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兩人都洗漱完畢了,也都躺在了床上,在懟人上第一次受挫的謝青霜內心的不平衡還依舊存在。
「我母妃是個很溫柔很賢淑的人。」
謝青霜的耳邊響起了鳳雲澤的聲音。
這個話題瞬間引發了她的興趣,她轉頭看著他「她一定很美。」
鳳雲澤的長相是最好的證明。
「嗯,她有著大夏國第一美女的稱號。」
大夏國第一美女? ✫✶
謝青霜在心裡直咂舌,她的原宿主也都只是京城第一美女,能成為大夏國的第一美女,就可想而知他的母親該有多美了。
「她的美貌給她帶來了榮譽,卻也帶來了災難。」說到這裡,鳳雲澤的墨眸中閃過一絲悲傷。
謝青霜不敢問,也不敢插話,她明白鳳雲澤的這段回憶一定是痛苦的。
「在我母妃進宮之前就早已心有所屬,甚至都已經定下了成婚的日期。誰知被我父皇遇見,頓時將她驚為天人,為了得到她,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搶進了宮,封為了黛妃。」
「既然如此,那你母妃應該非常得寵才對,為什麼你會受到非人待遇?」謝青霜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原本理應如此的,父皇確實很寵愛她,什麼都給她最好的。可我母妃畢竟心有所屬,不論如何受寵都整日裡鬱鬱寡歡,對所有的人和事都非常的淡漠,這也就引起了其他嬪妃的不滿和嫉妒。於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宮中就開始傳出我非父皇親生的傳言。」
聽到這裡,謝青霜已經猜到了結果。
「這些傳言剛開始並沒有引起父皇的重視,直到有一封信被送到了父皇的手裡,父皇才開始轉變了所有的態度。」
「信里寫了什麼?」
「那是一份從宮外送進來的信,落款是母妃的心上人。」
「信的內容極其曖昧,引人誤會是嗎?」
「嗯!」
「果真是老套路。」謝青霜感嘆道。
看過宮斗劇的她一聽就明白了這封信十有八九是後宮某個嬪妃買通了某個太監,找人仿寫的。就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從而扳倒鳳雲澤的母親。
這樣拙劣的把戲,身為一國之君居然也會上當,只能說這個大夏國的皇帝的智商真不咋地。
後面的故事不說,謝青霜就已經知道了,看著他眸中的傷感,她突然心裡一痛,安慰道「已經都過去了,別再去想了。人要往前看,別回頭。」
她不想他再次去揭開這個塵封已久了的傷疤,這樣深的傷疤即便過的時間再久,任何時候只要一揭開依然會是血淋淋的。
鳳雲澤默默地看著她,淡淡一笑「好,我不想了,也不再提了。」
「這就對了。」
「你的心情好些了嗎?」鳳雲澤反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情不好?」
「我對你的了解,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
謝青霜這才霍然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發覺她因為剛才沒懟贏他而在生著悶氣,他為了寬慰她,才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忽然,她的心裡一熱,淚霧慢慢遮住了雙眼。
是感動,她被鳳雲澤這種愛,深深地感動了。
「怎麼了?」鳳雲澤有些慌亂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
「沒,沒什麼。」謝青霜將臉埋進了他的臂彎里。
鳳雲澤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多問,用這種無聲的關心陪伴著她。
不知道是因為在他的臂彎里,還是因為被他這樣輕輕地拍著,謝青霜漸漸平復了心裡的激動。從小到大習慣了一個人睡的她忽然間才發現,這種側臥著被人擁抱著的感覺她非常喜歡。
她往他的懷裡挪了挪,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也想離他更近一些以獲取從他身上傳來的這種溫暖感。
溫軟入懷的鳳雲澤不是第一次抱她,但是今晚的這一次擁抱似乎不太一樣了。
兩人的衣衫都很薄,所以能隱約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滑。
一陣陣謝青霜身上特有的香味鑽入他的鼻息,他沒來由的頭腦一熱,身上莫名的開始了燥熱。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謝青霜猛的從他懷裡抬起頭,她畢竟是個大夫,對人體的結構尤為清楚。鳳雲澤這樣的變化,她比誰都清楚是因為什麼。
可也就在她這一抬頭,正好磕著了鳳雲澤的下巴。
「嘶!」因為疼痛,鳳雲澤倒吸了一口氣。
恰恰正是由於下巴的這一磕,他身體上的血脈僨張剎那間偃旗息鼓了。
謝青霜在無形之中「救」了自己,也「救」了鳳雲澤。
「你……沒事吧?」謝青霜邊說邊想要掙扎出他的懷抱。
「我沒事。」鳳雲澤非但沒讓她掙出自己的懷抱,反而抱得更緊了。
他知道自己剛才差一點就失控了,好在已經控制住了。他不放手是因為今晚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抱著她的機會,他又豈能放過?
正待謝青霜還要再次掙扎時,她聽到了鳳雲澤的聲音「別動,讓我再抱一抱。」
他的語氣里有著珍惜、有著乞求、有著不舍。
鳳雲澤這樣的語氣,謝青霜從未聽到過,不禁心裡一軟,停止了掙扎。
「多謝了!」鳳雲澤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的肩頭上。
這樣的他像個貪戀溫暖又極其脆弱的大孩子。
謝青霜慢慢伸出一隻手撫上他的背,學著他之前的動作,輕輕拍著。
這一刻,誰也沒有再出聲,誰也沒有再動一下,就這樣緊緊地相擁著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謝青霜聽到耳邊傳來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時,她知曉他已經睡著了。
鳳雲澤的武功再高,內功再高,終歸還是處在身受重傷時期,精力不如正常人那樣持久就屬於正常了。
她想動一動,可他仍然抱的很緊。
為了不驚醒他,謝青霜只能作罷,閉上了雙眼。頭一次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睡覺,她竟然有了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了一種想要一輩子都依偎在這個臂彎里的想法,可隨即就被打消了。
她在心裡暗自罵著自己啊呸,謝青霜你腦子秀逗了?你是不婚主義者,記住了,是不婚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