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知道隱情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一個女子辱罵「卑鄙」,再聯想到元兮面對趙煊麟的時候那副小女兒的樣子,趙瑾淵心裡的嫉妒之意便更加明顯了。

  「卑鄙又如何?這天下,朕想要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只可惜你不識抬舉!」

  眼見說也說不通罵也罵不聽,而趙煊麟也不知何時能趕到,元兮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上了。看著越逼越近的趙瑾淵,她用餘光瞟了一眼周圍,自己已經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退了。

  寢殿外,江如凝渾身如墜冰窟。她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響,手掌已經被自己掐出了血痕。就算沒有進去,她也知道裡面可能發生了什麼。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畫面,遙想一年多以前,相似的畫面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只是那個時候站在殿外的人是元霜月,而殿內那個和趙瑾淵談笑風生的人是自己。想到這裡,江如凝心裡也跟著慌了起來。她不想面對元霜月曾經歷過的一切,在她的意識中,早已將自己擺到了趙瑾淵妻子的地位上,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被另一個女人搶走。

  她一衝動,立刻就想往寢殿裡闖。然而如海擋在殿門前,說什麼也不敢放她進去。畢竟出來的時候他得了皇帝的命令,無論是誰只要闖進去了他這顆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娘娘,您別為難奴才。皇上和元姑娘鬧得有些不愉快,現在正在氣頭上嫩,您要是再硬闖進去,皇上怕是會更生氣了。」如海低聲勸慰。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才是最難的,不僅要伺候好主子,而且若是主子有一丁點兒不高興,他們的向上人頭便容易保不住。關鍵是這後宮之中的女人,誰也不知道她的地位什麼時候會有所變化。因此哪怕現在趙瑾淵表現出對元兮過分的興趣,如海依舊不敢得罪眼前的貴妃娘娘。

  江如凝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如海不過想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今晚沒來過這兒什麼都不知道,如此便不會引來皇帝的厭煩。然而趙瑾淵厭煩還是不厭煩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的,反正她今天必須要阻止即將可能發生的事。

  她心裡有預感。若今天真的讓趙瑾淵如意,恐怕她現在的位置才是真的保不住。

  「你讓開!本宮今天一定要進去看看,你說什麼也攔不住我!」她的語氣有些凌厲。饒是如海知道宮裡的女人大多有好幾副面孔,眼下卻還是被她疾言厲色的樣子驚了一下。

  「娘娘,不能進去啊,您要是進去了,奴才這項上人頭恐怕不保啊!」好言相勸沒用,如海就只能賣慘了。若是以往,江如凝看在他伺候趙瑾淵的面子上恐怕會賣他個面子,但是今晚他這一招明顯是行不通的。

  「讓開!別逼本宮動手!」周圍這些侍衛只聽從皇帝的命令,她喊不動不代表就拿如海沒辦法。沒進宮之前江如凝可是江湖中人,她有的是辦法讓如海把路讓開。

  隱約聽到門口的響動,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元兮還是抓住了這一點試圖再次說服趙瑾淵:「外面有人來了,你不去看看是誰嗎?」

  「讓他們等著又如何?」趙瑾淵不為所動,「元兮,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朕是不會放你走的。」

  元兮之前就見識過趙瑾淵的臉皮究竟有多厚,但是卻沒想到他還如此地寡廉鮮恥。她怕自己等不來趙煊麟了,只能飛速轉動腦筋想辦法拖延時間。

  突然,元兮想起了曾經婉兒對自己說過的一件事……

  「趙瑾淵,早知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真不該救你!活該讓你被那些刺客殺了算了!」元兮一點兒都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眼下她沒辦法。若是再不阻止趙瑾淵接下來的動作,元兮今晚肯定是要吃虧的。

  果然,她的話一出,趙瑾淵頓時停住腳步,皺著眉頭一臉懷疑地看著元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何時救過朕?朕怎麼不記得?」

  見他停下逼近的腳步,元兮心裡好歹鬆了口氣。不過她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畢竟狗急跳牆的事趙瑾淵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當然不記得。你只記得江如凝是如何救你於危難之中,如何知道我當初的所作所為。」她並不直言說出那件事,主要就是不想和面前這人糾纏太深。所以元兮說話時拐彎抹角,顯然是不想讓趙瑾淵知道真相。

  但是她提起江如凝,趙瑾淵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當初在宮外遇刺的事。雖然當時自己受傷比較嚴重,可趙瑾淵還是記得一些細節的。他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確實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以為那是江如凝。

  再加上他醒來過後看到的就是江如凝,所以趙瑾淵對自己所認為的從來沒有半點懷疑。可現在元兮的話卻讓他的內心動搖了。她這樣說,難不成當初救自己人是她?趙瑾淵在心裡這樣想著。

  「你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他有些急躁,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但同時他又害怕面對真相,他害怕自己找錯了人,害怕面對自己曾經可能犯過的錯。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便自己去查啊,你手下那麼多人,要查清當時的事不是很簡單嘛。」

  「你說!」趙瑾淵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朕要聽你親口說的!」

  看他有些癲狂的樣子,元兮深深吸了口氣,無奈地說出了自己一直隱瞞的事。

  「你還記得那年你微服出宮遇刺的事吧?就是遇到江如凝的那一回。」元兮眼中不帶一絲旖旎的感情,看著趙瑾淵的臉緩緩道來,「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許久不曾出宮,那一天便趁機溜出宮去,去城外祭拜我母親……」

  趙瑾淵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其中找出一絲破綻。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元兮的描述還在繼續,但是她越描述,趙瑾淵的心便也跟著越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