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此生與葉錦瀟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帳篷內。

  柳明月給楚聿辭上藥,看著他那腫脹的臉頰、破裂的嘴角,心疼的不停掉眼淚。

  「姐姐怎麼能這樣?」

  「聿辭哥哥,月兒好心疼,恨不得這一巴掌打在月兒身上……」她哽咽著。

  楚聿辭眸子陰翳,整個人如墜冰窖。

  臉上火辣辣的痛,所受的恥辱與挑釁,腹中積鬱的怒火,此生不忘!

  「啟稟王爺。」帳篷外,傳來士兵的聲音。

  他冷冷的坐正身體,「進來。」

  士兵走來,瞧見王爺那印著巴掌印的臉,嚇得不輕,趕緊把腦袋低下去,拱手匯報正事:

  「王爺,王妃研製出了特效解藥,只需要將藥大量製作,分發至南城斐城,疫病不日便除。」

  兩個人抬著一隻大箱子進來。

  大箱子裡,裝滿了褐色的小藥丸。

  乍一看,不就是柳明月剛才吃的那種麼?

  柳明月愣了下。

  這麼多藥?

  那剛才葉錦瀟……她以為只有一粒,撲到地上撿,不顧灰塵骯髒的咽下去……原來被耍了!

  回想方才的狼狽樣子,小臉頓時氣得漲紅。

  「她,她……聿辭哥哥,你看她……」

  啊!

  氣死她了!

  早知有這麼多解藥,她又何必去偷?何必去求那個賤人?

  楚聿辭見自己被擺了一道,還受了一巴掌,險些氣吐血,掌心都快要將椅子扶手給捏碎掉。

  噁心!

  噁心至極!

  「備馬,去江北!」

  待疫病解除,抓住北燕國太子,回到帝都,他即刻入宮請旨,休掉那個毒婦!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此生與葉錦瀟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

  另一邊帳篷,不少百姓圍著葉錦瀟,擔心的、憤憤的、鳴不平的:

  「想不到柳小姐這麼歹毒,仗著聿王撐腰,肆無忌憚的陷害你!」

  「聿王妃,人的一輩子那麼漫長,您何必嫁給一個根本不愛您的人……」

  「是啊,您有才能,身份尊貴,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鑽進了死胡同?」

  百姓們都關心著她。

  葉錦瀟輕笑著:「多謝大家的好意,謝謝大家,時候不早了,都早點休息吧。」

  鬧了這麼一出,已是三更天,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天亮了。

  眾人散去。

  她拍了拍衣擺站起身,見夜冥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臂,抱著那柄黑布纏滿的劍,身形融入夜色,冷漠無雙。

  走了過去。

  「葉七,怎麼還沒休息?」

  夜冥抬眸,眼中的目光似打量,又似揣測。

  葉錦瀟摸了摸臉,笑得隱晦。

  葉七應該在懷疑她吧?

  她跟原主性格截然不同,愛好、思想、說話方式等等,當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轉變時,很難不引起懷疑。

  可,那又如何?

  有誰能證據這具身體的靈魂被調換了?

  「我看看你的傷?」

  夜冥抿唇,兩秒後才點頭,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纏滿黑布的劍握在左手,另一隻手單掌解開腰帶衣物。

  他似乎很重視那把劍?

  為何又要用黑布纏起來?

  劍不是拿來使用的麼?

  他似乎從沒拔出來用過?

  葉錦瀟腹中疑惑,但秉著每個人都有秘密的原則,她沒有多嘴亂問,認真檢查起他的傷。

  「恢復得不錯。」

  「後背、手臂,腰側,這三處的傷快要結痂了,胸口這一道縫了針的傷還要再養兩天,我給你擦點碘伏。」

  葉錦瀟取出棉簽,沾了碘伏後塗在傷處。

  「這是人體可吸收線,等這線自動脫落後,你就能……」

  「葉錦瀟!!」

  空氣中,乍然一道慍怒的咆哮聲傳來。

  葉錦瀟扭頭望去,只見楚聿辭騎在馬背上,正滿目怒火的瞪了過來,仿佛……

  捉姦現場。

  「幹什麼?」她神態自若的站起身來,夜冥攏好衣物。

  楚聿辭策馬奔來,「你就如此急不可耐?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需要男人續命?」

  「你!」

  這楚狗,說話好生尖銳難聽。

  她要是脫光了衣服,跟男人翻雲覆雨,那她無話可說。

  可她只是給夜冥上藥,犯什麼錯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急不可耐的?我脫衣服了?還是看見我們摟摟抱抱了?」

  「若非本王及時制止,誰知道你們接下來會幹些什麼腌臢事!」

  「那你為什麼要制止?如果我真的幹了些不該做的事,不是正中你的下懷麼?」

  他正好有正當的理由休棄她。

  楚聿辭攥緊韁繩,一雙墨眸慍怒的幾乎噴火。

  好恬不知恥!

  「本王要休棄你不假,可你若行為不端,毀壞聿王府名聲,影響皇室聲譽,本王饒不了你!」

  夜冥系好腰帶,「聿王誤會……」

  「閉嘴!」

  他跟葉錦瀟說話,還輪不到外人插嘴。

  他這個人的領地意識非常強,即便他不喜歡葉錦瀟,休書寫下之前,輪不到別的男人染指。

  「你,跟本王去江北。」

  他指著葉錦瀟。

  他絕不給這對狗男女苟合的機會。

  葉錦瀟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想去。」

  她已經研製出了解藥,解決了疫病,她準備回帝都邀功,請求聖上下旨和離。

  而捉住北燕國太子,嚴查投毒之人,似乎是他的職責。

  「怎麼,捨不得這個小白臉?」楚聿辭譏諷道。

  「不去可以,本王殺了他。」

  「?」

  有病?

  「楚聿辭,你是不是閒得慌?該懷疑的人不懷疑,不該懷疑的,總在這裡無事生非,我要是喜歡葉七,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

  憑藉她的性格,早就不擇手段的跟葉七雙宿雙飛了。

  楚聿辭挑眉。

  如此說來,她不喜歡這個男人?

  也是。

  她費盡心機的爬上他的床榻,對他愛的死心塌地,怎麼會這麼快轉變心意?

  「那便跟本王去江北。」

  「我說了,我不去!」

  「為什麼?不想見到戰九夜?擔心本王揪出你與戰九夜的小秘密?」

  昨夜與戰九夜交手時,二人當著他的面秘密私語的事,他一直記在心上。

  「??」

  葉錦瀟真的氣笑了。

  先是葉七,又是戰九夜,是不是但凡她身邊出現一個男人,她都會被打上『蕩婦』的污名?

  實在噁心。

  他自詡公義,其他人全是宵小之輩,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偏頗、最卑劣之人。

  「行,去就去。」

  她跟戰九夜沒有可疑關係,昨夜更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既然他如此多疑多心,她走一遭就是了。

  「到了江北,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聿辭勾唇:「來人,給王妃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