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衣的表情僵住了,話哽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一張容顏都漲的通紅。
葉洛的臉色帶著尷尬。
他覺得是自家王爺想太多了,卻又不敢說。
「呵,」風璃宸勾唇一笑,「小鸞兒就是嘴硬心軟,最近連阿錦的態度都對本王不一樣,可見,小鸞兒的心裡還是接納了本王。」
葉洛:「……」
王爺,重點不是這個吧?重點應該是眼前的女人去挑釁了沈姑娘。
「咳,」葉洛咳嗽了一聲,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王爺,「王爺,沈姑娘不是沒有自信的人,何況,王爺前段時間,不是出去了一趟?」
這話,就如同一盆涼水,澆淋在風璃宸的頭上。
讓風璃宸絕色之容上的笑容陡然消失,陰沉無比。
「葉!洛!」
他咬牙切齒,緊緊握著拳頭:「你的意思是,小鸞兒的芳心,不在本王手裡?」
葉洛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差點都哭了。
「王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這姑娘冤枉沈姑娘,沈姑娘不是那種人……」
風璃宸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面前的慕白衣。
如今的慕白衣,臉色蒼白,嘴唇輕顫,一雙美眸中含著淚水,還有那無助與驚慌。
沉重的氣勢忽然壓下,如同巨山,壓得慕白衣差點都無法喘息,眼裡的慌亂更甚。
「砰!」
一道力量猛地擊中在慕白衣的胸口,她的身子被打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噴著鮮血。
還沒有等她爬起來,風璃宸的腳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口。
那一刻,她都感覺骨骼脆響的聲音,肋骨都快被踩斷了。
「以後,如果你在出現在本王的面前噁心本王,本王立刻打斷你的腿,挑斷你的手筋,戳瞎你的眼,毀了你的容!」
每隨著風璃宸說出一句話來,慕白衣的心臟都會顫抖幾分。
絕望湧入心口,卻怎麼也比不上心痛。
這麼多年來,她難得喜歡上一個男子啊。
為何這個男子,卻要如此對待她!
慕白衣閉上了眼,心口的沉痛,讓她渾身顫抖,卻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滾!」
風璃宸將腳收了回來。
除了面對沈青鸞,他對誰,都不會憐香惜玉。
等風璃宸離開之後,慕白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永遠也忘不了男人絕情的目光,如此的殘忍,如同一柄刀子,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口。
疼的她將身子捲縮了起來,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公主。」
等婢女找來的時候,發現自家公主哭的如此悽慘,慌了神,趕忙上前將慕白衣攙扶起來。
慕白衣滿臉是淚,緩緩閉著雙眼。
「為什麼……」
「為什麼我難得的一次動心,就要如此對待我?」
明明她十幾年來,都是眾星捧月。
可她放棄了所有自尊,甚至連自己的公主身份都隱藏了起來,就是為了他而已。
得到的,卻是如此踐踏。
「公主,這個男人不值得你喜歡,他這樣對你,已經不配當你的夫君了。」
婢女流著淚安撫道。
慕白衣緩緩的睜開了眼,手捂著胸口,那處地方疼的撕心裂肺。
「可我就是喜歡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哪怕他如此待我,我竟然一點都不恨他。」
即便他傷她至深,她還願意待他如初。
婢女更心痛自家公主,憤憤不平的道:「可是宸王太眼瞎了,我家公主身份尊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連醫術都無師自通,那沈家姑娘有什麼?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人而已。」
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除了空有美貌之外,什麼都沒有。
偏偏那美貌之下,還是一個骯髒的靈魂。
更別提,這女人還是下堂婦。
太噁心了。
「公主,這宸王錯把塵埃當明珠,卻放棄了公主你這顆真正的明珠,是他的損失,公主你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婢女言辭綽綽:「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慕白衣搖了搖頭:「你不懂,在遇到他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無法看上別人。」
所以,她還是不想放棄。
金石為開,她總有一天,會讓他選擇接受她。
婢女咬了咬唇:「讓陛下的人過來和親吧,天鳳朝的陛下肯定會同意的。」
「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我只是希望他能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只是稍微看到我的一點好,就足夠了。」
慕白衣自嘲的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若是父皇的人來了,天鳳朝也只能讓宸王娶她。
宸王根本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可她……就是不想用這種手段得到他。
「你不用管了,我不會放棄的,難得喜歡上一個人,怎能輕易放棄?」
她笑了笑。
那笑容帶著苦澀。
回頭時,正巧看到婢女憤憤不平的表情,她嘆息著摸了摸婢女的腦袋,安撫道。
「你也不用心疼我,畢竟,我這麼好,他總歸能看得到的,不是嗎?」
婢女咬著唇:「公主真的是太好了,根本不是那沈家姑娘能比的,若是宸王還執意為了那種女人傷害公主的心,他遲早會後悔的。」
一想到宸王后悔的模樣,婢女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到時候,一定要讓他跪求公主三天三夜,才讓公主見他。
不能讓他太輕易得到了。
「行了,」慕白衣笑了笑,「我們回去,另外,也別在外議論別人的是非,可明白?」
「公主,不是我要議論她,你知道天鳳朝的人都怎麼傳她嗎?」婢女哼了一聲,「她屢次打自己的父親,昨天,還割了自己父親的舌頭,這是一個女兒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當然,天鳳朝議論之事,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沈然曾經對沈青鸞的所作所為。
但在婢女眼裡,不管沈然怎麼對她,她都應該盡孝。
這是為人子女應該盡的責任。
慕白衣也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沈青鸞如此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