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哦?什麼意思?」
「能打敗煞剪手的並非那五根銀針。」鳳雲澤看出了些許端倪,但還是未能完全解惑。
那五根銀針確實起到了輸贏的關鍵一擊,可煞剪手畢竟是大內高手,按照他的實力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麻倒。
聞言,謝青霜忽然展顏一笑「還記得我一直遲遲沒有出現嗎?」
「嗯!」
「我聽你說他是因為喝了酒,才導致了犯錯,被趕出皇宮。由此可見,他必定是酗酒之人。不然,這樣的高手就是幾壇酒喝下去也不會醉的。能讓他喝了酒還犯錯的就只能是他的身體出現了酗酒的情況,這是一種酒癮。有了酒癮的人就好比有了毒癮,到了時間點就一定要喝酒,若是過時不喝酒,身體就會出現很多不適的反應。」
聽她說到這裡,鳳雲澤似乎明白了。
「我的一直不出現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引發他的酒癮……」
「我明白了。」鳳雲澤完全懂了,「一旦酒癮發作,就會出現反應遲緩、動作遲鈍、聽覺下降等情況。」
謝青霜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樣的。」
「你……太聰明了。」鳳雲澤感慨道,「誰要與你為敵,那是找死。」
「哈哈,多謝誇獎!」
「這次贏了煞剪手,柳姨娘那邊多少會安靜一些時日了。」
原本還在開心大笑的謝青霜立馬臉色一變「她想安靜,我還不給機會呢。我是她想殺就能殺的嗎?」說完,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兒?」鳳雲澤問著她的背影。
「寧遠侯府!」
……
寧遠侯府外。
正午時分,守門的一個下人靠著門檻昏昏欲睡,突然有一塊大石從天而降,嚇得他以為天塌了,連滾帶爬的跑。
待發現落在地上的是塊大石頭的時候,守門的人這才灰溜溜的回來了。
「開門!」謝青霜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小姐?」下人舌頭打結了一樣,哆哆嗦嗦的說「您……您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通報。」
「我的時間不是用來浪費的。」謝青霜手中變出了一把匕首,直抵著下人的喉嚨。
現在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斷有人來人往的,她早就一腳將門踢開了。
家丁迫於她身上的殺氣,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門。
謝青霜直接朝著謝以鴻的屋子而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下人,可是那些人除了大喊大叫「小姐回來了」之外,沒有一個人敢攔著她。
她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謝以鴻的屋子裡,一隻腳直接踏在了凳子上,手裡玩弄著匕首,這樣的架勢怎麼看怎麼都是來挑釁的。
謝以鴻正坐在床上看書,他見到她手裡的匕首後,臉色開始了發白「這……你又想怎麼樣?」
「你說呢?」謝青霜冷笑了起來「你是嫌我命太長是吧?一次次的放縱柳姨娘明的暗的來殺我?現在還反問我想幹什麼?」
謝以鴻渾身顫抖起來了「還是你太過分了,惹了眾怒。」
「來啊。」謝青霜勾了勾手指頭「不怕死你就來啊。」
謝以鴻當然不能真的和謝青霜打一架,父女打架丟人不說,他現在就是半個廢人當然不是謝青霜的對手。
想到這些謝以鴻氣的渾身發抖,他漲紅著臉指著謝青霜「你居然敢放斬刀手的血?他是皇上賜給我的,你費了他,我要上書稟告皇上,讓皇上給你治罪。」
「呦呵,自己打不過我就找外援啊?」謝青霜雙手叉腰站在謝以鴻床前,她居高臨下的說「以前是斬刀手給你當打手,現在又拿皇上做你的刀子?我看你這寧遠侯做的也是夠窩囊的,受了委屈還要找別人幫忙,我都替你嫌丟人。」
「你……」謝以鴻指著謝青霜的手在發抖,他的臉越來越紅,最後更是直接的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謝青霜敏捷的往旁邊一跳躲了過去。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衝著門口大聲喊叫「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拿下,生死不論。」
護院已經趕過來了,得到命令大家拿著武器一窩蜂的朝著謝以鴻的屋子裡衝去,一時之間房間裡烏泱泱的全是人,擠的人轉不過來身來。
謝青霜一把銀針撒過去,沖在最前面的一群人倒下去了,後面的人見狀嚇得不敢動彈,舉著武器站在原地戒備的看著謝青霜。
她手上捏著五根銀針看著笑眯眯的看著前面的一群人「你們還有誰想要上來送死?我保證讓你們死之前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一句話讓本就驚恐的家丁們變得更加驚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做那個去送死的人。
謝以鴻的命令完全失效了,他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謝青霜問「你這個孽障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謝青霜邪笑了起來「叫柳姨娘出來,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在胸前掛個牌子,寫上『我是賤人』四個字,去街上遊行一圈,我要心情好了這回說不定就放過她了。」
「謝青霜,上回你都已經斷了她一隻手腕了,怎麼還越發的得寸進尺?」謝以鴻就差把那句「斬刀手就應該當場殺了你。」說出口了。
「斷她一隻手腕是替我母親討回公道,誰讓她這些年都在給我母親下毒?這一次要她遊行,是懲罰她慫恿煞剪手來殺我。」謝青霜反問道,怎麼?我用這樣的小懲來『以德報怨』,不應該嗎?」
一聽柳姨娘沒有找斬刀手去殺謝青霜,反而慫恿煞剪手去殺謝青霜,謝以鴻心裡不免一驚,煞剪手的厲害他比誰都清楚,難怪謝青霜會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不過,也由此對柳姨娘這種陽奉陰違的做法產生了心裡隔閡。
既然謝青霜這次不是來找他的麻煩,而柳姨娘又沒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將斬刀手換成了煞剪手,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有了把這口鍋全都丟給柳姨娘的打算,只是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因為他知道,柳姨娘現在就躲在門外偷聽。
「這個……」謝以鴻面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