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沒收她的劍

  幾個太監立馬擋在皇后與婉妃身前護住,旁的千金們也嚇得花容失色,倒退了好幾步,仿佛地上的那把劍是洪水猛獸。

  「聿王妃,宮廷之內,你怎能配劍!」

  婉妃捂著胸口,嚇得不輕:

  「皇后娘娘,您看她,身上配劍,又與小公主落水之事脫不了干係,她這居心……」

  恐怕不簡單。

  葉錦瀟道:「臣妾昨日才從南城戰場歸來,軟劍帶在身上,忘記放下,還請皇后明察。」

  婉妃厲聲:

  「胡言!」

  「你是皇家兒媳,並非沙場女將,怎麼能隨身配劍?若是叫外人知曉,還不知怎麼非議皇家,說皇家是何等粗魯之地。」

  李愛蓮已經嚇傻了。

  她光潔著兩斷腿,癱在地上,臉白如屍體。

  皇宮之中,唯有御前侍衛、御林軍可配劍,確保皇宮安全,後宮內,更是嚴謹,不能見任何武器。

  像這些生活著世家貴女之地,自幼伴隨著她們的是棋琴書畫、詩詞歌賦。

  皇后也有些嚇到了。

  還以為掉落在地的是一塊美玉,想不到竟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劍。

  彈出時,那鋒銳的寒芒,險些就造成了命案。

  「娘娘……」

  嬤嬤攙著她,擔心的開口。

  「無、無礙……」

  皇后很快穩住心神,握緊嬤嬤的手臂,方道:「楊小姐,你素來與李小姐交好,她似乎受驚不小,你將她送回府去吧。」

  楊泱泱領命:「是。」

  她與婢女攙起李愛蓮,離開之前,多看了葉錦瀟一眼。

  「至於這劍,本宮相信聿王妃是無心之失,不過如此陰寒的利器,帶在身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葉錦瀟彎腰,握起劍,輕輕一甩,鋒芒便收了回去,瞬時化作一塊美玉,安靜的躺在掌心。

  漂亮,但泛著致命的危險。

  若非李愛蓮故意撞她,這軟劍也不會掉出來。

  婉妃不甘:「皇后娘娘,難道就此算了?」

  除皇上特赦,其餘宮內攜武器者,皆是大罪。

  皇后自有安排:

  「聿王妃,你是皇家的兒媳婦,無需整日打打殺殺,綿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南城之戰已經結束,這把利器便由本宮替你收著,也好堵住今晚的眾人之口,你看如何?」

  葉錦瀟微頓。

  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來人。」

  還沒開口,皇后便當即一聲令下,一名太監端著托盤,快步上前:

  「聿王妃,請。」

  請將軟劍放上來。

  「你如今的年紀,正是生養的好時候,待你為聿王生下孩子,本宮便原封不動的將這把劍還給你,可好?」皇后溫聲道。

  葉錦瀟側眸看著面前的托盤。

  這是將她架了起來,必須如此,不給她退路了。

  她性子隨性,不喜約束,平生最厭惡的便是牛不喝水強壓頭……

  罷了。

  此劍乃聿王所贈,本就不是真正屬於她的東西。

  她揚手,將軟劍放在托盤上。

  皇后笑道:「如此一來,你今夜配劍一事,便無人再敢拿你的罪。」

  葉錦瀟神色淡淡:「多謝皇后娘娘寬仁。」

  婉妃見了,暗暗捏緊帕子。

  就這麼輕易算了?

  皇后未免太偏心了?

  按照律法,最輕也該將聿王妃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后走上前幾步:

  「雖然你裙子上勾著公主的小蝴蝶,可本宮相信兇手不是你,你臉上的傷……」

  她話里的暗示,葉錦瀟豈會聽不出來?

  用這一耳光,換自己的清白。

  可笑,她本就清白。

  「皇后娘娘放心,我回去便敷了藥,立即睡了,明日一早消了印子,聿王不會知道。」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怪不得聿王那麼喜歡你。」

  皇后欣慰的拍著她的手背。

  婉妃輕捏著腕子,笑得得意:「方才多有得罪,聿王妃,可千萬莫往心裡去。」

  「怎麼會呢?」

  葉錦瀟笑開了:

  「婉妃娘娘身上好香啊。」

  婉妃抬著雙手,笑得更加開懷:「是嗎?」

  「這是本宮的兄長西征時,特意為本宮帶回的苞葉杜鵑所制香料,此物極其珍貴稀缺,在帝都城可是有價無市呢。」

  哦。

  葉錦瀟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半步,香雖香,但近聞有些刺鼻了。

  「臣妾就不攪擾皇后娘娘忙正事了,還望儘快抓住真兇,望小公主平安無恙。」

  皇后點頭,也不留她了。

  「翠竹,送聿王妃出宮。」

  「不必勞煩嬤嬤,我記得路。」

  行了禮,葉錦瀟便離開了。

  轉過身去,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喵嗚——」

  夜深宮靜,開了春,便是畜生發情的季節,暗處的兩隻黑貓竄過,那發情的叫聲跟嬰兒啼哭一般。

  「喵嗚!」

  尖銳,悽厲,有幾分森然之感。

  葉錦瀟駐足,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唇角輕動,發出類似的聲音:

  「喵嗚……」

  不多時,一隻肥大的黑貓從花叢里鑽了出來,一雙尖銳的爪子抓著地面,由於發情又找不到配偶,一雙眼睛瞳孔極大,顯得極為暴躁駭人。

  葉錦瀟蹲下身來:

  「辦好了,給你找十隻小母貓。」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婉妃,你方才著實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她。」

  葉錦瀟走後,皇后訓誡婉妃。

  「她乃聿王寵妃,又立南城之功,你雖打著為小公主之名,真以為本宮看不出,你在報私仇?」

  婉妃跪地回話:

  「皇后娘娘,妾身是真的擔心小公主,沒有丁點私心。」

  「如今五位皇子子嗣稀薄,就只有南南一個小公主,她生得可愛,活潑心善,妾身打心底里便疼愛她,就跟疼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

  她不承認挾私報復,皇后雖然心知肚明,但也拿她沒辦法。

  好在聿王妃裙子上勾住了小公主的蝴蝶發卡,外加無法自證清白,理虧在先,不敢鬧事。

  否則,這一耳光下去,聿王知曉,還不知會鬧成什麼樣。

  「下不為例!」

  皇后威嚴的說完,轉身離去。

  婉妃跪地恭送,嘴角的弧度卻緩緩的揚了上去。

  父親交出兵權,打她一耳光都是輕的。

  待侄女嫁進聿王府,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她!

  這般想著,準備起身時,牆上突然躥出來一道黑影:

  「喵嗚!」

  那足以撕碎老鼠的爪子尖銳的亮了出來。

  「啊!」

  婉妃猝不及防,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那畜生便飛快的竄進草叢逃跑了。

  「娘娘!」

  「天啊!娘娘,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