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若有所思地望著蘇穎雪的背影,心中暗道:
「你與朕不過是仇人,你是想殺朕的人,朕憑什麼聽你擺布,你又憑什麼要求朕聽你的,珍妃才是朕最重要的人。Google搜索」
「皇上,殺了他,不要管臣妾,臣妾來生再伺候皇上,嗚嗚……可皇上,臣妾好捨不得你……」
沐凌蝶沒有給元祁太多時間思考,嚶嚶哭啼說著似是而非的話語,讓元祁的心受其左右,沉聲說道:
「只要你別傷害朕的愛妃,朕可以放你出這死牢。」
「皇上不能放他走啊!求皇上為了淑妃娘娘還有貴妃娘娘的清白,殺了馮川。皇上不可以婦人之仁呢!」
沈兵急忙拱手大聲喊著,馮川這個人要不除,早晚會惹出更大的事端來的,沈兵心想。
「求皇上殺了馮川,為娘娘們做主。」
沈兵這一喊,一群御林軍全都跟著哀求著皇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
馮川怕元祁被沈兵等人勸服,狠下心來在沐凌蝶的手臂上劃了一劍,沐凌蝶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大罵並哭求著:
「該死的馮川,你竟然敢傷本宮,皇上快救臣妾,他就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嗚嗚……」
元祁如墨般的黑眸閃亮了一下,將劍收回劍鞘之後,冷冷說道:
「你走吧!將珍妃給朕留下。」
「皇上……」
「皇上……」
眾人恨鐵不成鋼地大喊著,元祁抬了抬手,眾人瞬間噤若寒蟬。
「皇上放心,待小的出了這死牢,自然會放了皇上的美人。」
馮川心中冷笑,陰冷地說著。
「好,你最好說話算話。」
元祁說這句話的時候雲淡風輕,聽不出他是擔心沐凌蝶,還是不擔心。
可這對馮川來說,都不重要,如今在這死牢里,空間太窄,加上御林軍又多,他根本就逃不了。
可一旦到了外面寬敞之地,以他的功夫,要逃出去應該不難。
沈兵見馮川快要出去,心急如焚,將劍拔出了劍鞘,卻聽元祁陰冷的聲音說道:
「沈兵,你想造反嗎?」
「不……奴才不敢,可皇上,馮川他……」
沈兵驚嚇異常,急忙收回劍,拱手行禮說道。
「朕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嗎?朕說放他出死牢。」
元祁周身散發著一股雄厚而微凜的王者之氣,有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冷冷地望著沈兵詢問著。
沈兵感覺到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嚇的一哆嗦,心中暗道:
「莫不是我們誤會皇上了?他不是要馮川離開,只是放他出死牢而已?可來的時候並沒有設埋伏啊!何況死牢這邊一向沒有重兵把手,萬一這馮川飛身出了皇宮怎麼辦?」
重重疑惑在沈兵腦海旋轉,可當他看到元祁眼中如寒江一般的眼神時,卻沒膽問出口,只能拱手行禮說道:
「奴才遵命。」
馮川大喜,沐凌蝶心中暗暗得意,心道:
「元祁終是捨不得我的,蘇穎雪你給本宮等著,找到機會本宮定收拾你。」
「娘娘後會有期,待小的養好傷,再回來為娘娘效力。」
馮川用只有他和沐凌蝶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竟然敢真的傷本宮,看本宮回頭不收拾你。」
沐凌蝶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咬牙切齒地說著。
馮川將沐凌蝶向元祁的方向狠狠一推,飛身向遠處而去。
「皇上,剛剛嚇死臣妾了,嗚嗚……」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哨響,一群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四周,向馮川射出了無數的箭雨。
「啊……」
隨著幾聲悽厲的慘叫聲,馮川被射成了一隻刺蝟,到死都沒明白,這群黑衣人是從哪裡冒出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眼睛睜的大大的。
沈兵等人全都膛目結舌地張大了嘴巴。
沐凌蝶更是在元祁懷裡一個哆嗦,只聽元祁柔聲說道:
「愛妃末怕,有朕在,不會讓這等肖小之輩傷害愛妃的?」
元祁的眼中沒有波瀾,濃稠如墨的眸光緊盯著沐凌蝶,沐凌蝶的心中狂跳,心想,莫不是他開始懷疑本宮了?
好在元祁沒有盯沐凌蝶太久,推開沐凌蝶,慢慢轉身向馮川的屍體走去,狠狠地一腳將馮川的屍體,踹出老遠之後,濕潤的嗓音緩緩說道:
「朕許諾你可以走出死牢,朕沒有食言。但朕也曾說過,碰了朕的女人,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即使那個女人是朕討厭的人,卻也不是任何人想碰便碰的。」
此時的元祁就如同那索命閻羅,讓所有人膽怯。
莫不是皇上一直在拌豬吃老虎?想到這裡,沐凌蝶整個人一陣眩暈,突然被嚇昏了過去。
「娘娘……娘娘……皇上,娘娘暈過去了。」
婢女燕兒一臉驚慌,急忙扶住沐凌蝶,向皇上元祁求助道。
「愛妃怎麼了?快……快喚太醫,快……」
元祁閃電般來到沐凌蝶面前,抱起沐凌蝶大喊著。
沈兵傻眼,皇上剛剛的冷酷無情,嚇人的寒氣哪裡去了?好像只是曇花一現,又恢復了以前那個對沐凌蝶寵愛有加的痴情帝王。
「喂!劉公公,皇上什麼時候在宮裡安插了這麼多黑衣人的。」
沈兵讓人處理了馮川的屍體後,快步追上小太監劉文打探著。
劉文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兵,訓斥著:
「不該你問的便不要問。」
「是。劉公公教訓的極是,是沈兵多言了。」
沈兵謙卑地行禮說道。
劉文冷哼一聲,但後來想到雲遊,又說道:
「罷了,罷了,看在你是雲遊舉薦的人的份上,小的便給你透個底,那些人全都是皇上的暗衛,是雲遊安排的,當初皇上登基之前,也是頻繁遇到刺殺,雲遊為了保護皇上,訓練了一批死士,只是這些人,沒有皇上的哨聲,他們是不會出現在人前的。」
「咳!雲大人良苦用心,沈兵佩服,只是今後恐再也沒有人為皇上費如此多心力了。」
沈兵想到雲遊死了,心中有感而發。
小太監劉文,眉頭緊皺,橫眉冷對怒斥道:
「嘿……嘿……嘿,你這人怎麼說話呢!皇上與雲遊的關係,可不是任何人可以離間的。雲遊快回來了,丞相大人已經前去請他了,今日便能回來。你這個人真不會說話,說的話,讓人聽著彆扭,總覺得你好像在說雲遊回不了了似的,亦或是說雲遊會背叛皇上一樣。」
沈兵搖了搖頭,看來雲遊死了的消息,還沒有傳回宮裡,皇上不知道,劉文亦不知情。
倆人不再說話,往沐凌蝶的「軒翠宮」走去,因為沐凌蝶昏迷,皇上元祁將沐凌蝶抱去了「軒翠宮」。
行至「軒翠宮」外,見丞相劉昊瑜正在焦急地來回走動。
小太監劉文急忙迎上前詢問著:
「丞相大人可有要事要稟報皇上?」
沈兵暗暗嘆息一聲,該來的終究來了。
「劉公公,你來的剛好,快幫老夫進去通報一下,老夫有要事稟報。」
丞相劉昊瑜一見劉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拉住劉文的手催促著。
「現在?」
劉文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尷尬地反問並向「軒翠宮」里張望一眼詢問道。
皇上對沐凌蝶的寵愛人盡皆知,如今沐凌蝶昏迷,皇上肯定心急如焚,不忍離去,這個時候將皇上喚出來,無異於撞槍口,劉文有些為難地反問著。
「對,就是現在,刻不容緩,老夫要立刻見到皇上。」
丞相劉昊瑜心急如焚,可「軒翠宮」的宮女,太監卻告訴他,珍妃娘娘身體欠佳,皇上沒心情見任何人。
「丞相大人今日真不湊巧,珍妃娘娘突然暈倒,皇上恐怕沒心情見丞相大人,要不丞相還是先請回……」
小太監劉文「去」字還未說出口,沈兵已經憋不住了,一推劉文說道:
「劉公公快去稟報,雲大人出事了。」
「什麼?」
小太監劉文大驚失色,急忙向沐凌蝶的寢殿跑去。
此時的御書房裡,空氣詭異異常,所有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就在此時,一聲驚雷出現在御書房內。
「你們說雲遊他死了?」
元祁咋聽雲遊死亡的消息,整個人差點摔倒,身子搖晃了一下,驚問道。
「皇上小心。」
小太監劉文,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皇上元祁,關切地大叫著。
元祁緊緊握住小太監劉文的手臂,仿佛想藉此尋找一點承受的勇氣,他用沙啞的聲音詢問著:
「他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
「回稟皇上,殺他的人是一群黑衣人,等老臣趕到時,只來的及看到雲大人葬身在火海中,那群黑衣人卻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
丞相劉昊瑜據實稟報著,眼角流出了晶瑩的淚珠,因為與雲遊一起喪生的,還有他的女兒貴妃劉芯。
儘管自己的女兒在冷宮發生的事,讓他的老臉掛不住,可逝者已矣,那是他的骨肉,他又怎麼能不難過。
事情來得突兀,元祁簡直有些不知所措,他如同被困的猛獸一般,來回渡步,片刻之後詢問著:
「他怎麼可能被燒死?他一個大活人,他難道不會跑?」
「嗚嗚……」
聽聞皇上元祁這一問,老丞相的眼淚唰唰向下流淌,淚流滿面,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回稟皇上,當時雲大人被人追殺,逃到一間茅草屋,那群歹毒的黑衣人,將茅草屋點著了,風大火大,雲大人便沒有再出來,與之一起喪生的,還有老臣的女兒,貴妃劉芯,嗚嗚……」
說到這裡,丞相劉昊瑜的嗚咽聲更大,元祁一臉凝重,雖然元祁不知道為何貴妃劉芯會與雲遊攪在一處?但元祁相信雲遊的人品,這期間定有隱情,於是深深嘆息一聲,走到丞相劉昊瑜面前,將其雙手相扶說道:
「丞相請起,逝者已矣,不要太過悲傷,這件事朕會徹查清楚,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白死的。」
「老臣替小女謝過皇上,並替小女向皇上道歉,在冷宮,小女做出那種事情……咳!」
想起冷宮貴妃劉芯與人私會的傳言,丞相劉昊瑜老臉上掛不住,不知道怎麼說,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元祁想起死牢里蘇穎雪對他說,是馮川玷污了劉芯,甚至還給她下藥,元祁深深嘆息道:
「丞相大人別再說了,當初在冷宮,朕也有不對的地方,是朕沒有相信她,導致貴妃她流落在外,如今才會著此毒手。朕已經查到,是馮川那個混帳東西在冷宮……算了,今日他已服法,丞相大人還請節哀。」
元祁大膽地承認著自己的過錯,他不是一個昏君,是他的責任,他斷然不會推卸責任。
老丞相劉昊瑜老淚縱橫,強忍悲痛說道:
「皇上可別這麼說,若說錯,小女亦有錯,她爭強好勝之心太強,若不是她想獨占皇上恩寵,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妄想殺了淑妃娘娘,皇上也不會一氣之下將其打入冷宮,這一切還都是她咎由自取了。」
「現在不是追究誰的過錯的時候,朕有一件事想拜託給丞相大人,朕不相信雲遊會死,朕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元祁精明的眼眸閃爍,向丞相劉昊瑜說道。
「可皇上,那是無情的大火,臣擔心雲大人與小女早就燃成了灰燼了啊!」
丞相劉昊瑜眼前一亮,但仍然有些擔心地說道。
「誰說大火能將人燃成灰燼?要真被燒死,總會留下骨頭渣,所以朕要你帶人再去尋找,務必找到雲遊與貴妃,哪怕是骨頭也得給朕帶回來。」
元祁眼中閃爍前所未有的精明,丞相大人面露喜色,答應一聲,行禮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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