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謝大夫。」沈修鈞感激的忙點著頭,每次遇上危急關頭,只要謝青霜一出面就馬上能化險為夷,直到現如今,已然無形之中加重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老婆左肩上的三根銀針不要動,就暫時留在她肩上,只有這樣她才會消停的躺床上。等明天我來檢查完她的情況,穩定了之後,我自然會拔出來。」這是謝青霜不得不為之的下策,誰讓楚惜玉就是個矯情又愛作做的白蓮花呢。
「好好,一切聽你的。」
「行了,我回去了。」謝青霜一刻也不想多留,在轉身之際,看了一眼憔悴不堪的他,「等你老婆喝了藥,你也去睡一會,不然,她沒垮你倒先垮了。真是家無賢妻禍事多……」
這句話聽得沈修鈞當場愣在了原地。
看著逐漸遠去的謝青霜的背影,沈修鈞頓覺五味雜陳,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轉頭看向了楚惜玉所在的屋子,低聲嘆了口氣後,走了進去。
一見沈修鈞進來了,楚惜玉的氣焰立馬高了起來,提高了音量的問道「沈郎,那賤人呢?」
沈修鈞不悅的揉著太陽穴,以往聽到她喊謝青霜為賤人的時候並無感覺,不知為何今天再次聽到,心裡莫名的膈應「人家有名有姓的,別這樣沒家教。」
感到心身疲憊了的他在桌旁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什麼?沈郎,你這是在偏向她了?」躺在床上的楚惜玉心裡一酸,語氣越發的刻薄起來,「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看看她幹的好事,我身上的針都還沒拔,這是在存心報復我……」
「砰!」沈修鈞猛的一放手中的茶杯,大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猛喝,嚇得楚惜玉臉色一白,驚慌的看著他,不敢出聲。
「人家怎麼說也是整個大齊國的第一神醫,方才還救了你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命,僅就這一點,你就該感恩戴德了,怎的這麼沒口德的還在背地裡罵她?」
受到無比委屈的楚惜玉眼淚啪嗒啪嗒的直流,心裡越發把謝青霜恨的入骨。
心裡煩躁的沈修鈞站起來就往外走,這裡他實在待不下去了。這幾日為了楚惜玉,他把弄得自己心力憔悴,不僅沒得到她的半點安慰,反而總在無理取鬧。
「沈郎,你不陪我了嗎?」楚惜玉一改剛才的驕橫,可憐兮兮的問道。
沈修鈞完全置之不理的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他長長吐了口氣,看著陰沉的天空,他的心情也無比的陰沉。這一刻,他越發覺得謝青霜的好了。
原本以為楚惜玉是寶,謝青霜是草。結果,謝青霜才是寶,楚惜玉是草。
如果當初娶的是謝青霜,是不是現在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藥。
……
謝青霜再次返回醫館,椅子還沒坐熱,就聽到了一個半生不熟的聲音在大堂里直叫喚。
「謝大夫在哪裡?謝大夫?」
謝青霜最煩的就是在醫館裡大呼小叫的人,所以當她聽到有人這樣的喧鬧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蹭」的從椅子上起來,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吵什麼吵?不知道這裡都是病人嗎?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啊……」罵罵咧咧出來的謝青霜終於見到了肇事者。
鳳雲昶?
他來這裡幹什麼?
「謝大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甚是想念。」鳳雲昶一眼瞧見出來的謝青霜,高興的上前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她?
鬼才信!
謝青霜一臉嫌棄的一把推開了他「有事說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被他碰過的地方。
「呵呵,是是,有事說事,我還真有事找你。」鳳雲昶就像個沒皮沒臉的人,對她的嫌棄視而不聞。
謝青霜見周圍來看病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盯著她和鳳雲昶,為了不成為「觀賞猴」,她冷冷道說了句「去我辦公室說。」
鳳雲昶無異議的跟著她進了辦公室。
「什麼事?」謝青霜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後才問道。
鳳雲昶便主動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聽說這幾日你一直在老五的府上?」
老五?
謝青霜猛然反應過來,這個老五就是指的鳳雲澤。
「嗯,有什麼問題嗎?」她沒有否定。既然他能夠「聽說」就說明他對這個消息已經確認了,她如果否認反而引人起疑。
「能請你去,可見他的傷勢不輕啊。」鳳雲昶雖一直表現出了一種玩世不恭的樣子,可他的眼中絲毫沒有紈絝公子的浮誇,反而陰光森森。
「那你不也請我去你府上看病了嗎?你就拔了兩顆牙,也算是傷勢不輕?」在沒有摸清他要做什麼之前,謝青霜保持著模稜兩可的態度,就是不把話說清楚。
「謝大夫你這可就見外了,我與五弟怎麼說都是兄弟,他若是真要身受重傷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該要去看看才是。」
「既然你都聽說了,為什麼不去看他?反而來問我?」
「謝大夫有所不知,我雖然一直把五弟當成兄弟,可他自小就對我有芥蒂,對我很是防範,我若貿然前去,怕引起他的不快。不得已我才會先來你這裡問問情況,再做打算。」
看著眼前鳳雲昶一臉的「真誠」,謝青霜的腦子裡飛速思考著。
現在鳳雲澤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準備著進行演一齣好戲的計劃,如果她現在說他身受重傷勢必會影響他的演戲計劃,那就只能說他的傷勢已經好了,才能為那出戲鋪出好的人設。
心裡有了決定的謝青霜露齒一笑「沒想到在皇室還能見到有情有義的兄弟情,真是令我佩服。既然你這樣真誠,那我就實話實說吧,前幾天鳳先生的傷確實很嚴重,不過既然請了我去,我這天下第一神醫的醫術可不是虛的,當然是妙手回春的治好了他的傷。」
「哦?」聽到這裡,鳳雲昶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隼,「已經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