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手裡摁住的『戰九夜』……
葉錦瀟突然覺察到什麼,立即在『戰九夜』臉邊摸了一圈,從那耳根子處撕下一張麵皮。
男人赫然變成另一張面孔!
「夫妻聯手情深,倒是叫本宮好一番側目。」
不遠處,戰九夜在眾侍衛的擁戴之下,邪笑著走來:「聿王妃,你很聰明,不過看樣子,本宮似乎略勝一籌?」
抬掌揮下,侍衛們一齊圍了上去。
中了軟骨散的二人毫無招架之力,沒爭了幾招便被擒住了。
葉錦瀟被兩個人摁住雙手,被迫彎著腰,吃力的掙了幾下,卻無濟於事。
替身『戰九夜』拍乾淨衣服上的草葉,走過去行禮:
「主子。」
「不虧是跟了本宮十多年的人,扮起本宮的模樣,神態舉止言行簡直九成相似。」
葉錦瀟抬頭:「卑鄙!」
不愧是北燕太子。
「哈哈哈!」戰九夜放聲作笑,「不這樣做,又怎麼將你們夫婦引出來?」
他手裡兵力不夠,正面交鋒的話,毫無勝算,唯有用這個法子,才能擒住葉錦瀟。
聿王夫婦想算計他,將他引出城,他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他們?
權謀之道。
兵不厭詐。
「走,抓住聿王夫婦,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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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遭遇埋伏、被圍困住的軍隊們好不容易脫了困,向鎧立即找到袁彪,憤怒的罵道:
「都怪你!」
「說什麼拆散兵力,卻中了北燕的圈套,袁將軍,你就是這麼領兵打仗的?」
袁彪眼珠子一轉,隨即濃眉一橫,也是憤怒:
「我這樣做,都是急著想救南城百姓,救葉大人,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難道你屢戰屢勝?難道你沒有失算之時?」
向鎧怒道:「出兵前,你曾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來著?」
「向將軍,人無完人,我不是上蒼,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你這語氣,似乎並不知錯,還想反咬我一口?」
二人吵著吵著,不知是誰先動了手,竟打了起來。
雙方的士兵見自家將軍動了手,他們也紛紛擼起衣袖,互相敵對的推搡,又爭又吵又罵。
「都怪你!」
「怪你們!」
「都是你……」
叭叭叭!
登時,亂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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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知府。
乘勝歸來。
戰九夜心情極好,落了座便大掌一揚:「拿酒來!」
朔風上前:「主子,南淵軍隊已經亂了起來,今夜正是我們回國的大好時機,當心喝酒誤事。」
「無妨,本宮自有分寸。」
「是。」
一壇美酒搬到桌上,佳釀倒了滿碗,濺灑出去,飄香數米,而葉錦瀟被捆住手腳,摁坐在椅子上。
「哈哈哈!」
戰九夜抓起酒碗,笑得狂野,看向葉錦瀟的目光就像狩獵歸來的雄獅,捕捉著自己的戰利品。
辛辣的酒水下肚,整個胸腔肆意快哉。
「你們中原有句老話,叫事不過三,前兩次皆是本宮大意,這次,你往哪跑?」
葉錦瀟面容無溫,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要殺要剮,請便。」
「殺你?太可惜了。」
如此有趣的女子,倒是該抓回北燕,囚在身邊,一寸一寸磨掉她的傲骨,直至馴服為止。
葉錦瀟側開頭,嗤笑一聲:
「就憑你這點人手,也想平安離開南淵國的地界?」
戰九夜飲罷碗裡的酒,攫住她的下巴,強硬的掰了過來,看著女子捏起的柳眉之間的冷意,笑意不止:
「本宮就喜歡你這份狂意。」
更是享受於摧毀她的意志,折斷她的翅膀,馴服她的這個過程。
光是想想,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
戰九夜起身,「看好她!」
大步朝外走去,朔風緊隨一側:「主子,車馬已經安排妥當。」
「隊伍從輕,挑二十個精銳人手隨行,其他人留下來善後。」
「是!」
朔風大步跟著,「另外,主子,您的客人……已經在書房候著了。」
戰九夜眯了下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隨之提步走向書房。
推門而入時,裡面,已經候著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
「見過北燕太子殿下。」
正是巫族之人——灰蟲子!
戰九夜踢開太師椅,張狂的坐下,提起的雙腿架在桌上:「此番,多謝鎮國大將軍出手相助,讓他放心,本宮定會履行承諾。」
灰蟲子上前,笑道:
「不勞北燕太子費心,恐髒了您的手,還請將聿王妃交還於我,我需帶著她的屍體,回去交差。」
是了。
戰九夜與衛鎮國聯手了。
葉錦瀟屢屢壞事,衛鎮國想要殺掉她,除之而後快,又不便於親自動手,便為戰九夜提供援手,以此交換葉錦瀟的命。
戰九夜墜落斷崖,落入水潭,後援人手全被聿王控住,又被追殺,為了出這口惡氣,便在衛鎮國的幫助之下,順利控住南城。
雙方各取所需。
戰九夜雙腿交疊,微眯起眼睛,令人難分喜怒:
「本宮定會殺了她,還需你盯著催促?」
灰蟲子笑意不達眼底的說道:
「太子辦事,我等自然放心,只是,我需要她的屍體,才能向我家主子交差;交了差,您才能平安的離開南淵國,不是麼?」
威脅他?
戰九夜此生,最厭惡的便是威脅。
可,他並不想現在就殺了葉錦瀟。
「本宮與葉錦瀟之間有芥蒂,就這麼殺了,太便宜她了。」
灰蟲子微笑:「還請太子莫讓我們當下人的為難。」
否則,衛鎮國知曉,絕不會輕易放他回北燕國!
他與聿王夫婦交手,人手已經損失慘重,所剩的可用之人寥寥無幾,要是想平安的回國,該怎麼做,他是聰明人,不必多言。
可,若真的惹惱了戰九夜,他亦是什麼瘋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雙方互利共贏,灰蟲子提出:
「若您真的憎恨聿王妃,不妨先剁一條手臂給我,也好讓我交差,並在一個月內,將她的屍體送回。」
「好。」
戰九夜起身,「那就剁條手。」
雙方各退一步,各有交代,也能留住葉錦瀟一條性命,帶回北燕國慢慢馴服。
他拔了劍,提步便裹著一身的冷冽朝正廳走去。
旁邊的小院內,一個時刻盼首的青樓妓女一瞧見男人的身影,便激動羞赧的撲了過去:
「殿下~~」
男人雖是敵國太子,卻將她從青樓撈了出來。
他是她此生見過最俊美的男人!
若是能與他一夜雲雨,即便是死也值當了。
「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不妨讓嬌兒伺候……啊!」
戰九夜一掌掀開她。
無趣的庸脂俗粉。
毫無滋味。
看著便厭煩。
「滾!」
提著劍,踢開門,進入正廳,看向那被捆住手腳,中了軟骨散,毫無還擊餘地的葉錦瀟。
那陰戾的目光,劍刃鋒芒,令葉錦瀟眉心一跳。
「你要幹什麼?」
戰九夜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便揮了劍,「與人交易,自當守信,聿王妃,一條手臂保你一命,你可該知足了。」
「戰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