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自從被廢了命根子之後,整個人都如同變了個人似得,活得渾渾噩噩。
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在折磨柳嵐中度過。
他把所有的悲痛全都發泄在了柳嵐身上。
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所以,權勢對他來說都已經沒有了用處。
他只想報仇而已!
比起大皇子,柳嵐這段時間的日子也不好過,她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沒有一塊完好的,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跡。
這一日,她正捲縮在被窩裡,渾身不停的顫抖,偏偏那讓她如噩夢的人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尖叫出聲。
「不要過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都帶著絕望與悲痛。
可惜,她的哭聲,沒有讓大皇子收斂,反而更用力的報復著她。
柳嵐哭的嗓子都啞了,那眼裡的希冀全都退去,變成了一片絕望。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
與其過的如此痛苦,不如一死了之,也好過面對這個惡魔。
「賤人,你個賤人!!」
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柳嵐的臉上,她的眼睛都是一片青紫,眼神絕望悲痛的看著他。
「這都是你必須承受的代價!」
他咬牙切齒,雙眸赤紅,滿臉憤恨。
不知道是多日來的緊閉,還是無法成為一個男人讓他身受打擊,他也徹底的瘋了。
頭髮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油膩膩的,凌亂的散在身後。
滿臉鬍渣,狼狽不堪。
毫無往日的英俊帥氣。
柳嵐不動了,她閉上了眼,任由淚水流淌。
若是可以,她情願被他打死,也不想面臨這樣的痛。
奈何,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她的命,他只是一遍遍的折磨著他。
他用盡權利的折磨她,讓她疼的渾身顫慄。
她不想掙扎,只想讓這種痛快一點過去,也許她不掙扎了,夜擎就會覺得無趣的放過她?
但是對於柳嵐來說,受折磨的過程,每一分,都是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
她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夜擎才停下了動作,他冷笑著看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柳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柳嵐,我真希望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娶過你!」
柳嵐苦澀的一笑。
她又何嘗不是。
可惜,人生沒有後悔藥,哪怕滿嘴都是苦澀,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
……
門外,傳來一聲聲腳步聲,整齊劃一。
夜擎倒還算念在夫妻之情,拿出了一件衣服讓柳嵐披上。
無論如何,柳嵐現在還是他的妻子,他怎麼折磨她都可以,卻不能讓人見到她的赤身裸體。
柳嵐踉蹌著站起,將衣服披上,她的腳步都有些不穩,鮮血溢滿著兩腿。
砰!
下一刻,房門被一腳踹了開來。
無數的侍衛從門外包抄而入,將夜擎與柳嵐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本王聽聞之前本王不在的幾日,柳嵐敢對本王的兒子動手?」
風璃宸從門外邁入,一身陰沉,他狹長的鳳眸中滿是陰冷,冷冷的看著大皇子與柳嵐。
大皇子的心都涼了,這宸王怎麼回來了?
這是打算來算帳了?
夜寧與沈錦之兩個小朋友也跟著走了進來。
看到夜寧的那一刻,夜擎眼裡的血光逐漸散去,他的視線凝望著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滿眼都是內疚。
這一生,他最虧欠的,應該就是他們母女了。
奈何,他現在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夜寧身後,林琛一襲藏青色長袍,凌厲的如同一把鋒利的劍,他的目光讓人無處遁形,冰寒交迫。
夜擎的嘴唇顫了顫,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這些日子,林琛一直沒有來,他以為林琛是看在夜寧的份上放過他了。
可他終究還是來了。
「寧兒……」
夜擎的視線,再次落到夜寧的聲音,喉嚨有些哽咽:「對不起……」
林琛將夜寧護在懷中,冷笑著看向夜擎:「但凡你在得知夜寧第一次受傷害的時候,能護著她,那第二次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現。」
這怪誰?
要怪,只能怪夜擎這個當父親的不到位罷了。
但凡他能護著一點,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事情。
正因為柳嵐心裡清楚,無論何事,夜擎都會護著她,是以,她才有恃無恐,從來不擔心夜寧會出任何狀況。
那這夜擎,當真是害怕柳嵐嗎?
其實也不然。
他在被廢了之後,將所有的怒意都發泄在柳嵐身上,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這已經證明,夜擎並非是真的怕柳嵐,他只是自私而已。
自私的,只想要收攬所有好處,怎會去得罪身為和親公主的柳嵐?
疼痛若是在他身上,他便能不管不顧。
「夜擎,你不配有寧兒這麼好的女兒。」
林琛冷笑一聲,聲音亦是透著寒意。
夜擎緩緩閉上了眼,心臟沉痛。
他錯了嗎?
不,他一開始是沒錯的。
錯只錯在後來沒有早些發現寧兒,只是錯在太相信柳嵐了而已。
「我承認,我確實太過於疏忽寧兒,」夜擎睜開了眼,他沒有了之前的瘋狂,恢復了理智,「可柳嵐是和親公主,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寧兒的母親只是一個鄉野女子而已。」
換成任何人,都會和他做出一樣的決定來。
柳嵐看著如此痛苦的夜擎,心裡冷笑一聲。
她邁著步伐,朝林琛走進。
鮮血滲出,一點點的落在地上,也鮮紅的刺入了所有人的眼。
沒有人同情柳嵐。
對於柳嵐而言,她只是自作自受。
可想到她之所以把自己變成如此,也不過是太愛大皇子了,便不覺又有些同情。
女人愛錯了人,毀的,就是自己的一生。