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的視線看向白月,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沈青鸞死了,你難道還怕一個死人嗎?」
死了?
白月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一股狂喜湧入了心臟,讓她激動的心都在顫抖。
「你說的是真的?」
若是沈青鸞死了,藍若影的嫁妝,就再也不用還了……
白毅冷笑一聲:「雖然我現在落魄了,不代表我現在消息很弱,那沈青鸞昨天本來已經醒了,結果她的兒子失蹤了,為了找兒子,她去了京城之外的獸林……」
獸林?
白月驚喜的捂住了唇,難道沈青鸞葬身獸腹了?
白毅看著白月的表情,繼續說道:「她是怎麼死的不清楚,可那獸林起火了,一夜之間,就已經將獸林燒的乾淨,沈青鸞也死在了火中。」
「哦,對了,之前宸王府的那小世子,並不是風璃宸的兒子,其實她是沈青鸞的兒子,只是因為長得和風璃宸有些像,才被沈青鸞指使去冒充他的孩子……」
「現在風璃宸的父母妻兒都找了過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謊言。」
白毅的聲音很是淡定。
實則這些消息,都不是他打探出來的,是已經傳遍在了整個京城。
至於是誰傳出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傳言之中,風璃宸的妻子是個特別好的女人,結果自己的男人卻被沈青鸞給搶走了,還讓她的兒子去冒充風璃宸的兒子。
可那女人也沒有怪罪沈青鸞,只是將重病的風璃宸給帶走了。
一時間,風璃宸的那位妻子,已經成為了世人全都同情的女人,至於沈青鸞,則人人喊打,恨不得將她誅之!
白月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她的目光呆愣愣的,半響才回過神。
「難怪那小野種如此沒有禮貌,又心腸狠毒,原來他不是風璃宸的兒子,是沈青鸞的,真不愧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六親不認!」
虧他之前還想要讓沈慈去討好那小野種。
幸好沈慈還沒有去,否則她討好的那個人,豈不是變成了沈青鸞的兒子?
如此降低的還不是他們沈相府的身份?
「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何用?沈青鸞就算死了,我如何才能把九生閣搶入手中?」
她冷笑一聲,問道。
白毅的眼裡閃過一道鄙夷:「白月,我本來以為你至少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蠢到這種程度,沈青鸞死了,總該有人來繼承這九生閣。」
白月一震,疑惑的看向白毅。
白毅的唇角勾著弧度:「姐姐的遺產,從來不是由弟弟來繼承,而該是由父母先繼承,弟弟才是其次。」
白月的心與這一刻顫抖了起來。
那可是九生閣啊。
若是有了九生閣,她就不需要為了省著花錢,將下人都趕走了。
她又能恢復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
不,不只是如此,她的生活會更好!
「而且,你別忘了,沈如墨已經被趕出了沈家,不再是沈家之人,可沈青鸞的名字,還在族譜之內,她只是嫁過人而已,如今被休棄了,她依舊還是沈家之人!」
從始至終,被逐出族譜的只有沈如墨一人。
縱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應該成了夫家的人。
可現在的沈青鸞,只是一個下堂婦而已,被休棄之後,她依舊是沈家之人。
身為父母,去繼承她的九生閣,是理所當然。
反之,已經被逐出族譜的沈如墨,則沒有這個資格!
白月滿心歡喜,將視線轉向了沈然:「你收拾一下,我們去九生閣。」
沈然的眼裡噴著怒焰,從那日開始,他就已經看透了白月。
為了白月,他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不要了,現在他怎麼可能還幫著白月去爭奪九生閣?
更何況,即使這九生閣落入了白月的手中,也不可能給她,反而便宜那些姦夫。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去!
白月看著沈然眼裡的決然,冷笑一聲:「沈然,你別忘了,現在你的命,都在我的手中,你如果不去的話,我會讓你粉身碎骨!」
沈然的眼裡噴著怒焰,死死的盯著白月。
「當然,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也行,畢竟那沈如墨不可能搶的過我,但是,回來之後,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這幾個字,讓沈然的心臟顫了顫,他死死的握著拳頭,眼裡閃過一道狠意。
只是很快,這一抹狠意就消失了。
他轉頭望向了白月,終究是朝著她點了點頭。
白月微微一笑,這沈然已經是個廢物,還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為了能讓沈然出去,白月特意去給他拿了件新衣服讓他換上,免得世人知道她虐待沈然。
沈然穿好衣服,就跟著白月走了出去。
……
自從沈青鸞沖入火海,生死不明之後,紅妗與秋月等人全都離開了沈家,去尋找沈青鸞。
連凌王手中的兵,也都被派了出去。
沈如墨本來也想要前去,可他若是走了,九生閣就無人打理。
他必須留下,為姐姐守護好她的產業。
此刻,九生閣外,白月的眉目帶著一絲冷意,目光環視著整個九生閣。
許是想到九生閣很快就會成為她囊中之物,她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白毅跟在她的身後,臉上也掛著笑。
以白月的腦子,只要她拿到了九生閣之後,他再哄騙幾句,這個蠢貨就會將九生閣拱手相送。
是以,九生閣遲早是他們白家的。
九生閣內,依舊是人滿為患。
沈如墨面容冷沉的坐在前方,一動也不動,他的心情很不好,頭頂上都籠罩著陰霾。
只有小廝在不停的招待顧客。
沈然亦步亦隨的跟著白月,他穿著華麗,衣服乾淨而嶄新,容顏也洗乾淨了,倒是又有了幾分曾經的英姿。
沈如墨許是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冷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冷聲問道。
「你們來是為了歸還我娘的嫁妝?」
白月的容顏一僵,繼而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什麼嫁妝不嫁妝的,我們是來繼承沈青鸞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