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什麼?謝青霜去了寧遠侯府?」正在看地圖的鳳雲澤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影三。
「是的,有探子來報,說謝青霜剛回到城東的住處,就急急忙忙出來一路策馬直奔寧遠侯府的方向。」
「可有打探到原由?」
「為了不被發現,探子都只隱藏在她們院外,尚無法得知其中發生了什麼。」
鳳雲澤放下手中的地圖,起身離開了書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走,去看看。」
「殿下,屬下覺得應該不會有大事發生。」
鳳雲澤搖搖頭「她是被寧遠侯府趕出來的,若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她是不會主動回府的,既然如此急切,就一定不是小事。」說話間,他已經出了書房。
影三隻得緊步跟了上去「可要多派些人一同前去?」
「不用,有你我就夠了。」 ★
一白一黑兩道人影瞬間消失在了夜色里。
……
來到寧遠侯府,跳下馬背的謝青霜看著緊閉的大門,卻沒有馬上去敲門。
她要找的只是柳姨娘,能不驚動其他人是最好的。
從原宿主的記憶里,她知道這座侯府有一道後門。
順著記憶,她繞後侯府的後面,果然見到了一扇木門。
伸手一推,木門關著。
抬頭看了看圍牆,有一人半高,若是在現代,她隨便用一個登山用的繩子就能翻牆而入,可現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犯難。
她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棵大樹,大樹很茂密,有些枝幹已經越過了圍牆。
「就是你了。」謝青霜發現新大陸似的快速爬上了那棵大樹,順著樹幹爬到圍牆,一躍而下,進入了府內後院。
後院靜悄悄的,沒有人守衛,廂房裡也是隔三差五的亮著幾盞燈。
謝青霜在夜色里悄然摸到了柳姨娘的房門外。房內亮著燈,她將耳朵湊近了窗戶。
「夫人,香薰已經點上了。」
「嗯。」
「今晚可還去老爺那邊伺候?」
「不去了,不是有丫鬟們伺候著嗎?再說了,老爺總是喊腿疼,一晚上都哼哼唧唧的,吵得我一宿都睡不好。」柳姨娘的語氣里多了些許的不耐煩。
「那奴婢就去回復老爺了。」
「說好聽點,就說本夫人身體不適,這幾晚就不去伺候了。」
「是!」
對話停止後,房門隨即被打開,一名丫鬟走了出來,剛要關上門,就被謝青霜一個手砍,暈了過去。
謝青霜接住丫鬟倒下的身體,將她拖在了一處隱秘處後,進了屋子。
「怎麼?還有事?」房內側躺在貴妃椅上,背對著房門的柳姨娘聽到腳步聲後頭也不回的問道。
「嘎吱」謝青霜關上了房門。
「是啊,本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
一聽是謝青霜的聲音,柳姨娘渾身一顫,「刷」的坐起來,轉頭看向了她「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早就吩咐過,只要謝青霜進府就一定要第一個向她稟報。
「走進來的。」謝青霜雙手抱胸的站在柳姨娘面前。
「來……」
「噓!」
柳姨娘剛要張口喊人,就被謝青霜用一根針抵在了脖子上。針尖扎在皮膚上,刺刺的發痛。她張著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眼裡有著驚恐。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謝青霜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奸笑。
嚇得花容失色的柳姨娘吞了口唾沫,小聲且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給我娘下毒,對吧?」
「沒……沒有。我沒下毒。」柳姨娘否認著。
「沒有?」謝青霜手上微微一用力,針尖又扎進去了半分。
「別……」吃痛的柳姨娘嚇得眼淚直冒,「我下了,但那是很輕微的藥量,不會置人於死地的。」
「哦?是什麼毒藥?怎麼解?」謝青霜自然不信她的話,但是現在要先知道是什麼毒藥成分。
「就是我家鄉的一種蕨根草。」
「長期吃會怎樣?」
「不會死人,但身體會越來越虛,大夫也查不出原因來。」
「怎麼解?」
「只要不繼續吃就行了。」
「人會暈倒嗎?」
「會,但只要不再吃了,人就會慢慢恢復健康……」
聽到這裡,謝青霜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但這個女人如此歹毒,就算不殺她,也要給她點教訓。
謝青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柳姨娘,你這雙手可保養的真好啊……」
不明白謝青霜用意的柳姨娘急忙將雙手縮進衣袖裡,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謝青霜又怎會放過她,直接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掌「又白又嫩,又滑又軟……」
「咔嚓!」
一聲脆響後,立馬響起了一道殺豬聲。
「啊……」柳姨娘的一隻被掰斷了的手掌軟軟的垂落著。
謝青霜狠聲道「這是給你的教訓,敢給我母親下毒,這就是代價。」
「你……小賤人……」柳姨娘疼得額頭滿是汗珠。
「啪啪!」
又是兩耳光落在了柳姨娘的臉頰上。力道可不輕,她的臉頰瞬間高高的腫了起來。
「廢你一隻手,正好跟我那雙腿廢了的爹作伴。」說完後,謝青霜也不多停留,出了房間。
既然柳姨娘都叫出了聲,就勢必會驚動府里的其他人,她必須的趕緊離開。
果然如她所料,剛走出柳姨娘的屋子沒多遠,原本一片漆黑的寧遠侯府即刻出現了一隊人馬,院子裡也先後點亮了火把。
院子裡頓時燈火通明。
當所有人都圍在院子裡時,院牆上悄然站著一白一黑兩個身影,正靜靜地看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鳳雲澤和影三。
「什麼人?」一名侍衛著裝的男子拔出了佩劍。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謝青霜也就不再隱藏,手裡握緊了細針「你姑奶奶在此。」
「大小姐?」侍衛聽出了她的聲音。
「既然知道是我,那就都讓開。」謝青霜道。
「謝青霜你好大膽子,深更半夜的跑來府里做什麼?」被驚動了的謝爵也走了出來。但他不敢走近,只得站在遠遠的地方。
他這個瘋婆子發瘋起來什麼事情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