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無姬哥哥,以後我只為你瘋

  到底是誰帶走了小公主?

  太子捏著領口,迅速冷靜下來:「鳳歸郡主那邊可有動靜?」

  暗衛來報:

  「回太子的話,郡主一早安葬了婢女後,去了一趟菜市,買了菜回向月軒,吃了飯後就睡覺了,沒幹別的,也沒接觸可疑人。••¤(`×[¤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就沒了?

  她如此淡定?

  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因為小公主在她手裡,她有恃無恐?

  太子覺得棘手。

  二十多年來,從未見過這般難搞的女子。

  女子不安於後宅,相夫教子,生兒育女,真是個禍害。

  「好生招待太子妃的母族人,本宮先去一趟天牢。」

  「是。」

  天牢。

  陰冷昏暗的牢房裡,飄蕩著霉味、血腥味,呻吟的氣息吟遊著,充斥的絕望令人脊背發寒。

  一間牢房內,關押著君無姬。

  他被捆在十字木樁上,手腳都捆著,一襲紅袍皺巴巴的,幾縷長發散下來,看起來略顯狼狽,眉間又不失冷冽。

  現在的他冷靜的很。

  而冷靜下來,連他自己都想笑。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大失方寸,如果讓母上大人知曉,還不知該如何笑話他。

  不過,這樣也好。

  小錦兒這沒心眼子的女人,總該能發現他的好,擔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他的大腿,追悔莫及:

  『無姬哥哥,以前是我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楚狗根本不及你萬分之一!』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伺候無姬哥哥,讓無姬哥哥三年抱倆,五年抱三。』

  『無姬哥哥,以後我只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噗嗤——

  光是想想,君無姬便沒忍住笑了。

  「閣下被關在這種地方,還能笑得出來,看來,真是為了鳳歸郡主,生死不顧吶。」

  一道溫涼的聲音在幽長森冷的過道上傳來。

  君無姬壓下心思,抬眸看去。

  昏暗處,太子走來。

  四目相對。

  君無姬眯了眯眼:「葉錦瀟一個下過堂的女人,恐怕還不值得我這般費心。」

  「君公子何必急著撇開干係?」

  他敢這樣說,自然是調查過的。

  二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本宮是個惜才之人,若君公子就此身隕天牢,著實可惜,若你願聽本宮安排,本宮可盡力保你一命。」

  呵。

  這是要拉攏他。

  他這輩子自由慣了,怎麼可能給皇家當走狗?

  「太子高看,君某無德無才,一介江湖販夫走卒,會些拳腳功夫罷了,不知太子想殺什麼人,君某倒是可以幫忙,文官武將?世家權勢?修整裙帶?但凡太子開口,沒有我殺不掉的人。」

  太子臉上笑意微涼:

  「君公子言笑了,本宮向來仁德,以德服人,從未做過見血的事。」

  君無姬笑笑。

  那樣子,像是真信了太子的話。

  可,許多事不必挑明,各自心裡有數。

  「告訴本宮,」太子走近鐵欄前,「小公主是否在你手裡,或……在葉錦瀟手裡?」

  君無姬一臉詫異:

  「小公主不見了?」

  「君某行走江湖,從不動女人與小孩。」

  太子不信。

  即便他不動,但楚南南失蹤一事,勢必與他有關。

  他與葉錦瀟是一夥的。

  「君公子,楚南南是本宮獨女,本宮視若珍寶,若她有個好歹,你恐怕這輩子都踏不出天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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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無姬一臉氣憤:

  「我當真不知!」

  「君某何必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

  真是油鹽不進。

  太子捏緊掌心,眼底的光寸寸發寒。

  小公主失蹤的越久,外界的流言蜚語便會傳的越嚴重。

  他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又有什麼威信籠絡民心與權臣?將來即便登基,又如何立威?如何服眾?

  太子妃與其母族人皆在東宮。

  皇上,太上皇,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東宮。

  他若不能儘快解決此事……抓一個君無姬事小,危害到自己的聲譽事大,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看著君無姬那身為階下囚,還悠然從容的模樣,太子目光一狠,勢必要從他嘴裡挖出點什麼。

  「打開牢門。」

  「既然君公子嘴硬,那便休怪本宮愛女心切了!」

  他拿起火盆里燒得通紅的鐵烙,就要摁在君無姬身上時,一名護衛快步奔來:

  「太子,向月軒有動靜。」

  太子立即回頭:「可是找到了小公主的線索?」

  「不是。」

  護衛搖頭:「眼線來報,鳳歸郡主方才帶著藥箱出門,去了兵部尚書府,看樣子,是去給武將軍醫手了。」

  什麼?

  因明輝學堂一事,太子與兵部鬧僵了。

  葉錦瀟這樣做,是在為他拉攏兵部,向他投來了投誠書。

  難道小公主當真不是葉錦瀟抓的?

  難道……

  是翊王從中作梗,故意挑撥他與聿王,再隔岸觀火,坐收漁翁?

  -

  兵部尚書府。

  進府後,再出來時,已是一個半時辰後了。

  「武將軍的手還需從長計議,急不得,我開的方子切記日日服用,內服外敷雙管齊下,才能好得快。」

  「有勞郡主。」

  「武大人,武將軍不必相送。」

  葉錦瀟提著藥箱,客氣的對父子二人說道:

  「武少爺的事,是我一時糊塗,武將軍,抱歉了,我二哥在大理寺當差,待尋到合適的機會,我會讓二哥放了他。」

  父子二人含笑:

  「郡主言重了,大家都是給太子辦事的人,沒有隔夜仇。」

  寒暄了幾句,葉錦瀟上了馬車,先行離開。

  武鐸海挺高興,只待醫好了手,他便能重新拿劍動武,才能名正言順繼承兵部尚書府的殊榮。

  馬車上。

  葉二趕著馬車,聽著街上百姓們議論的閒言碎語,不禁暗裡偷笑:

  「小姐,太子接下來這幾天,只怕有的頭疼了。」

  葉錦瀟閉目假寐:

  「我進了兵部尚書府,等同於向他投誠,接下來,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越亂,越要靜。

  先亂陣腳的那個人,是最容易被抓把柄的。

  「等等,」她忽然掀開帘子,「從鳳鳶街走。」

  為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回向月軒,而是要繞那麼大一圈?

  雖然疑惑,但不多嘴,葉二老實趕馬車。

  繞行至鳳鳶街那邊的居民住宅區,葉錦瀟在一處陌生的巷子前下了車,看見幾個休沐的小孩正蹲在地上鬥蛐蛐,玩得高興忘我。

  其中一個小男孩雖然穿著布衣,可小臉白淨,眉毛濃黑,一張稚嫩的臉雖然還未長開,卻已初具俊美之相。

  在幾個小孩里,他的容貌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