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臣妾去送送太醫。」纏著手腕的柳姨娘扭著水蛇腰追了出去。
只要能避開謝以鴻這個糟老頭,她只要逮著了機會就不會放過。
是以,出了謝以鴻的屋子,她直接回了自己的臥房。
她前腳剛進屋,謝爵就後腳跟了進來。
屋子裡飄著濃郁的檀香味,熏得謝爵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娘,沒事把屋子弄的這麼嗆人幹什麼?爹爹又不會過來。」謝爵不滿的嘟囔著。
「你以為我是給你爹準備的?」柳姨娘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現在我才是這裡的女主人了,怎麼能不好好享受?」
謝爵揉了揉鼻子「娘,我交代你的事辦得怎樣了?」
「都辦妥了。剛才的那位太醫已經收下了我的銀子,你爹的腿會在不知不覺中廢掉,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女人呢?」
「也找到了,就是街頭買豆腐的王家媳婦。到時候我把她騙過來,然後再給你爹吃下猩猩草,這件事就一定成。」
「真沒問題了嗎?」
「我特意物色的王家媳婦,王家雖然是賣豆腐的,但是王喜可是個拼命三郎,要是你爹碰了人家媳婦,那王喜會善罷甘休?」
一聽這話,謝爵頓時明白了過來「娘,你的意思就是要借著王喜把事情鬧大?」
「對啊,到時候我們再買通師爺,要師爺勸你爹辭去寧遠侯的爵位,傳給你……只要你爹不再有官職在身,就不怕王喜去鬧了。那時候再私下解決王喜的事,這件事不就完美了嗎?」
「妙,太妙了。」謝爵聽得心花怒放。
「爵兒,這個計劃還是你告訴娘的,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明了?」
「這個……是孩兒無意中想到的……」就是打死謝爵,他也不敢說這是謝青霜出的主意。
只不過,沒想到自己的娘這麼缺德,把主意打到了人家有夫之婦的身上。
只要計劃能成功,他才不管別人的死活。
這時,屋外響起了小廝的聲音「二夫人,老爺叫您過去。」
原本臉上還有笑意的柳姨娘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惡聲惡氣的吼道「沒見我剛從老爺那裡過來的嗎?我累了,對老爺說我身體不適,暫時去不了了。」
被她這樣一吼,小廝嚇得半死,倉皇離開了。
「娘,你就不怕爹生氣?」
「生氣?」柳姨娘一臉的嫌棄,「他現在還有力氣生氣嗎?」
現如今的謝以鴻在她眼裡就是個廢物,半死不活的廢物。
別看寧遠侯謝以鴻為了柳姨娘寵妾滅妻,可是柳姨娘對謝以鴻卻沒有多少情誼,她看中的從來都是寧遠侯這個爵位。
自從寧遠侯雙腿斷了之後脾氣變得很是暴躁,一時半刻看不到柳姨娘就要發火,這非但沒有讓柳姨娘感到幸福,反而還將她心中僅有的幾分情誼全部消磨殆盡了。
所以,當謝爵對她說起計劃時,她沒有半分猶豫。只要計劃成功了,她就是寧遠侯府里的太夫人,真正的高高在上,再也不用受謝以鴻的氣了。
「娘,我約了人喝花酒。」謝爵說走就走,他可不想摻和自家娘親和爹之間的事。
他關心的只有自己。
「你……」柳姨娘只得看著兒子離開。
兒大不由娘,她已經管不了了。
……
次日,謝青霜起了個大早。
不為別的,就為了進宮能得到皇家的賞賜。只有這個動力,才會讓她興致勃勃,不然就是天皇老子出面,她都未必會跑這一趟。
她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再配上鳳雲澤贈送的昂貴首飾和衣裙,因而只要稍微一打扮,謝青霜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出塵絕色,宛如仙女下凡。
當她亭亭玉立的出現在母親的面前時,陸檀雲驚喜的直落淚。
自從被趕出寧遠侯府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女兒的「正常」打扮。
「霜兒,為娘今日太高興了……」
謝青霜為母親擦著眼淚「好好地怎麼哭了?」
「是娘連累你了。」想到這裡,陸檀雲才剛擦乾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女兒如此傑出,卻因為她這個沒用的母親,不僅被趕出了寧遠侯府沒了嫡女的身份,至今也未曾嫁人。她雖嘴上沒說,可每到晚上就總是難過不已。
「娘,別說這種話,我們現在不是過的好好的嗎?女兒有本事賺錢養你,放心好了。」謝青霜安慰著。
「唉!」陸檀雲嘆了口氣。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
陸檀雲目送著女兒出了門。
院子外停著一輛馬車。
「這是誰家的馬車?」謝青霜眼生的很。
她們並沒有馬車這種東西,平日裡她和張珏出門都是騎馬,既快又過癮,超級過癮,她特別享受這種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的感覺。畢竟在現代世界裡,想要騎著馬縱橫飛馳,那也就只能在電視裡看看。
張珏茫然的搖著頭「不知道,我上前問問。」
還未等張珏走上前,就從馬車上下來一名黑衣人。
「謝小姐,這是我們殿下特意為您準備的馬車,請上車吧。」黑衣人道。
一聽是鳳雲澤派來的,謝青霜也就不再多問,和張珏一起上了車。
黑衣人架著馬車緩緩離去。
「你們殿下已經到了宮外了?」謝青霜隔著布簾問道。
「是的,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黑衣人道。
謝青霜看了看窗外「現在不是才剛剛巳時嗎?他去那麼早做什麼?」如今的她也已學會了看天算時間。
在這裡不會看天算時間,就真的跟沒有鐘錶的人一樣,完全沒有了時間觀念。
巳時是上午的九點至十一點,既然約好的是午時,那就是中午的十一點至十三點。
此刻最多也就十點左右。
「殿下想早點進宮,因為……」黑影人說到這裡停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他還有別的事要辦?」謝青霜猜到了。
鳳雲澤雖說是大夏的太子,被送來大齊當了質子,可她總感到這個男人不簡單。一個在異國他鄉沒有了身份地位,沒有了權勢的質子,卻養著一批高手在身邊。行事還總是神神秘秘的,這樣的行為本身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