在阻止他給皇上解毒。大有置皇上元祁於死地的架勢。

  還有為了阻止他給皇上解毒,她還抓了他的家人威脅他,不讓他救醒皇上,如今他的家人還在珍妃沐凌蝶的手裡。

  當時他為了讓皇上甦醒,還暗自在指甲縫裡藏過讓皇上甦醒的藥,趁給皇上喝湯藥時,給皇上沾點湯藥碗裡,防著沐凌蝶真的害死皇上。難道是他誤會沐凌蝶了?給皇上下蠱毒的其實是逍遙王?還是說逍遙王與珍妃沐凌蝶聯手,想除掉皇上,助逍遙王謀奪皇位?可逍遙王當了皇上,與珍妃沐凌蝶有何關係?她為什麼要幫助逍遙王謀皇位呢?如今寵冠後宮不好嗎?還是說這倆人早就勾搭一塊了?

  胡月明越想這關係越亂,心中不免嘀咕著。

  「怎麼?胡太醫還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此時的元祁全身都是冰冷的寒氣,陰蟄的目光,緊盯著胡月明詢問著。

  胡月明心中叫苦,他的家人還在沐凌蝶手裡,他怎麼敢同皇上實話實說呢?以眼下沐凌蝶的受寵程度來看,他就算說出來,皇上也不會相信珍妃沐凌蝶會害他啊!到時候珍妃沐凌蝶再反咬一口說他是陷害,那個時候恐怕不但他的命保不了,他的家人命,同樣保不了。

  想到這些,胡月明冷汗直冒,急忙給皇上元祁行禮,聰明地說道:

  「臣只是一個太醫,什麼也不知道,萬事還要看皇上的決斷。」

  人都是多疑的,元祁因為幼年陰影,疑心更重一些。

  如今逍遙王府驚現蠱毒蟲,不得不讓元祁多想。

  前段時候他身中蠱毒,讓多疑的他懷疑是逍遙王元銘給他下的蠱毒,這也無可厚非。畢竟逍遙王府可不止一條蠱毒蟲,胡月明都如此想,何況身受其害的皇上元祁呢!

  更何況當初逍遙王的小夫人穎兒也是因為中了蠱毒蟲之毒而瘋癲的。元銘還曾誘導他說,他身上的毒,乃是「古真族」的人所為,還說穎兒與「古真族」勾結,給自己下的毒,一來幫蘇穎雪洗脫罪名,二來借自己的口諭,除掉了自己賜給他的小夫人穎兒。

  古真族再神出鬼沒,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逍遙王府豢養蠱毒蟲,除非元銘縱容,所以根本就是元銘自己豢養的。

  元祁越想越多,想到沐凌蝶曾說過,自己身中蠱毒期間,元銘曾經多次到自己房間與蘇穎雪私會。想到沐凌蝶告訴自己,穎兒曾親眼目睹蘇穎雪與元銘摟抱在一起。

  還有蘇穎雪為了元銘,不惜刺傷自己,寧願出家,也不願陪在他的身邊,元祁氣的渾身顫抖,揮劍砍了倆下斷裂的房梁。

  「皇上,這些蠱毒蟲怎麼處理?」

  沈兵見皇上元祁臉色不好,知道他肯定因為逍遙王散養蠱毒蟲的事而生氣,可如今逍遙王已經死了,事情總要解決,急忙轉移皇上的注意力,上前畢恭畢敬地詢問著。

  逍遙王未死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他與夜鷹,再就是「元壽宮」的人。

  「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將蠱毒蟲從水裡引出來?這些蠱毒蟲,留在世上,始終是個禍害,應當儘早除去。可如今經過這場大火,水池雜物太多,要想將所有蠱毒蟲打撈上來,終究不是易事。還有這些蠱毒蟲細且滑,而且與水的顏色一樣,還含有劇毒,增加了打撈的難度,你們可有好的建議?」

  元祁虛心向隨行而來的太醫們,詢問著。

  聽皇上元祁詢問,幾位太醫竊竊私語了一番,全都搖頭晃腦,就在元祁覺得無望的時候,太醫胡月明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說道:

  「回稟皇上,臣從古書上得到一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哦?說來聽聽!」

  元祁蹙眉,沉聲說道。

  「此蠱蟲喜血腥,皇上,或可以用血來試一試。」

  其實此方法並不是胡月明看到的,而是已經死了的太醫院院判姜廣真提出來的。

  「血?」

  元祁沉吟片刻,閉上雙眼,腦海里浮現出蘇穎雪那全身雞血的樣子,於是睜開眼睛說道:

  「去取幾桶雞血來,倒在一旁,將蠱蟲引出。」

  「是。」

  侍衛們領命而去,不一會打了數十桶雞血,倒在一旁,片刻之後,一條條如水般的線條,從木頭縫,水裡鑽了出來,向岸上蠕動,讓人渾身發毛。

  元祁拳頭緊握,胸口起伏不定,暗自咬牙說道:

  「好一個親兄弟,居然如此狠,逍遙王啊!逍遙王朕本不想殺你,可你其心歹毒,朕不殺你,難泄朕心頭之恨。」

  排山倒海的恨意,讓元祁有些站立不住,還是沈兵從後面扶住了他,關切地大叫著:

  「皇上小心……」

  接著向太醫們招了招手。

  離皇上元祁最近的胡月明,畢恭畢敬地行禮說道:

  「皇上,保重龍體,讓老臣給皇上診一下脈吧!」

  沒有沐凌蝶在一旁威脅,胡月明其實對皇上元祁並沒有任何歹心的。

  「不用了,朕很好,來人,去取些硫酸來,將這些蟲子全部焚化,不能讓它們在活著危害人了。」

  元祁拒絕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胡月明與珍妃走的太近,難道是因為自己讓他給珍妃看診的事?可他就是對胡月明有了防備之心。

  如此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元祁吩咐人將逍遙王府所有碎木,全都歸置一處,再一次澆上油,又點了一次火,直到那裡全都燃成灰燼,只能水池裡一點碎木,元祁這才留下幾個人看守。

  一來防止百姓靠近。二來待火停了,好另外安排人天天撒點雞血,以防止有漏網之魚。

  這才與沈兵等人騎馬返回到了皇宮,此時已經天黑。

  「皇上,你身上這身衣衫是不是劉公公的啊!這倆天怎麼不見劉公公?皇上怎麼會穿劉公公的衣衫?」

  沈兵一路上猶豫再三,終於在到達皇宮時忍不住詢問道。這一句話,他真的憋了太久。

  「咳!朕怎麼將他給忘記了。」

  元祁這才想起自己與小太監劉文換了衣衫,急忙一拍自己腦門,快步向御書房走去。

  「吱嘎」一聲,元祁推開了御書房的門,就見小太監劉文,穿著自己的龍袍,蜷縮在角落裡,將頭埋在自己腿間,像是睡著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元祁沉聲咳嗽一聲,小太監猛地驚醒,抬頭一看皇上元祁,倆天一夜的等待,讓小太監劉文淚崩,眼淚鼻涕一大把,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嗚嗚……皇上,你可回來了,嗚嗚……這倆天你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不讓奴才跟著?將奴才一人丟在御書房,還不讓奴才出去,嗚嗚……,奴才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可也不敢出這御書房,皇上,是不是奴才犯了什麼錯,你打算餓死奴才啊!嗚嗚……雖然奴才總惹皇上心煩,又不會說話,可奴才真的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私心啊!皇上,你怎麼可以如此懲罰奴才呢,嗚嗚……」

  元祁本就因為逍遙王毒害他的事,心情正煩躁,聽小太監劉文哭啼,更煩,厲聲喝道:

  「夠了,又不是個女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朕不過就是忘記了,幾頓飯不吃,餓不死,朕還沒用餐呢!不過朕氣飽了,滾……滾……一個倆個沒個省心的,惹急了,朕將你們都砍了。」

  雷霆震怒,小太監劉文嚇的不輕,急忙一副慌恐不安地樣子說道:

  「是,是,是,奴才這就滾。」

  說著,逃命般向門外跑去,卻又聽元祁陰冷的聲音再次喝道:

  「站住。」

  「皇……皇上是……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要吩咐奴……奴才,還是讓奴才去……去給皇上準備膳食?奴才記得剛剛皇上好像說還不曾用過膳食。」

  小太監劉文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詢問著。

  元祁全身散發冰冷寒氣,深邃幽冷的眼神緊盯著小太監劉文,令劉文全身一陣發毛,顫抖著低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不是身上哪裡不對勁?這一看,嚇的魂都差點飛了,自己身上竟然還穿著皇上的龍袍呢!這還得了,要不是皇上喚住自己,自己就這麼貿然出現,被有心人說點啥,恐怕自己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頭上冷汗直冒,大叫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說著,急忙脫下皇上龍袍,與皇上元祁將衣衫換了回來。

  這才逃命般逃出了御書房。

  出去以後,劉文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

  「還是自己衣衫穿著比較舒服。」

  而在小太監劉文走後,元祁走到御書桌前,提筆畫了一張蘇穎雪的畫像。

  畫像中的蘇穎雪長髮披肩如同瀑布,眉目如畫,烏黑的雙眼中閃爍著瀲灩芳華,元祁撫摸了一下蘇穎雪的臉龐,咬牙說著:

  「蘇穎雪朕萬萬沒有想到,你與元銘竟然那般狠,元銘不惜給朕下蠱毒。而你竟然因為元銘不但給朕多次下毒,還行刺於朕,甚至還挑撥朕與珍妃的關係,用珍妃的髮簪刺傷朕,成功挑起了朕對珍妃的懷疑。要不是逍遙王府的蠱毒蟲出現,朕還被你們倆耍的團團轉。」

  說道這裡,元祁將蘇櫻雪的畫像揉成一團憤恨地說道:

  「既然你們不忍,別怪朕不易,朕可以讓他活著,也可以讓他徹底變成一個死人。」

  說完,一陣口哨聲響過。夜鷹如風般飄了進來,雲遊大叫:

  「保護皇上。」

  說著闖了進來,見夜鷹是跪在地上的。又見皇上元祁向他揮手,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再次掩好了門。

  「夜鷹,帶上你的人,明日隨朕去一趟「元壽宮」,朕要殺一個人,一個本就該死了的人。」

  元祁陰冷地說著,對逍遙王的恨,已經達到極致,不除不痛快的地步。

  「是。」

  夜鷹答應一聲,消失在了御書房裡,而元祁再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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