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誇的謝青霜咧著油晃晃的嘴嘿嘿一笑「那是當然。」說完還對鳳雲澤得意的挑挑眉。
她與鳳雲澤的合作簡直是嚴絲無縫,配合默契。
「可是,為何皇上會對那兩隻蜘蛛如此動怒?」張珏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是因為這樣害人的東西是皇上明令禁止的,誰知他自己的女兒卻背著他私自豢養,皇上能不生氣嗎?換別人養,皇上還不會這麼生氣,可自己的女兒這樣做,就是在打他的臉。如果這一次他不嚴懲,萬一其他人也學公主這樣做,那皇上下的禁令不就等於一張廢紙了嗎?」謝青霜解釋道。
鳳雲澤點點頭「正是如此,我們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能扳倒清嘉公主。」
「這就是我們打的心理戰術,不然就算是公主燒了半個京城,皇上都不一定會治她的罪。所以,打蛇打七寸,就是這個道理。」謝青霜追加著又詳細解釋了一通。
「原來如此。」張珏完全明白了。
「這樣看來,這位清嘉公主這輩子怕是出不了宗人府了。」影三道。
鳳雲澤思付片刻後,搖了搖頭「畢竟是皇室中人,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說不定等皇上氣消了,她還有迴轉的餘地,但這段時日算是暫且安穩了。」
「啊?她還會出來啊?」張珏露出了一絲失望,她打心底里就不喜歡那位公主。
鳳雲澤的話謝青霜也想到了「如果是某個妃子,或許就真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了。誰讓她是人家皇上親生的呢,自然就會不一樣了。不過,以後她出不出來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此話怎講?」影三問道。
「等鳳先生找到寶藏回了大夏國,我們也全家都搬去大夏,我就不信那公主的手還能伸到大夏去為難我們。」謝青霜道。
她這句話瞬間點亮了鳳雲澤的墨眸「霜兒,你願意與我一同回大夏?」
謝青霜抿嘴一笑「是啊,這下你高興了吧。」
「高興,非常高興。」
「只不過呢,我們去大夏是去開醫館的,可不是跟你進宮的。」謝青霜首先強調著自己的最終目的。
鳳雲澤發亮的墨眸微微有了一絲黯然,但很快又恢復了明亮「無妨,只要你願隨我一同回大夏,怎樣都依你。」
「好了,不要總是說話了,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來來來,我們要大吃特吃,好好開心的吃……」現在所有的事幾乎都告一段落,在美食麵前謝青霜的吃貨本性暴露無遺,所以吃才是最重要的。
……
往後的幾天,謝青霜的心情都非常的好,有事沒事的都會哼上幾聲歌曲。
醫館也依舊生意興隆,忙,已經成為了醫館內每個人早已習慣的節奏。
這日,正當謝青霜邊哼著歌曲邊清理醫用器具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工作。
「謝大夫!」
謝青霜抬頭一看「夏福?」
「正是在下。」臉色不佳的夏福對著她抱拳一禮。
她復又低頭做著手上的活「府上誰生病了?」
能來醫館,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看病。
「是我家主子,這幾日總是上吐下瀉,寢食難安。」
一聽這話,低著頭的謝青霜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沒有找其他大夫看過?」
她能這樣問是因為夏府的位置較為偏僻,離醫館又比較遠,遇上鳳雲昶這種上吐下瀉的情況,第一時間一定會找附近的大夫就診,絕對不會拖上幾天後再來找她。
「找過了,都醫不好。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前來求助謝大夫。」
「說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具體有哪些症狀。」
「應該是從五日前開始的,吃什麼就吐什麼,還常常腹部疼痛難忍。已經請了三位大夫,也都開了藥方,可每次一喝藥就吐,僅僅幾日下來,整個人已瘦了一大圈……」說到這裡時,夏福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是鳳雲昶從饑荒的死人堆里救出來的,從被救的那天開始,他這條命就是自家主子的了。如今見主子遭受這樣的大罪,他心裡難受。
「我好像知道是什麼病症了,不過,這診金……」
「謝大夫只要能醫治好我家主子,多少錢儘管開口。」
「那就好辦了,備馬,我去看看。」已經清理完器具的謝青霜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
聞言,夏福大喜「馬車早已備好。」他唯恐謝青霜不願意去,畢竟這樣的小病,有名的大夫基本上不願意出診,尤其像謝青霜這樣很忙的人。
「珏兒,帶上我的醫藥箱,出診。」謝青霜喊了一嗓子後,就出了醫館。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夏福更不敢耽誤,緊忙跟了上去。
經過一頓顛簸,馬車在夏府大門外停了下來。
還未等夏福開口,謝青霜就直接掀開車簾與張珏一同下了車。來過一次的她們不用夏福帶路,徑直走入了夏府。
來到鳳雲昶的屋外,謝青霜剛推開屋門,就聞到了一股不算好聞的氣味。
她皺了皺鼻子「夏管家,麻煩你把屋子裡的所有窗子都打開。」
「謝大夫,主子他怕冷……」
「都打開。」謝青霜不容置疑的說完後,進入了屋內。
夏福不敢耽誤,只得照辦的去一一打開了窗子。
躺在床上的鳳雲昶猛然感受到冷空氣後,慌忙縮了縮脖子。剛要開口罵人,就見到了站在床邊的謝青霜。
他不由得一喜「謝大夫,你終於來了,快救我!」
謝青霜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面色灰白、雙眼凹陷、雙唇乾裂的鳳雲昶,第一句話就是「你有些脫水了。」
不知什麼叫脫水的鳳雲昶是聽懂了一個水字,顫顫巍巍道「我喝不下任何東西。」
「一萬兩金子。」謝青霜道。
鳳雲昶一愣,隨後立馬明白了過來,有氣無力道「只要能治好我,錢不是問題。夏福,給錢。」
夏福送上了一萬兩黃金的銀票。
一萬兩黃金已經成為了謝青霜給鳳雲昶看病的魔咒價格,雷打不動。
而鳳雲昶也心甘情願一分不少的給全款。
謝青霜也不客氣,收了銀票「珏兒,去弄一碗鹽糖水來。」說罷便在床邊坐下,為鳳雲昶把著脈。
「謝大夫,我家主子可是連水都喝不下……」夏福焦慮道,他同樣也只聽懂了一個水字。
謝青霜睨了夏福一眼「怎麼?不相信我的醫術?」
「不敢,不敢。」夏福急忙搖著頭,他懷疑誰也不敢懷疑她。
「我不僅能讓你主子喝下水,還能讓他吃下東西。」謝青霜給予了保證,「所以,你趕緊讓人準備一碗白粥。」
聞言,不僅夏福露出了驚喜,就連床上的鳳雲昶也頓時燃起了希望,對夏福一聲呵斥「多問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是,我這就去。」夏福跑出了屋子。
夏福在離去前還不忘帶上張珏,他不懂什麼叫鹽糖水,可只要是謝青霜說的,就一定是好東西,可不能耽誤了時間。
「謝大夫,我這是怎麼了?」見謝青霜把了半天的脈,卻一個字都不說,鳳雲昶心裡很是忐忑。
謝青霜雖然在把脈,可兩隻眼珠一直在不停的骨碌碌直轉。
她壓根就沒在把脈,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她現在腦子裡想的是給他這個症狀起個什麼名字。既要能糊弄人,還不會被其他大夫查出破綻。
好半天,謝青霜才收回了自己把脈的手「你是得了……腸燥症。」
「呃,何謂腸燥症?」這個病,鳳雲昶從未聽過。
「也叫腸激惹綜合症,是消化系統失調引起的……」謝青霜說出了一大通專業術語。
她對自己找到的這個病名很滿意,放眼整個古代,沒有人會知道甚至沒有人聽過這個病名,那麼她就可以胡侃瞎吹,隨便她怎麼編了。
果然,鳳雲昶聽得一愣一愣雲裡霧裡的,可以說完全沒聽懂。
「一句話,你是腸胃發炎引起的,只要把炎症消了就沒事了。」
見謝青霜說的如此輕鬆,鳳雲昶就算聽不懂也放心不少「如何把炎、炎症消了?」
「還能怎樣消,當然是打針加吃藥。」謝青霜邊說邊打開醫藥箱,開始了配藥。
看著她手裡奇形怪狀的東西,鳳雲昶不敢多問。
配好藥後,謝青霜將針筒拿在手裡後,看向了他「把褲子脫了。」
「啊?」鳳雲昶睜大雙眼瞪著她,臉上全是震驚。
「啊什麼啊,不脫、褲子怎麼打針?」
「你……」臉色灰白的鳳雲昶猛然脹、紅了臉,眼中有了怒意,「我乃大夏國堂堂大皇子,怎能脫……」
除了風花雪月之事,即便他再風流,也接受不了在一個女人面前做出這個舉動,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大皇子,你可別想歪了。我是大夫,現在這是在治病,打針就跟拔牙一樣的正常。」
經她這樣一說,鳳雲昶的怒意才有了些許消退,但還是在堅持著。
「再說了,我們醫館幾乎天天都有手術,每一個做手術的病人全都要脫光光,不脫光我怎麼給他們動刀子?就像在給傷口敷藥的時候是不是要把傷口周圍的布料都剪掉?總不能連著布料一起敷藥吧?」
聽到這裡,鳳雲昶才算完全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